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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娃薄命 第1页

作者:沙其

沙其的心情手札

自首无罪

犹记得在e-mail里,面对读者询问会不会写《女乃娃儿乱乱跑》的续集时,沙其还信誓旦旦的说:“没有那个计划。”

甚至在和处理合约的金蓉美女闲聊时,还半开玩笑的说,要我写续集?那我会安排苏小惜翘辫子,让殷无恨寻找第二春。

话才说完没多久,某日在路上闲晃时,殷无恨的心情就这幺跳到我的脑海里,于是,沙其就拿砖头砸自己的脚,写下这本稿子。

交稿后,在和编编姚姚讨论剧情时,有了以下的对话——“姚姚,这个问题很重要,你觉得这本稿子有结局吗?”

沙其诚惶诚恐的问。

会这幺问,是因为“落花”、“流水”出书后,沙其看到了诸如以下的评语:“这个作者写作都是没有结局的。”

姚姚哈哈大笑,“你要是被读者追讨第三本,我可不管。”

呜呜—一突然间有点想把稿子要回来。

自从“女乃娃儿”出书后,沙其总算了解到,作者的认知跟读者的认知有多大的距离。在我接到的读者信里,大都是不满意该书的结局,希望我再写本续集。后来的《落花有意》舆《流水无情》面世后,情况亦然。为了防范未然,我先自首好了。

事实上,沙其写作向来随性,想到什幺就写什幺,尽避这些年来写作的角色大都绕在相关人物里头,但那都不是预先设定好的。唯一有预先计划的就是“落花”舆“流水”。

事实证明了沙其没有计划性写作的天分,这两本书足足耗了我一年半的青春,尽避读者们隔一个月就看到续集出现,但实际上,“落花”早在一年半前就交到编辑部,等着“流水”写完,才一同出版的。

当时的计划便是两本稿子,没有第三本。未来的事情难以预计,毕竟有《惜娃薄命》这个例子在前。

不过,到目前为止,沙其是没有计划再写第三本的。

对于不满意“流水”剧情的读者,我只能说抱歉。连书名都帮我想好的读者,沙其先说声谢谢,我会留着备用的。

所以,打扁我吧!

沙其的email:sachi3430@pchome.net.twPS:几位传真到出版社的亲亲读者们,由于传真上头没有地址,沙其无法回信,如果你们愿意,下次附个地址或改用e-mail吧!

楔子

楼上残灯伴晓霜,

独眠人起合欢床.

相思一夜多少,

地角天涯未是长.

——燕子楼.张仲素

夜影深沉,黑暗吞没了大地,林苑里,寒风呼啸而过,幢幢树影发动着妖异的姿态,沙沙作响的声音,宛似群鬼窃窃私语。

人灯俱渺的时分,魔物正在一旁窥视。

“岚,我来看你了。”男人的嗓音由厢房内传了出来,低低的音调,像丝一般绵软,轻轻柔柔,悦耳动听。

烛火通明的房内,红色纱帐、红色床幔、红色桌巾、红色宫灯,连床、柜亦是一片的沉红,红得彷然要随着烛火燃烧起舞;男人背对着窗,侧坐床畔,床榻上的身影被男人倾长的身子遮住,仅露出一截红色的衣角供人猜想。

男人又开口了,丝般的音调更加轻软,“喜欢我帮你准备的这身红衣吗?这是千织坊的布匹,江南神绣的手艺,世上再无第二件,也唯有这件衣服,才能衬出你的美貌,你说是不是?你穿这身红衣多美,就像咱们成亲那天,你披着大红喜服一样……”

床上人儿不语。

远远的,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一声吠过就声,音调饮水凄历。

“又使性子不回答我了,可是怪我办事不力吗?”男人低低一笑,爱怜的伸出手,依肩头的动作看来,应是在轻抚着床上人儿的脸颊。“别恼了,我会心疼的。你放心吧!我已经都安排好,那孩子没多少日子可以任性了。”

狈吠声益发凄厉,惊动了深夜静寐的虫蚁鸟兽。

“孩子长大了,就由不得咱们!”男人轻轻叹息!“没让他走这一遭,他永远不会明白,那样的生活不适合他。罪,是得偿还的,在黑暗里长大的人,阳光是太刺眼了些。这一回,我会亲手把他带回来,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任性的。他有他该待的地方,就像咱们一样,岚,你说是不是?”

狈吠声已近疯狂,林间寒鸦纷纷振翅而起,丛间蚁兽四下散逃,寂静的天地蓦地被扰乱了……

第一章

冲突

红酥手,黄滕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钗头凤·陆游

“趁人之危,卑鄙。以多欺少,下流。忘恩负义、可耻……”

雕梁画楝的厅堂内,一名少女跳着脚,气呼呼的痛骂着。

“随你怎么说。”被骂的人完全不当一回事,接过仆役奉上的香茗,浅啜了一口,好生自在的模样。

“神算山庄的长公子,根本是个暗箭伤人、不顾江湖道义的小人。”

“是呀!”俊雅的男子附和着,放下了茶盅。

“更别说你还忘恩负义,不顾人家的救命恩情,这样的事情亏你做得出来。”

俊雅男子打了个呵欠,“还有吗?你索性一次说完吧!”

“你……你……”少女气得哇哇叫,“你敢做,我还没脸说呢!”

这时,门外一串匆促的脚步声响起,伴着急躁的声音道:“惜娃、惜娃回来了是不?”一名年轻男子匆匆奔入大厅,一看到少女,立即咬起死,那表情只有狰狞两字足以形容,“好呀!惜娃,你总算回来了。”这十个字几乎是打牙缝间硬挤出来的。

少女还来不及回答!另一个沉静的声音随后飘进,“惜娃。”

一名身穿藏青色长袍的年长男子也迈进大厅,炯然双眸严厉的看着那少女。这男子生得蕴藉清和,以容貌看来,大约四、五十岁,却满头白发,让人难辨年龄。

少女低下头,“爹。”

“你还知道我这个爹。”男子冷哼一声。

“爹冤枉惜娃。”她跺了下脚,扑进男子的怀中,“织娃这一年来在外头,无时无刻不想着爹爹。人家在外头孤苦伶仃的,饿的时候没爹哄吃饭,冷的时候没爹唤人添衣,好不容易回来,爹还要骂人。”

对于这番感人肺腑、赚人热泪的苦儿流浪记,俊雅男子就像没听见似的,自在的喝着他的茶;年轻男子则翻了下白眼,双唇嗫动着,似是在骂肉麻。

年长男子虽知女儿是撒娇哄他!但脸部线条仍明显的和缓下来,“既是这样,为何要离家出走?”

“人家想看看外头的世界嘛!”她嘟着小嘴道。

“所以就不告而别,让所有人为然担心?”

“要是说了,我还能踏出神算山庄一步吗?”少女咕哝着。

神算山庄掘起于百馀年前,苏氏一门不仅武艺精湛,精晓天文地理,谙五行变化,更通机关之学,以此家传绝艺,不仅扬名武林,就连朝中大老都不得不忌惮三分。江湖传言,神算山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通阴阳,预知百年兴衰,这固然是江湖夸大讹传,却也有六成事实。

可苏氏一门素来盛名招嫉,十六年前,仇家找上门来,打斗中!即将临盆的苏夫人挨了你家一掌,勉力支撑到生下女儿便撒手人寰,那女娃儿便是这被人唤做惜娃的少女苏小惜。

苏小惜甫出世,便在生死关头徘徊,她在娘胎里挨的那一掌震伤了她的五脏六腑,全身经脉亦因此移位,神算山庄费尽心力,不惜斥钜资请来各方名医辅以稀世药材,才挽回她一条小命。但重疾难治,不管是大夫!还是算命师都说,她活不过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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