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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火 第2页

作者:祁欢

“是她自己理亏,畏罪自杀,干我屁事!”

“她总是你的妻子,你应该阻止的。”右承歆亦不忍。

“做错事就该死,算她识相,省得我动手。”商赫凡残酷没有温度的语气,听得右氏夫妇一阵心凉。

此时,一个稚女敕的呢哝软语响起。“你们在干么?好吵喔!”

商恋欢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精致的脸蛋上还有红扑扑的印记。

商赫凡怒气勃发。“你这个杂种!”他飞身至门口,扯着仅三岁稚龄的商恋欢就是一巴掌。

“哇!”小小的恋观完全搞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半边脸已经热辣辣的肿了起来,年幼无知她只能大哭。

“你放手,她只是个孩子!”梅芝芝大叫,想把恋欢拉开。

“这个杂种留着也是祸根,谁知道她流着什么脏血。你们走开,我今天一并把她打死!”说着,自梅芝芝手中捉回恋欢。

当右承歆又想伸手阻止时,商赫凡冷冷瞪着他。“师弟,这是我的家务事,外人别管,请马上退出我的‘非凡居’。”

右承歆无奈地伸回手,右家制度严谨,他要服从首座。

“怎么办?”

梅芝芝美丽的脸庞尽是忧惧,她深怕这样下去,小小的恋欢真的会被打死。

右承歆沈吟,突然灵光一现,“去、去,快把弘驹叫来,快!”再慢点就出人命了,恋观这么柔弱,怎么禁得起师兄的怒气?

梅芝芝马上意会丈夫的举动,急急离去,希望把弘驹叫来有用,商赫凡最疼爱他们的独子右弘驹。

自从右家老爷去世后,商赫凡尽职的扛起武术教头的责任,右氏家族精湛的武术才得以继续传承。商赫凡知道石弘驹是练武的一块料,所以自三岁起就开始训练他,恨不得将全身的功力传授给他。

十岁的右弘驹半瞇着眼出现,凌晨两、三点被妈妈从温暖的被窝里挖起,实在不是愉快的事。

“弘驹,过来我这儿。”右承歆急唤爱子。

右弘驹走向前,马上看到眼前的景象。

“师父,不要打恋恋!”弘驹一把抱着商赫凡,童音阻挡了他的动作。

“恋恋!”弘驹心疼地看着小小的恋欢,两颊早已高高的肿起,唇边泛着血丝,单薄的睡衣之外,净是青青紫紫的瘀痕。

师父为什么打恋恋呢?

“弘驹哥哥……”恋观完全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打她,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根本不晓得自己犯了什么错。

“弘驹,你让开!”商赫凡拉开弘驹,手上的力道相当轻。

“不行、不行,你看恋恋都是伤了。”他护卫着恋欢,不让商赫凡靠近,而恋欢瑟缩的紧扯着弘驹的衣襬,仿佛那是唯一的生路,一双澄澈晶莹的眼眸盈满恐惧,两颊也早已红肿得令人心疼。

右承款看在眼里,向妻子使个眼色,两人相知深厚,早已知道彼此的意念。

“弘驹。”右承歆扬声说道。

“爸爸?”右弘驹清朗的双眼瞥向父亲,一面却密切注视着商赫凡,一双手紧紧护卫住恋欢。

“你喜不喜欢恋恋?”

右弘驹想也不想。“当然喜欢!”每天他放学回家,恋欢总是会站在门口,用期待而热切的眼神迎接他,清脆悦耳的嗓音直嚷着要他带着她到处去玩呢!

“那么……”梅芝芝赶紧接着问。老天,这个问题可是关系到一个小女孩的生命。

“长大以后,恋恋当你的新娘可好?”其实恋欢粉雕玉琢,他们夫妇早疼入了心。

“就像爸爸跟妈妈一样?!”弘驹询问妈妈。

“没错。”

“好呀,我要恋恋当我的新娘。”弘驹像发誓似的,心无城府地说道,小小的年纪已经英气凛然。

右承欲与梅芝芝同时松了口气,气氛因右弘驹的一句话而有转折。

梅芝芝将两个孩子拉近,意有所指地看了商赫凡一眼,说道:“那么,以后就要好好保护恋恋,不可以让别人欺负她。”

“好。”弘驹像个大人似的郑重回答,将怀中的恋欢拥得更紧。

这一场风波,已惊动右宅上下,门口黑鸦鸦都是人影。

“王嫂!带恋欢小姐下去擦药,其它人全部回去。”右承歆发挥主人的威严。

“是的,少爷。”

王嫂是个四十多岁清爽的妇人,她平日也挺畏惧商赫凡的,右宅虽然属于右家少爷,不过商赫凡更像教主,负责传承右氏玄妙的武术家学。她战战兢兢地走向商恋欢,经过商赫凡身边时,还不由自主的打个冷颤,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竟把自己女儿打得遍体鳞伤。

恋欢忍不住的抽噎,走经商赫凡时,一双眼仍盈满泪水。“爸爸……”

“住嘴!”商赫凡暴喝一声,仿佛这两个字多亵渎他似的。“从今以后,你不准再叫我爸爸,你也跟着所有人一样学功夫,只能叫我师父。”

恋欢一阵惊疑。“爸?”

话未落,商赫凡一巴掌落在已然高肿的粉脸上,右弘驹急忙拉着泪水又滑落的恋欢,将她紧紧锁在自己的胸膛中,清澈但锐利的眼神怒视着商赫凡,语气稚女敕却坚定。

“师父,恋恋是我的新娘,以后我不准你再打地。”右弘驹年纪虽小,隐然已见大将之风。

这样童言童语在平时也许会被众人取笑,但在此刻,却像是一种神圣的宣示。

“小少爷、小姐,我们快走。”王嫂急急拉走两个小孩。

一瞬间,群聚“非凡居”的人无声无息地退得干干净净,只剩右氏夫妇伫立。

“师兄,你也听见了,弘驹那么疼恋欢,长大后可是会娶她的,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梅芝芝口气清冷。刚刚真是千钧一发,弘驹这孩子真是要得,他一定不知晓刚才一句话便救得恋欢一命。

“师兄,这样看来,恋欢也算是我们右家的人了,你若再教训恋欢,可是跟咱们弘驹过不去──”

“别说了!”商赫凡余怒未平,寒声说道。“算她命好,这辈子她最好记住,一条贱命是弘驹的,嫁给弘驹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用处。”

说完,风也似的旋出“非凡居”。

右氏夫妇对望,都是忍不住的叹息。

☆☆☆

二十年后

偌大的道场中,十数人皆屏气凝神,在严格控制呼吸的训练下,竟听不到一点声音,他们以最严肃的坐姿,表现沉厚的功力,黑色劲装的一式服饰,显出冷寒肃杀的气质。他们在仅露出的眼神中,表达对场中央的全神贯注。

场中央是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但是两人周身不可思议地都笼罩着强烈的寒意,那少女身着白衫,体态婀娜,一张脸美绝得惊人,细长娇媚的凤眼却因戒备显得凌厉骇人,与娇美如花的面容形成奇异的组合。

她的手上是一柄剑,不是西方人使用的优雅西洋剑,那是一把很传统的、属于中国武器中,称为长剑的利器,剑身在强烈灯光照射下,反映银白的光芒。没错,在二十世纪末,依然有人醉心传统的中国武器。

对照少女的全神戒备,男子显得悠哉,举手投足间英气逼人,他身着黑衣,一如围着道场而坐的十数人,但是他全身自然流露的王者气息却无人能敌,刚毅的唇角微微扬起,他是属于令人不寒而栗那型的男人,可是此刻深邃阒黑的眸子中闪着令人神魂颤动的宠溺光芒,对象正是舞动长剑的女子,即使女子长剑飞舞,他都好整以暇地躲闪,丝毫不动手中短斧。

渐渐地少女剑法迥变,招招直刺对方要害,逼得男子运斧抵挡,但女子的剑又在碰到对方短斧前变招,刺向别处,剑法精妙,众人俱皆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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