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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敌人共吻 第13页

作者:任倩筠

早已从他们的对话中判断出眼前这位男子才是南华新主子的守卫,马上必恭必敬地向散发出领导气势的滕冰阳报告:“报告滕董事,楼下聚集一大群记者要来采访……”

没等守卫把话说完,滕冰阳马上移动脚步走到窗前,从六楼往下看,看见一大群记者的阵仗如潮水般涌向守卫室外,摄影机的镜头也对准除了与会董事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的开会地点。

怎么会这样?

一种被蒙蔽与被误解的不快使他蹙起俊脸上的两道眉毛。

“你以为是我通知记者来的?”

用不着听到回答,范怡薰那形乎于色的轻鄙已经给他答案,这使得他脸上顿时蒙上冷寒之色。

虽然说尽可能让她愤怒异常又无计可施,是一件能让自己快乐的事,但这并不包括被她误会,他的自尊没有办法忍受别人替他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包何况,他才不要她乖乖顺从,他要的是她固执倔强却又不得不听话的模样;谁要一个只会盲从的应声虫?那样就一点儿趣味都没有了。

他正想开口,就看到以过于流行打扮,出现在气氛严肃的董事会上的姚薇玲踩着高跟鞋朝他走来,脸上满是埋怨的神情。

“都不等我!咦,你在看什么啊?”没有注意到滕冰阳神色有异,姚薇玲迳自挤到他身边探头一看,一抹得意的轻笑立刻出现在她艳红的唇上。“来了不少人嘛,没想到他们还挺捧场的。”

滕冰阳闻言倏地偏过脸,以燃烧着烈焰的双眸看向不打自招的姚薇玲。

靶觉到灼热的目光正睨着她,姚薇玲原本对着窗口的脸出于本能地转过来,立刻被平时充满魅力的双眼所蕴涵的愤怒吓一大跳。

“你干嘛那样看着我?”看得出来滕冰阳正在发怒,姚薇玲平时跋扈的语气顿时收歛不少。

“是你叫记者来的?”

姚薇玲虽然不是很机伶,但也绝对不是笨蛋,完全可以听得出来滕冰阳这句话带有兴师问罪的意味,因此她的姿态摆得很低。“对啊,我是想……”

“姚薇玲!”将怒火化成冰寒的语气,滕冰阳咬牙吼道。

他早该想到的,除了这个没有大脑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还有谁敢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行事!对她愚蠢的行为感到无法忍耐,顾不得鱼贯而出的腾云集团代表与其他董事,滕冰阳随即脸色阴寒地朝她发火:“我是让你到这儿来担任董事,不是让你来自作聪明的!”

畏缩地看着他燃烧着烈焰的眼,姚薇玲不懂明明是想讨他欢心的举动,怎么又会惹他发怒,仔细着墨过的脸霎时有着委屈与不满。

“我以为你会喜欢看到她在记者的面前出糗嘛!”姚薇玲娇声狡辩:“让商界的人都知道南华已经成为腾云集团的一部分、让大家都知道你已经打败她了,我以为这样你会高兴嘛!”

“你还有多少『以为』?”因为情况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他的声音突地变得尖锐。

“冰阳。”面对他的瞪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姚薇玲也不禁感受到寒意。

“我不知道原来除了吃喝玩乐,你还这么会闯祸。”

“冰阳!”对这令她难堪的批评,一向被捧上天的姚薇玲忍不住抗议。

“我警告你……”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晃动,滕冰阳恼火自己除了要替她善后之外,还得负起教育她的责任。“以后要做什么事之前都要来询问我的意见,否则,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

这句话完全达到恫吓效果,了解滕冰阳的姚薇玲当然知道惹恼他的后果;在没有得到滕家女主人的地位前,她不能跟滕冰阳翻脸,所以尽避因为颜面无光而气恼,她还是聪明地选择忍气吞声、沉默不语,同时暗自把帐算到引发这一连串事件的范怡薰身上。

范怡薰还在疑惑滕冰阳干嘛这么大费周章在她面前演这出戏时,他忽然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抓起她的手。

“你要干嘛?”下意识要挣月兑他的手,但范怡薰随即发现这么做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这还用问吗?”滕冰阳以纳闷她是否和姚薇玲一样迟钝的目光看着错愕的范怡薰,“我们一起到楼下召开记者会。”

被他们甩在后头的姚薇玲眨眨眼,一时间不太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冰阳居然主动去牵女人的手,而且还是那个令她咬牙切齿、痛恨的女人!他是不是气过头所以才会有这种反常的举动出现啊?

第6章(1)

以优胜者的姿态进驻曾是敌人月复地的南华工程,坐在比董事长办公室宽敞、摆设也奢华许多的办公室里,滕冰阳原本应该意气风发的俊脸此刻以一种让旁人无法猜测出其想法,却能够轻易感受到他压抑着蓄势待发的怒气紧盯着桌上的几份报纸。

原本是想看记者如何对他这次的成绩大力赞扬的,没有想到映入他眼帘的尽是些让他火冒三丈的字眼。

失去发脾气的对象,他手上的报纸自然成了代罪羔羊,先是被他强劲有力的手撕得粉碎,之后又被揉成一团,狠狠地丢向墙壁。

可恶!瞬间攀升的怒火使他呼吸变得粗喘,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为什么明明他才是胜利者,记者的报导却明显让范怡薰占了上风。

几份报纸都对范怡薰的表现给予高度肯定,认为南华之所以没有变天全靠她临危应变、运筹得当;甚至连他在镜头前发表那番尽释前嫌,今后只将目标放在如何与范怡薰共同努力经营南华的谈话,也被影射成是因为她冷静睿智、手腕高明,所以才会使与她水火不容的他也甘愿退让,不与她竞争董座。

包令他觉得无法忍受的是,她的年纪再度为她的表现加分,而与她年龄相仿的他反而成为用来衬托她亮眼表现的绿叶,记者在着墨于他的部分居然只是草草结束。

这是什么情况啊!

击在办公桌上的双拳根本无法宣泄满腔怒火,含怒的视线落在昨天晚上赶工装好的电话上,一个报复的念头在他脑中形成;他冷笑一声,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消去自己的怒气。

拿起电话,他直拨董事长室。

“你马上过来。”不需要说明自己是谁,他相信范怡薰不至于听不出他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范怡薰冷静的反问声。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不容她多问,滕冰阳立即把电话挂断。

一分钟之后,范怡薰带着无法理解的微怒表情出现在他眼前。

她这个董事长还得听命于挂名为工程部经理的他,这种本末倒置的事大概也只有发生在他们南华。

瞥一眼散乱在地上的报纸,忙得没有时间看报纸的范怡薰暗自皱眉,不知道早上进门时还春风满面、不可一世的他又被什么给惹恼;看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她知道他又发怒了。

滕冰阳的出色不凡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的,要不是阴错阳差地成为他在商场上的对手,范怡薰还真的无法想像,像他这么一位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迷人的英俊男子,竟会是一个报复心强烈、性格偏激的男子。

“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看着前方十指叠顶着下巴、手肘架在桌面上、目光低垂的男子,范怡薰祈祷他不是特地要叫她来当出气筒的。

但是当那双清澈的眼缓缓抬起、当看到那锐利得几乎会扎人的眸光中蕴涵着怒火时,范怡薰觉得自己的希望可能要落空了。

“把衣服月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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