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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结轻轻绾 第6页

作者:琦缘

剑丰依样书葫芦﹐顺势站在蓉仙姊妹之前﹐四目交接之际﹐他的心头为之一颤。

蓉仙对他报以微笑﹐仅仅是昙花一现的笑靥也让剑丰失神。

穿着一件墨绿色羊毛连身窄裙﹐腰肢纤细的蓉仙立如芍药﹐娉婷解语就像一幅图画。

“嗨﹐何大哥﹗”月仙在无意间替他解了围﹐活泼地说﹕“你今天好帅﹗”

“谢谢妳啦﹗”剑丰恢复正常神色﹐“好久不见﹗”

蓉仙笑了﹐月仙就是有本事和一些男孩子打成一片﹐这位八成又是她的“哥儿们”﹗“我姊姊﹗”月仙颇为自豪的指着﹐“很漂亮吧﹗”

“的确﹗”剑丰深深地望了蓉仙一眼﹐讶异于她的反应。

蓉仙虽然腼腆﹐还是磊落大方地回答﹕“又来了﹗每次都拿我来取笑﹐妳羞不羞呀﹗”

她对妹妹轻声呵责﹐温柔的语气令人如沐春风。

竞选处门口摆出了十桌酒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无心用餐的剑丰和这对姊妹花坐到一角喝茶﹐由选举琐事侃侃而谈。

月仙咧着嘴笑﹐“我什么忙也没帮上﹐只有在最后关头吆喝众家兄弟帮忙发文宣传罢了﹗”

“是呀﹗小寨主英明﹗”剑丰逗弄她道﹕“有没有打算和众家兄弟上哪玩﹖”

剑丰对她抱着篮球﹐一身污泥的印象还十分深刻﹐所以投其所好的热烈讨论起各项球类运动。

蓉仙大半时间都是笑而不语﹐一边听着兴趣相投的两人高谈阔论﹐一边当炉煮茶﹐将一杯杯香茗倾注在两人的茶盅里。

“等到夏天时﹐”剑丰炽热的目光停驻在蓉仙脸庞﹐“我们到龙洞开游艇出海﹗”

“真的吗﹖何大哥﹖”月仙兴高采烈问。

蓉仙浑然不觉﹐带笑提醒妹妹﹐“别忘了妳是联考考生。”

月仙扁了扁嘴﹐“真扫兴﹗”

“等考完再去也不迟。松弛一心﹗”剑丰连忙解释。“更何况﹐我看月仙满聪明伶俐的﹐一定没问题。”他将注意力转到蓉仙身上。“范小姐。”

蓉仙对他绽开笑容﹐“叫我大姊就可以了。”

“大姊﹖”剑丰为之一愣。

蓉仙也感到一丝怪异﹐急急开口说明﹕“因为我比月仙年长了许多﹐她的朋友们都这样叫我﹐这样大伙儿也比较亲切。”

一旁的月仙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佯装喝茶掩住了唇边的笑意。

剑丰依然一头雾水﹐反应不过来。

见到他并不答腔﹐蓉仙有些讪然﹐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她望着月仙﹐月仙则别过头去﹐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蓉仙只好力图挽回﹐彬彬有礼地问﹕“嗯……剑丰﹐你还在读书吗﹖”

“读书﹖”剑丰愣然依旧﹐觉得自己像空谷回音﹐希腊神话中的Echo。

蓉仙不安地挪动身体﹐心想也许他是成绩不好﹐没考上理想的学校﹖有可能﹐那……不就伤了人家的自尊心﹖蓉仙绝望地想换个安全话题﹐灵机一动﹐她如释重负问道﹕“你大概快接到兵役通知单了吧﹖”

“噗﹗”月仙放声大笑﹐差点滚到蓉仙怀里﹐“姊﹗”她笑不可抑﹐“哈﹗哈﹗哈﹗妳以为……哈﹗哈﹗何大哥他……哈﹗哈﹗哈﹗他……几岁﹖”

“兵役通知单﹖”剑丰哭笑不得﹐他低头看见自己贴身的皮裤﹐明白原因出在哪里。

月仙哈哈大笑﹐眼泪都流了出来﹐正捧着肚子喘气。蓉仙则杏眼圆睁﹐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

剑丰一脸痛苦的神情﹐作西施捧心状﹐“蓉仙﹐妳伤了我的自尊心﹗”他着魔似地看着蓉仙颊生芙蓉﹐一片嫣红。

“别伤心﹗”月仙止住笑安慰他﹐“我姊姊没有识人之明﹐她以为郭富城只有二十岁﹐林强还是十八﹑九岁的春风少年兄﹗”

蓉仙只觉得脸似火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她实在没勇气询问剑丰的年龄。

“我比月仙年长十一岁﹐还比妳大上三岁﹐蓉仙。”剑丰语气如丝绒般温柔﹐目光如谜。

不知道为什么﹐蓉仙身躯一阵轻栗。

何李玉凤笑逐颜开﹐“你们在谈些什么﹐这么高兴﹖”

“妈﹐我要追范小姐﹗”剑丰斩钉截铁地说。这是他经过两天一夜的长思才决定的。

何李玉凤慢条斯理地啜饮一口“碧螺春”﹐半晌才回答﹕“关我什么事﹖”

“妈﹗”剑丰脸色微红﹐“您不是一直鼓励我去追范小姐吗﹖”

“此一时﹐彼一时。”她不以为然的说。

剑丰气得跳脚﹐何李玉凤似笑非笑地瞅着他﹐“真是奇了﹗当初你是怎么撇清来着﹖教你登门拜访就像要你上断头台﹐前次见了一面还无动于衷﹐回家对我猛抱怨呢﹗怎么这次像掉了魂﹑着了魔似的﹐难不成范小姐会七十二变﹐前一次像夜叉﹐这一次变天仙了﹖”

“妈﹐上次我是认错人了﹗”剑丰窘然。

其实何李玉凤早已猜出八﹑九分﹐上次剑丰送烟后回来﹐对范小姐兴趣缺缺﹐形容她相貌平平时﹐何李玉凤就觉得诧异﹕儿子的眼光也未免太高。

直到投票日那晚﹐她看到剑丰主动和蓉仙姊妹殷勤攀谈﹐似有所图的翩翩风度令何李玉凤疑惑。现在真相大白﹐儿子的反应果然不出她所料。

原本打算死心的何李玉凤不禁又活动了起来。

她不客气地指责儿子﹐“这么说﹐你追求女友还是看外表而不注重内涵啰﹖”

被说中心病的剑丰略带羞恼﹐“妈﹗您到底帮不帮我﹖”

罢打开大门进来的何泰成听到最后一句﹐扬声问道﹕“帮什么﹖”

“你回来了。”何李玉凤笑道﹕“没什么﹐这傻小子见了蓉仙一面﹐魂就被勾了去﹐缠着我要我想办法呢﹗”她兴致勃勃地问丈夫﹐“你看如何﹖”

何泰成锐利地看儿子一眼﹐在沙发上坐下﹐“依我看﹐别去碰这个钉子﹐搁开手算了。”

“你怎么说这种话﹖”何李玉凤大奇。

“儿子的性情﹐妳还有什么不了解的﹖他不过是图个新鲜﹐热度一过能维持多久﹖没必要去沾惹人家。”何泰成不赞同的说。

何李玉凤一怔﹔看老头子的态度﹐他是不打算帮忙了。

“你不是一向很喜欢蓉仙吗﹖每次看见她总要夸上好一阵子﹐怨我没生女儿﹐怎么又变卦了﹖”何李玉凤不明白的问。

“谁不喜欢﹖有那么一个知心贴意的女儿﹐不只脸上有光﹐气也可以少生一些。”他瞪一眼儿子继续说﹕“轻声细语﹑嘘寒问暖的﹐说不定我还可以多活几年﹐只是我没那个福气﹗”

何李玉凤颇不是滋味的道﹕“说就说吧﹗干嘛夹枪带棒的﹗嫌我没给你生个好女儿﹖那你不会去外面跟别人生一个﹖”

何泰成不理﹐对着儿子说﹕“你自已要好好想想﹐不说范伯父跟我几十年的交情﹐就凭蓉仙的人品容貌﹐也不是你这种轻薄浪子可以亵渎的。”

案亲的话说得稍重了﹐剑丰不禁抗议﹕“爸﹗你把我说得像婬棍色魔﹗”

“老头﹗你吃错药了﹖”何李玉凤怒声问。“我只想要讨个好媳妇﹐这样也错了﹖”

“妳倒没有错。”何泰成缓缓道﹕“只是要问问他有没有那个心。”

剑丰愣住了﹐他没想到老谋深算的老爸会给他一记回马枪。

“你是没笼头的野马﹐我管不着﹐愿不愿意随你﹗我可是老式人﹐看不惯什么自由恋爱的名堂。”何泰成闷闷说。

剑丰缄口不语﹐老爸的暗示够清楚了。要嘛﹐就将范蓉仙娶回家来﹐不然拉倒﹗如果剑丰有胆量“始乱终弃”——天晓得﹗他发誓自己从未蓄意拋弃任何一名女友﹐即使是欢场中认识的“红粉知己”﹐虽然走马灯似的换过一个又一个﹐他可是很“专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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