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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小娇妻 第16页

作者:橡果

她鼓足勇气告完状,却只换来娘亲的一派云淡风轻。

二夫人含笑站起身,故意凉凉地建议,“你平日在家里总是称王称霸,为什么在扬州却任人欺负?人活着无非争一口气,昀阡既然这样欺负你,你也依样画葫芦,欺负回去不就行了?”

玉珑听完惊得瞠目结舌。

有没有搞错呀,娘怎么可以帮外不帮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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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只陪了她半日,第二天便回去了。

玉珑却得乖乖静养,她天性活泼,在桂苑裹足不出户几日便闷到不行,好不容易等脚踝上的肿块消了,又能下地走动,干脆带着四个毒丫头去扬州的大街上逛。

二夫人先前说得没有错,扬州的繁华下逊苏州,玉珑不信,此刻等到亲身在街市上逛了一圈,见到满眼的琼楼玉阁林立,茶坊酒肆遍布,才和四个丫头一起信眼了。

其实扬州自古不仅多商贾,更多美人。譬如南朝的鲍照曾在一篇“芜城赋”中说:“东都妙姬,南国丽人,蕙心孰质,玉貌绛唇。”赋中的南国,即指扬州。

这样一个繁华毓秀之地,玉珑不想嫁过来,天下可多的是梦寐以求的人呢!

午后的阳光暖暖淡淡,最适宜外出,五个人一路闲逛玩耍,又买吃的又买玩的,沿着运河边的长街逛下来,肚子都胀饱了不说,四个毒丫头的手上也都捧满了东西,纸盒木盒高高地叠着。

鹤顶红抬眼看天,日头已有些偏西,忙唤玉珑,“天色要晚了,小姐,我们回去吧。”

她正要答应,蓦见对街有一块招牌,上面刻著“碧华轩”三个镀了金的大字,在夕阳下还当真是金光闪闪的金字招牌,一时不禁好奇地多看两眼。

“这一家的门面真气派,不知裹面卖些什么。”

砒霜笑嘻嘻道:“小姐,我们进去瞧瞧下就知道了?里面一定有好东西的。”

一行人一逛进去才知道,这家全是翡翠玉石的买卖,倒也正如其名,上等的翡翠玉石皆是碧澄澄的,果真是“碧华”呢。

店铺里的玉石琳琅满目,坐在里面喝茶的老掌柜一看五个小丫头身上衣衫的质地皆上等,忙示意两个伙计退下,亲自上前笑眯眯地招呼,“小姐想要些什么,随意看吧。”

玉珑默不作声地逛完一圈,才指着角落里的一尊玉雕,“你这店里只有这尊好。”

老掌柜吃了一惊。

哟,这买卖太大了!这小女孩居然一眼就相中他们的镇店之宝。

那尊玉雕倒也不算大,仅有一个西瓜般的大小,但胜在玉料的质地和雕工,玉料产于号称“万山之祖”的昆仑山中,正是天下闻名的和阗丰脂玉,质地细腻均匀,光泽柔和,无与伦比,至于雕工嘛,只见其上雕有几株松树,老枝叫然,树上有月,玉宇冰轮;树下有屋,草庐单薄,而屋前还站着一个人,两手负于身后,衣袂飘飘,似被夜风吹拂,整尊玉雕仿佛一幅画卷般细致传神,雕工可见非凡。

老掌柜暗地里踌躇,面上却笑着说:“小姐好眼力,这一尊玉雕名叫‘抱月归’,乃是稀世难求的珍品啊。”

玉珑自小对钱财不大在意,听人称赞“好眼力”便乐得陶陶然。

“抱月归……这名字倒不错,我要把这尊玉雕买下来,嗯……大家都有了礼物,再送给谁呢?”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这上面有松有月有草庐,这样风雅的东西,还是应该送给紫埴姊姊。”

断肠草睁大眼瞅了瞅玉雕,晕匆匆地插嘴,“小姐,这么好的东西应该不便宜吧?”

“我可不管价钱。”她毫不在意,“让二哥派人快马送银票过来就成了。”

“小姐真是阔气。”老掌柜笑眯眯地抚须,“不过买卖太大,老朽一时还真是作不了主。这样吧,请小姐明日再来,待我请示我们少东家再谈买卖不迟。”

“你们打开门做生意,哪有这样拖延的道理?”孔雀胆却下依,“我们家小姐喜欢的东西,从来没有买不走的,若是你们少东家出远门了,难道这店里的大买卖都要停了不成?”

“话可不能这样说。”老掌柜慢条斯理,不急不恼,“这是我们少东家定下的规矩,除了这一尊镇店之宝,别的全可由老朽一人作主,何况——”他笑着打量她们,“看样子你们也逛了一天,身上带的银票就算一张未少,也未必付得起我店里这尊“抱月归”,还是等明日多带些再来吧。”

“小姐,这么说也有道理。”孔雀胆点点头,“我们在街上逛了大半天,又买了这么多礼物,现在身上带的银票真的不多了。”

玉珑只好答应,“那好吧,不过你要先说个数,我明天派人带银票过来买。”

老掌柜沉吟片刻,伸手指稳稳地比出一个“七”。

断肠草怔怔地道:“七……七万两?”

鹤顶红立刻奚落她,“笨蛋!这尊是上好的和阗玉,怎会这么便宜?我猜是七十万两。”

老掌柜不发一语,只收回了手,赞许地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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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玉珑沐浴饼后,想起玉雕上那些风雅的画面,忽然也想要画一幅,于是刚在软榻上躺下又兴匆匆地起来,叫进两个小丫头帮她研墨、调色,自己仅披了一件外衫,握笔等在画纸前。

她作画一向不讲章法,随心所欲,不出片刻就画了满纸的层层叠叠,全是荷叶。

大概是想画出一幅“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意境吧。

不过绿叶太多,也总需一朵红花来点睛,玉珑看了又看,却找不出一处好地方来添荷花。

正踌躇着,忽然有人推门进来,“小姐,楚少爷来了。”是断肠草和鹤顶红。

楚昀阡的两手上捧了一个锦盒,进门便微笑着说:“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不用你们伺候。”

眼看着小丫头关上门,卧房中只剩下两个人,满室寂寂,玉珑不自觉先红了脸,故意瞪大眼看他,“深更半夜的,你来干什么?”

“哦,我拿一样东西送来给你。”他的口吻倒随意得很。

玉珑不理他,迳自拿着笔继续思索。

那锦盒看来份量颇重,楚昀阡将它放在一旁的木凳上,绕到她身旁看了看,笑问道:“你深更半夜不睡觉,怎么有闲情作画,嗯?”

小丫头噘嘴儿,“不用你管!”

他的目光从画上移到眉目如画的小佳人身上,“这幅画画完了吗?”

唉!她苦恼地放下湖笔,“我想在万绿丛中再加上一点红,可是左看右看都无处下笔。”

“这个并不难。”楚昀阡说着忽然握住她的手,站在她身后,轻轻拢她于怀中,握着柔荑一笔一划地教她添加,“其实画往往如其人,你的天性既然无拘无束,又何必拘泥于区区一枝荷花呢?”

他教她添的是一枝尚未绽开的花蕾,小荷才露了尖角。

画完了,怀中的娇躯却有些僵住,更深夜寂,两个人这般实在靠得太近。

她的心里怦怦直跳,早忘了管那朵该死的荷花添的是不是恰到好处。

“玉珑,”瞧着她娇羞无措的模样,他在心里失笑,既有得意更有怜爱,瞧了几眼,忍不住伸指轻敲书案,柔声问:“你呆呆地想什么?我替你添的花蕾还合心意吗?”

他退离开她身边,玉珑这才缓过神来,低头一看,红绿相映,一幅画果然变得更佳。

她观画,楚昀阡却在观她,其实他画花蕾欲绽未绽之际,只是为了借喻她,小丫头耽于玩乐,既不懂处世为人的艰辛,更不懂男女情爱、人伦大欲,正如花蕾叶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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