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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情伤 第17页

作者:沈洛

眼睛所见的每一件物品,好像都有了生命般。

以往若是阴霾天气,屋里就会是一片森冷。而现在呢,即使是阴天,房里仍是如晴天般温暖,不再阴沉沉。房里的盆栽和手缝的抱枕都是出自她的手,在放电话的茶几上、电视机上都有着他的照片、从杂志上剪下来的那一种照片。

随手拿起放置在前方桌面上的素描本,打开后赫然发现那是一本他的专属剪贴簿!

不管是杂志或是报纸,从五年前一直到最近的都有,结合成厚厚的一本,每张照片或报导旁边都有注明日期……她真的是用尽心力的来爱他,是吗?

这让他正视到她为他做了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事。

吐出一口气,任祖雍把本子放回原位,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感觉那舒适怡人的感受。

这里竟让他有了“家”的感觉。

这还是他第一次细看这个房子的变化,结了霜的心房居然涌起一股感动……

真是见鬼的荒谬!可不是?任祖雍不禁一笑,笑中没有以往惯有的冷淡和不屑,是许多年来一抹真正的笑容。

那抹笑在他不知道看第几次时间后消失,他冷凝着一张严酷的脸,体内的怒气在累积,一双燃着火的眼眸定在紧闭的门板上,几乎快将门板烧穿一个洞了。

他得承认,他现在真的真的很生气!

好不容易大门被人推开,一张清丽脸孔出现,那莹亮大眼中有着疑问。

“咦,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不是锁上门了吗?奇怪!可能是我忘了吧!唉……记性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呀!”袁韵雅转身将门关上,嘴里还自言自语地说着。

任祖雍挑起一道眉,心想:她一直就是这么生活的吗?孤独一个人,就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知道要回来了吗?”任祖雍冷哼。

“哇!”袁韵雅刚要开灯,没想到黑暗中居然会有人说话,她惊呼了声,随即听出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开了灯,室内大亮,就见到脸色不是很好看的任祖雍,一双眼专注地锁定她,这让袁韵雅不知怎地感到很诡异,不祥的预感充斥。她干笑一声就要躲进厨房。

“你一定很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给你。”她很逊,每次都用这一招!

“不用了!你过来。”他双手抱胸,淡淡下令。

“啊?”她张大了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近他身边,乖乖地站定在他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你玩得很开心吧,嗯?”看她一脸心虚的!

“什……什么?喔、喔,很开心呀!”

任祖雍沉了脸,一语不发地瞪着她。

袁韵雅不知该如何是好,无措地玩着手指头,两人无言了近一分钟。她抬起头冲着他一笑,问:“你今天来得很早耶!怎么了吗?”通常他都在她睡了才出现。

罢刚他和滕灏、严卿共进晚餐,滕灏摆明了告诉他严卿已经变心的事实。其实他也不介意,反正他和严卿本就还没有发展到不寻常的关系。

结束晚餐眼看才快九点,便心血来潮地驱车前来找她,没想到想了她一整晚,竟让他看见了让他气极的画面。

“看来你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嘛!”

“我不懂你的意思——过得很好?”哪里好?袁韵雅纳闷着。

看来他们真是有点犯冲吧?要不然怎么会每次一说起话来,就像要吵起来似的火药味十足?而且他都说着一些像是暗喻的话,让她模不透他的本意是什么!

“是啊!你不是出去玩了一整天吗?这样还不算过得好吗?你会不会太贪心了?国王企鹅和无尾熊?”任祖雍说的最后一句是别扭的暗示。

袁韵雅不自觉地吸起红唇思考着。“啊?企……企鹅?无尾熊?”脑筋转了下,才恍然大悟。“哦?你是说我去动物园吗?的确是满好玩的!下次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看。”

任祖雍凝视着她恬静的脸,忽然觉得她唇上红得刺眼。是替王翼而妆扮的吧?她就不曾在他面前妆扮自己!

心里掠过一阵强烈的不舒服,他嗤道:“你很了不起嘛!不只有‘袁氏货运’的二少东对你呵护有加,楼下那几个看门的小伙子对你倾慕不已,就连‘王氏企业’的王董也对你深深着迷……你是用了什么方法、什么手段,又是用了多少心机才把他们迷得晕头转向的?你不妨也拿来这么对我,看我是否会和他们一样,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而你好像忘了我说过的话——你只能够属于我!”

任祖雍的话里泄漏了他的在意!

那晚服装展后,他才想起那个男人就是中南部规模庞大的“袁氏货运”的二少东,来头可不小。看来和她扯上关系的男人都满有背景的嘛!

听着他说出口的话,袁韵雅的眼里仍禁不住泛起水光,待他说完,她悲哀的轻笑,小声说道:“原来在你心里的我是那么不堪呀!不是用方法就是要手段,要不就是玩心机……我没有了不起,我也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和他们也不是你所想的那种暧昧关系,你没有问我就径自下了定论,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又摆出那柔弱的样子来博取他少有的同情了,是吗?呵!

“我要你不能见袁氏的二少东,所以你又找上了王翼,是吗?我该用什么眼光去看待你,花心的女人?”他严厉地下断语。

她花心?眼一敛,成串的热泪便撒满了颊。袁韵雅不敢抬头看他此刻的表情,她害怕看见他的厌恶和嫌弃。可是她想大声的告诉他,她绝对不是他所想的那种女人!

“我和王翼并没有什么关系!他女儿是我的学生。刚刚我会这么晚回来,是因为王翼的女儿不让我回来,所以我就陪着她等她睡下后才回来。如果我知道你来了,纵使她哭着不放我走,我还是会马上赶回来的。”即使哭着,她还是要解释,不愿他误会自己。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狂泄不止的泪。

那是真的泪水吗?还是她装出来让他看的?他真的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她最真的一面?她真的如她所说的,不是花心的女人吗?可是他一次次看见的都是她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她又要怎么说呢?

眼见她的泪像是下不停的雨,任祖雍的心情烦躁了起来,他站起身往门口走去,背对她说:“你想我会相信你吗?”

“我爱的是你……一直是你。”她低泣着。

“可惜我爱的不是你!”郁气攻心之下,任祖雍邪魅一笑,无情地说道。“我爱的是温绮。别忘了她是为了你而死的。”他没法控制自己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因为他已被梗塞在胸口的酸意给糊涂了意志,虽然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袁韵雅哭红的眼看着被他狠狠甩上的门。

再一次提起温绮是被她害死的,是要告诉她别再妄想他只给温绮的爱了吗?她究竟该怎么做呢?

他就这么走了?连她的解释都不愿去辨真伪,难道在他心里,她就只是一个会使手段、心机重,又花心的女人吗?!要怎样他才肯相信她和那些人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呢?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找他们一起去对质,让他知道,她要的,真的就只有他任祖雍一个人而已呀!

愈是这么想,她就愈无法接受他是那样看她的,于是她做了一件从未做过的事

在他走开后,起身往门口追去。

她要再一次的告诉他,她爱他!

出了门看见任祖雍正好要跨进开启的电梯里,激动的情绪在她身体里扩张,她的胸口逐渐被压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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