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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爱伤痕 第21页

作者:乔楚

他伸出手帮她把门推回去扣上,锁已经不能用了,但他们至少可以暂时维持表面的完整;如果松老没有来检查里头的东西,他就不会知道保险柜里的文件少了一些。

处理完后,唐文权将客厅里的东西尽量恢复原状,然后带着她回到二楼她原来被关的房间。

“为什么我们不从大门走?”她问。

“我想,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我们到过一楼。”唐文权打开窗,然后打个手势要阿苍到底下等着,再回过头,“小雨,你只要抓紧绳索,顺着往下爬就好,其他的不要担心,阿苍会在下面接着你。”

他抱她坐上窗沿,然后把她抱着的东西拿过来。“我先帮你拿着,待会儿下去后再还给你。”

“嗯。”她点点头。他知道带着那些文件,她根本无法攀下去;他的关心,让她又想哭了。“文权,我……”

唐文权点住她的唇。“有什么话等我们回去再说。”等她安全了,她会知道他有多想把她抓来打顿。“嗯。”

“下去吧。”他教她抓紧绳子,看着她慢慢下去。

然后唐文权转回身,在离开之前,再将房间弄的乱一点,故意将窗户打破,还顺便翻了小雨坚持要拿的文件资料,看了几眼,一抹了悟飞进他眼底!他露出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

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等他把小雨安置好,他会再回来,好好跟松老算这笔帐。

☆☆☆☆☆☆☆☆☆

等他们回到北投的住处时,已经过半夜了。

温雨华乖乖的跟着他下车,然后看阿苍很自动的消失。

等一进屋里,确定了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他所熟悉、绝对安全之后,唐文权回身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紧紧的抱住她。

温雨华手上抱着的文件随即散落一地,但没有人理它。

“你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会被他抓住?我不是叫你辞职、不许再接近他吗?为什么你不听!”他低吼。

“我有听……”她小小声地道,还没辩解完,他又吼。

“有听为什么还会被他抓住?我告诉过你松老是个危险的人,你就是不肯相信,对不对!”

“教授就是松老?”

“你就是以为那些所谓有头有脸的人不会说谎,你那个天真的小脑袋瓜,就是不肯相信他们会做更卑鄙的事,对小对?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失踪的时候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可能被松老抓住的时候,我有多担心?”他第三度大吼。

她还是被紧紧箍在他怀里,而他的吼声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她的问题根本进不到他的耳朵。

当所有的担心过去,唐文权的怒气就爆发出来了;他真不敢相信,他堂堂一个黑道联盟的刑部堂主,居然会干出这种宵小才会做的事,更别说————他真的帮她偷开了别人的保险柜。

“你对我吼叫。”她抬头,泪眼汪汪的指控。

“我还想打你一顿!”

“我又没做错事。”也没有做坏事。

“还说你没错!如果你听我的话,怎么会被别人抓住?”他很凶的问,决定自己绝对不可以在她的眼泪下心软。

“你那么气我,那你可以不要理我、不要来救我!”她挣不开他的抱搂,双手只好抡成拳不断捶打着他,可是他的手臂却愈收愈紧,根本没打算要放松。“放开我!”

“不放。”

“反正你气我,干嘛不放开我?!”她没力气再捶打。不想和他吵、也没力气再与他吵,她好累,手背用力的抹掉眼泪,低道:“教授要拿我来威胁你,你也可以不要理。”

第十章

“你说什么?”唐文权一震。

她深吸口气,控制住自己。

“教授知道我和你认识,他认为我可以影响你,所以打算用我来威胁你答应为他做事。”

他竟然敢拿小雨做人质?唐文权气的咬牙切齿。

“他作梦!”任何人都别想威胁他。

“我知道,我对你一点影响力也没有。”她为他语气中的坚决瑟缩了一下。她笑得很虚弱,感觉自己这几天特别发达的泪水又要满溢。

“谁说没有?”他忽然低头瞪着她。“如果我一点都不重视你,就不会为你的失踪担心、不必急巴巴的赶去救你。”

“可是你刚才的话——”

他的意思不是他不管她的死活吗?

“如果我那么容易被威胁、被控制,那我早就没命,刑部堂主也早就换人做了!”将怒气吼完,他总算冷静了一点。“你的脑袋里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骂你、不谅解你,你一定生我的气。”她哽住声。

“我是很生气,但是还没气到想把你休掉。”他闷闷的命令:“不许哭。”

“我很怕……”她语音低颤。“一个人被关在那里,又被绑起来,我逃不出去,又好担心你会被教授威胁……”

她这副模样,他的气哪还发得出来,只能抱着她开始安慰。

“不要怕,你已经安全了;那家伙休想再靠近你一步。”他手臂的力量转轻,安抚着她。

“对不起……”她埋入他怀里。

“对不起什么?”她又没做错事,只是害他担心的差点得心脏病而已。

“对不起我骂了你……”她的声音在他怀里低低的传出来。“对不起我的自以为是,我不该指责你!对不起我让你生气、我没有信任你;对不起我惹了麻烦,让你跟着一起受累;对不起——”

最后一句哽咽的对不起,消失在他抬起她的脸、低头吻住她的唇里。

她留下,原因是爱他;她离开,原因也是爱他。因为爱他,无法容许他是一个对社会有害的黑道人物;因为爱他,所以她不能接受他竟是一个不能见容于社会的人;因为爱他,所以她痛苦、挣扎,不知道在自己一向奉为真理的正义法条和心所爱的他之间,该怎么取舍。

有那么一瞬间,她恨自己爱他。可是已经爱了,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何况如果不爱他,怎么可能会有恨?

而在爱他的情况下,她的根根本持续不下去。

这样的挣扎很累,可是她却固执的不愿意想通;世间没有永远的是与非,

却一直有着是与非,只是对象不同。他有他相信的正义与准则,她也有她的,不能彼此认同,不代表不能共存。

他细细的吻了她许久,而她颤动着回应,在他松开她的唇时,双臂伸到他背后紧紧搂住他。

“被绑在那里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能再见到你,一定对你说——对不起。”

他点住她微肿的唇瓣,摇摇头。“不要再说了。”他不想听这句话。

“你会原谅我吗?”她抬起眼。

“我没有怪过你,有什么好不原谅的?”他纵容的一笑。“我只是气你太不懂得保护自己,让我担心的快白了头发而已。”

她轻捶了下他的肩,破涕为笑。“你笑我!”

他包住她的双手。“你还是坚持你的黑白论吗?”他问。

“我坚持!”她点点头,“可是,我也想通了。是非一直都存在,黑白一直都存在,黑暗与光明也一直都存在;它们同时成立,从来不会消失,只不过形式不同而已。而我以前所认定的,其实是最狭隘的一种;表面上的分别并不能代表什么,真正的好与坏,应该在每个人的心里。”

“所以,你还是认为,我的身分是一种错吗?”他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她摇摇头。“你有权选择你想要的,我不应该妄加评断;我爱你,我想,我应该也要爱你的选择才对。”

他突然紧抱了她一下。“再说一次。”他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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