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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施美人计 第12页

作者:祁欢

蓦地,他回想起那日在后花园时,秦晤歌眼里流露的思念之情原来不是他想太多了,他的晤歌心心念念的,果真确有其人,先前黑衣人与她彼此凝望、不舍的一幕,残忍地嵌进脑海令他益加忿怒。

“我……我没有。”范飙尘将晤言当作男儿身,误

会她了。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假?方才你出声,也是为了救他!”愤怒至极的范飙尘用力攫住秦晤歌纤弱的手腕,剽悍的身形、令人闻之色变的威吓,让秦晤歌脸色瞬间惨白。

秦晤歌另一手扶着发疼的手腕,忍不住痛而哀鸣出声。她第一次见识到盛怒的范飙尘,其气势慑人,令她不敢直视。

范飙尘却当她是心虚胆怯。“怎么?做贼心虚,所以不敢瞧着我?”

被拧疼的手腕又麻又热,秦晤歌颤巍巍地道:“我没有偷人,真的没有。”

“没有?莫非那人是你的接头?你告诉他什么了?”范飙尘能想的、能猜的全用上,仅剩的理智已被怒火噬尽。

秦晤歌咬着下唇,没有回答。

见状,范飙尘怒吼一声用力将她甩开,秦晤歌整个身子一倾,直直扑向床榻,虚软无力地靠在床沿。

她刚刚才对妹妹许下承诺要好好再试一次,没

想到她与他的距离却又拉得更远了。这下她该如何得到范飙尘的专宠与信任?而她又该如何报血海深仇?

自责、自怜、自艾的泪簌簌落下。她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让自己落此境地?

秦晤歌偎在床边啜泣,听在范飙尘耳里,这无疑是她的默认。

别人怎么绘声绘色地揣测她的身份、来历,他都不予理会,但今日竟由他自己撞见,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耻辱与笑话!

舞伎就是舞伎,她永远不可能安分地专注于一个男人,他早该清楚的,不是吗?

第五章

范飙尘一脸铁青地往正堂走去,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看到秦晤歌与那名黑衣人双手交握,附耳交

谈的画面。两人私密的模样,明白地昭告着她和那个男人交情匪浅。

全身的血液在目睹这画面之后,瞬间逆流,冲得他整颗脑袋发胀,让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而秦晤歌斗胆的护卫,更让他非常不是滋味!头一次,他对自己的决定产生后悔,他该在一开始,这女人主动对他示好的那一刻,就杜绝她的接近,如此也就不会有今日被人欺骗的心伤。

她怎么可以?怎么能够这样欺骗他?他是威震八方的飙尘将军,绝不容许有人敢如此将他玩弄于手掌中,他会要她付出代价!

他衣袂一挥,旋身踅回到秦晤歌的厢房。

惊魂仍未定的秦晤歌,看见一脸铁青的范飙尘左而复返时,嘴唇已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她忍不主伸手捂住胸口,睁着无辜的双眼,一语不发地瞅着也瞧。

看到她一脸委屈又不辩解的模样,范飙尘没来扫地一阵烦躁,本已铁青的脸,已沉得不能再沉。

“那男人是谁?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混进将

军府有何目的?是想里应外合吗?在你纯洁的外表下隐藏的究竟是怎样的毒蝎心肠?”范飙尘一个箭步上前,与她的距离只有咫尺。高大的身形与咄咄逼人的语气,给人无限压迫感。

秦晤歌的脚步一踬,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本就纤细的身子,现下更是柔弱不堪一击。

范飙尘几乎可以确信,自己只消一只手,便可扼住她优美的颈项,让她香消玉殒。他的手指挑住秦晤歌尖细的下巴,他的一只手掌便大过她如巴掌般的小脸,更何况是她的下巴。为了不将她如陶瓷般精致的小脸捏碎,他只用一根手指轻轻挑着,语气却十分霸道:“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又要我说什么?”晤歌讷讷地吐语。

“不要装傻,我不会相信你的推托之词,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不然我绝对要你付出代价。”范飙尘字字铿锵,每一字都敲进她的心底,震得她耳朵嗡嗡然的。

范飙尘对她怒目而视,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强

烈的态度对她,看来他是气极了吧。但在他怒火闪动的眼瞳里,却有着那么一丝丝的期待,仿佛期待着她能给他一个令他心安、信服的答案。

秦晤歌的心脏狂乱跳动,在他那表面狂怒,却又暗藏希望的眼神注视之下,她几乎要克制不住冲动地告知他晤言与她的关系。

但她能说吗?她能说那不是她的姘夫,而是她的妹妹吗?她不敢想象光是这一条线索,又能被他抽丝剥茧出多大的秘密来。她跟妹妹的身份绝不能在这时被揭发。

她只能一径地摇着头,却开不了口说出任何话来。

他多希望她能告诉他,事情不如他所想,但晤歌的反应,只是让他像被打了一记耳光般的难堪,她甚至连给他一个交代都不肯。

范飙尘心一凉,彻底绝望,盛怒之下,他转头朗声对缩在门外看热闹的下人道:“从今天开始,秦小姐的厢房移到后面的柴房去,除三餐外未经我的允许,谁也不准靠近她,否则我会让你们吃不完、兜着

走。”范飙尘字字句句,铿锵有力,语气中有不容更改的坚决与无处可发的火气。

秦晤歌本就白皙的脸孔更形苍白了,水亮的瞳眸里,尽是不可置信与受伤。她不懂为什么范飙尘连一点点的尊严都不肯给她。

他难道忘了两人曾经有过的快乐时光吗?他说过,要她永远留在他身旁,难道这些话都不算数了吗?他……一定要让她在人前人后都抬不起头吗?她已经无法确定跟晤言说再让她试试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进入柴房不正意味着她的身份低贱,连奴婢也不如?!奴婢至少不会住在柴房,奴婢至少有行动的自由。却让她住在堆放杂物的柴房,而且没有行动的自由……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呢?

是了,约莫就是囚犯了吧!她悲哀地想着。

范飙尘非常愤怒。他恨透了欺瞒,一想到晤歌有隐情,接近他是别有目的,他便觉得五内俱焚,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

他尤其更无法忍受的是她脸上无辜、受伤的神

情,活像他多恶劣,多对不住她似的。然而这一切,竟都只是虚伪地做戏,她表情越是无辜,便越是显出她的用尽心机!

他痛恨表面打着单纯旗帜,背地却奸险的小人!他发誓必定会揭穿她虚伪的假面具,向她追讨欺瞒他的代价,这代价绝对会让她悔不当初!

秦晤歌樱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贝齿紧咬了一下唇瓣,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将哽在心口的疑问道出。

“难道就因为我跟朋友见个面,就要被囚禁?”

朋友?范飙尘冷哼一声。

“在将军府,没有你说话的余地,我的命令便代表一切,没人可以改变。更何况是你……”你这个充满疑点的奸细,本来到口的话语,又给吞了回去。算了,现下多说什么也无益,她是奸细一事,几乎已经罪证确凿了。

“何况是我……”秦晤歌讷讷地重复。何况是我怎样呢?何况是我这个低贱的女人,更没有开口的余地是吧?低垂下翦水秋瞳,秦晤歌心头涌上一阵

寒意,她以为自己在他心上多少是有一点分量的……

“我懂了,我现下就退回自己该在的位置。”微微欠了身,晤歌便转身往柴房方向走去。

范飙尘看着她挺直的背脊,那纤弱的身子,正强装的坚强,是这般我见犹怜,这样的画面,触碰了心中某块柔软处,令他泛起了一丝丝不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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