繁体版登入注册
夜间

竹笛戏羽 第22页

作者:沈苇

别婶苦口婆心企图敲醒她的脑袋。

“他会来,一定会来!昨晚他说不见不敬的。桂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与他见面,对他的感觉也不好,连带的认为他欺骗了我,可是我可以告诉你,他没有骗我,没有骗我!”她的心执着在那句不见不敬上,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认定楼阙骗了她,她依然选择相信他,除非……除非楼阙亲口对她承认,否则她不信!

唉!人生自是有情痴。桂婶已不知该如何点醒她了,唯有静静的陪她一道等下去。

“桂婶,我们再等一下他就会出现了,很快的。”戏羽略显僵硬的笑容展开,拚命的说服桂婶楼阙会出现。

别婶没她的乐观,不抱任何期望的摇首,如今再等下去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可是以戏羽的性子没等到人是不会离开半步,莫非要等到天大白戏羽才懂得何为死心吗?

“他来后会很明确的告诉我有关他对我的感觉,或许他有点喜欢我呢!”段戏羽喃喃自言,期待着他向她表达爱意。

是吗?那人若是对戏羽是认真的,恐怕天要下红雨了,桂婶再三否定刺客对戏羽存有感情。

等待是痛苦的,时间一点一滴的溜走,天渐渐泛白,还是不见他的踪影,事实很明显的摆在段戏羽眼前。朝露濡湿了披风,段戏羽却像根木头般僵立在原地,动都不动一下,热切的心亦冷却下来,凉浸浸的冷意由脚底往上窜升,能站上一夜全凭意志力而非体力。

“我们回去吧。”桂婶牵起戏羽冰凉的小手,猜想这样的结果可让戏羽死了心吧。

“不!我不走!在他尚未抵达前,我绝不离开。”段戏羽抽回小手,坚持己见。

“还留下做啥?难道他一辈子不来,你就一辈子不走吗?”桂婶气呼呼的比着,如果她还能说话,早就扬声怒斥了,哪会有口难言无声的斥责戏羽的痴傻。

“没错!他一辈子不来我就等他一辈子,反正我是非等到他不可。”久候不到楼阙,使得她的脾气变着有些暴烈。

“回去吧!”桂婶几乎是在哀求她莫再痴守一个不爱她的人。

“我们说好不见不散的,不见不散!”段戏羽难过的闭上眼眸,抑住涌上眼眶的热意。

她不哭!没什么好哭的,楼阙不过是迟到了一会儿,不是存心的,只要她肯等下去,总会等到他。

“桂婶,不如你先回佑羽居吧!我可以一个人等。我想是他记错了日子,记成是今夜相见,待会儿他会来的。”对!是楼阙记错日子了,等了一夜,她的心还是向着他的。

“不!我陪你,直到他来。”桂婶哪放心丢她一人在荒山野岭,明知那人不会来了,可是偏又劝不动她,唯有陪她一道等了。

也许再等几个时辰她就会死心了吧!别婶只好如此想。

不见不散……不见不散……不见不散……一句句的不见不敬飘散遍布在她的脑海中,每响起一次,她便能再振作精神等下去,靠着坚强的意志力撑住疲累的身子继续漫长的等待。

“不如坐下来等会让你舒服些。”桂婶瞧出她的疲惫,心有不忍拉着她休息。“没关系!我不累,我的精神好得很。”段戏羽笑着拒绝了桂婶的好意,仍然坚持站着等,因为她晓得她已撑到极点,若坐下休息恐怕会昏厥过去。她不能任由那样的憾事发生,她说过她要等到楼阙来的,在没看到他的人之前,绝对不能倒下。

别婶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再也寻不着言词来劝她了,唯有小心翼翼注意她的身体状况,随时准备伸出双手接住瘫下的娇躯。

温暖的阳光照抚大地,却无法照入冷寒的心房,温暖不了冻住的手脚,段戏羽木然的望着骄阳,尖锐的光线似剑刺入眼瞳,疼的她轻闭上眼眸。

他为何不来?

段戏羽无语问苍天。

※※※

没出现的楼阙待在镇上的花楼中享受左拥右抱,美人儿随侍在侧的绝妙滋味。

“公子!天都亮了呢!”杏花枕在楼阙怀中意有所指道。

昨儿个见英挺的公子哥儿上门还以为会过个激情的夜晚,谁知居然是陪他喝了一夜的酒,着实无趣的令她想打呵欠。像他这般俊美结实有力的男子在小镇上可不多见,若能与他共度春宵说出去多有面子啊!可是他却没那个意思,实在教人感到泄气。

杏花不悦的嘟起丰嘴,诱惑的以丰满的胸脯顶向楼阙的胸膛,意欲今楼阙把持不住,拥她上床翻云覆雨。

另一旁的春花亦不甘示弱,柔弱无骨的小手不住的揉搓着楼阙的胸膛,企图点燃他的欲火。

昨儿个她与杏花可是在众家姊妹欣羡的目光下陪公子进房,既然如此,岂能不办事无功而返?她等着跟姊妹们吹嘘公子的功夫呢!

“公子!”春花娇喘嘘气如兰,贪婪的小手已模上楼阙的大腿处。“公子,咱们一道来玩有趣的递戏吧!”杏花娇媚的吻着楼阙性感的下巴。

“是啊!鲍子,春光无限好,你岂能虚度?”春花的手媚惑的在楼阙的大腿处画着圈儿。

杏花与春花姊妹俩卯足了劲勾引楼阙,可是楼阙不动如山,连根小火苗都燃烧不起,更遑论是与她们颠鸾倒凤。

他的心底有个阴影,那片阴影即是段戏羽,他克制不了大脑不去想她,喝了一夜的冷酒,想的念的皆是她独立在风中等待他,他很清楚昨夜她绝对有到瀑布边等他,所以故意不到,故意让她等。

这全是他早计画好的,可是在计画之前,他却忘了将自己考量进去,他无法自己的受到她的影响,是以烦了一夜,闷了一夜,就是无法不去想她。

唯一令他感到庆幸的是,他仍然可以克制住步伐不赴约,如果他依约而到,那他就该死的破坏全盘的计画,该死的赔上他的心。

为了证明他没受她的影响,他来到妓院,找了两个丰满完全与她不相似的妓女陪他,为的就是将她的倩影拋诸脑后,好好的与两名妓女欢好,待享受彻底后,再出现在她面前明白的告诉她有关他的目的,好好的击碎践踏她的心。

可是他竟该死的对两名妓女激不起男性的本能,他甚至没与她们逢场作戏的,他到底出了啥问题?他不能人道吗?

不!不会的,他十分清楚在面对段戏羽时体内有股想要占有她的,那便证明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但为何在他面对两名近乎赤果的妓女时勾不起?

为什么?

“公子,你都不碰我们,该不会是想着家中的妻子吧?”杏花抱怨他既然心中有人何必上妓院。

“是啊!鲍子,您府中的妻子难道会此我们姊妹俩还解风情?”春花的手愈来愈大胆的抚着楼阙。

“我没有妻子。”楼阙淡然道。“既然如此,难不成公子是在想爱人?”杏花挑挑眉,向来习惯生张熟魏,看惯众人的脸色,谁在想什么,光看眼神便可猜出个八分,而他的眼神飘向远方分明是在念着别的女人,哪会瞧不出,所以她有意探询。

“她可有我们的风情?”春花解下罗衫,袒胸问。

硕大的胸脯晃动着,意图刺激感官,可惜向来冰寒的血液仍无法沸腾,楼阙依然不带表情睨着春花。

“公子该不会是怕伤了爱人的心吧?”杏花这话倒是带点挑衅的意味。

丙然她的话让平静无波的俊脸闪过一丝愤怒,黑眸终正视她。

“怎么?我有说错吗?”杏花卖弄风骚的拨拨发丝。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单击键盘左右键(← →)可以上下翻页

加入书签|返回书页|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