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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怕怕哎呀呀! 第14页

作者:欧阳青

突然,他的内劲顿失,往下一沉,临危之中草率地挑了一根细枝踏稳脚步,却在细枝折断时,提起内力,踏上另外一根树干。

奇怪,在那一瞬间,为何他的内劲全失?

他皱紧剑眉,苦思不得其解。最近他只不过累了点,没病没痛的,没理由他会如此虚弱。

纳兰站在上面,还以为他是武艺欠佳,跃不到顶上而宽容大量、笑嘻嘻地出现在他面前:"好啦!别面壁思过了,本姑娘原谅你的学艺不精就是。看,已经下雨了,我们一定得站在树上被雨淋吗?"

任翔回过神来,颊上正好被雨水滴到。"走吧,此处不宜狗留,连狗都不能留,何况是人呢!"他拉着纳兰,一路往外跑。

纳兰侧着头想了想:"有这句话吗?我怎么没学过?"

"当然有,说不定是你不用功,把它还给夫子了。"任翔振振有辞地说,当然,在这一路上,他仍不死心地要她喝下苦苦的药汁。

而纳兰,当然抵死不从啰!

*******

任翔终于没辜负关西四虎的厚望,除了已回天乏术的村民外,其它的人全被救活,而且病情也在控制之中。

临行那天,他们全都赶来,重情重义的四虎更是搀扶着老父前来:"任大侠,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会报答的。"

任翔搀住他们欲下跪的身子:"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再说个谢字,我可要骂人啰!"

他们全是铁铮铮的汉子,自然知道此后关西四虎是欠了任翔一个天大的恩情。

至于黄金鼎,更是无人再提起。

纳兰花了些许银两,从邻村买来三匹骏马。他们正要上马赶路时,小倪冲出来,塞给任翔两粒晶莹浑圆的玉石子。

"叔叔,这个给你,你一定要记得小倪,要回来看小倪喔!"

任翔弯,凝视她红通通的小鼻头,心中也充满不舍:"小倪,要乖乖听四虎哥哥的话,叔叔会回来看你的。"

"嗯!我要跟叔叔一样,成为把脉开药方的好医生。"小倪发着小小的誓言。

"那很好啊!有空,叔叔会教你的。"任翔模模她的头,笑着许诺善意的谎言。天知道,他已这样安慰过多少颗心。

纳兰白了他一眼,不知怎地,就是知道任翔此刻在想什么,她弯下腰问道:"小泥,那姐姐呢?你想不想姐姐?"

"想,当然想。"小倪忙不迭地点头,又有些为难,"可是,我只有两颗玉石子,全给叔叔了,要不然,我去要回来一颗送你。"

她天真地想公平对待,哪知道纳兰古玩奇珍看到不想看了。"小泥,没关系的,任翔比较爱财,还是给他好了。"

"喂!别把我说得好像守财奴似的。"任翔抗辩道,"我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喏,拿去,我们一人一粒,小倪,你不会感到为难了吧!"

他不等纳兰拒绝,硬是塞了一粒给她。小倪由衷地笑了。这抹纯真灿烂的笑容,还是纳兰第一次见到,她有些动容地把玉石子放在手绢中仔细包好,揣在怀中。

"小倪,我们要走了,自己保重。"任翔再次模模她的头,微笑着说。

而纳兰抱了抱她,在她粉扑扑的脸颊印下一吻:"小倪,我们会回来看你的,要是任翔忘了,我会提醒他。"

就在小倪依依不舍的送别中,他们和韦端三人跨上马,快马加鞭地赶往镖局里了。

一路上,任翔和纳兰是出奇的安静,倒让韦端好不自在,许久不曾耳根如此清静了。

纳兰还兀自沉浸在那个小村庄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平复,而任翔竟然发现一件可怕的事,那就是,他千方百计将纳兰和韦端与其它病人隔离,为的就是怕他们被瘟疫传染,没想到,他竟忘了他自己。

这几天不眠不休地与病人相处,他自忖已经够小心了,却还是被病菌感染。那天在林子里内劲突然全失,想来也是因为病菌阻碍了真气的运行。

他拭去满头冷汗,感觉身子愈来愈虚弱,口舌也愈来愈干,但他不敢休息,生怕韦端的小儿子撑不住,他更不敢靠他们太近,生怕他们也被传染。所以,他独睡独饮,不跟他们同桌共食,一路上,除了些许必要的问候外,他一概沉默。

纳兰吆喝一声,驱马奔近他身旁:"喂,任翔,你这一路上怎么这么阴阳怪气的?谁惹你啦!"

任翔别过脸去,不让她见到他苍白的脸色:"没什么,你别胡猜。"

"当真没有吗?你最近很少笑耶!"纳兰心中闪过一丝焦灼,快得连她自己也没能理清就消失了。

"我本来就是很严肃的人。"他随口答道。

"胡说,谁不知道你的修养最好,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你从来不担心,顶多揶揄几下,谈笑自若地把事情解决了。"纳兰策马绕到他面前,硬是逼他停了下来,"现在,你脸上明显写着'我有天大的事',还不肯爽快地说出来,婆婆妈妈的,教人看不过去。"

任翔飒爽俊雅的眉宇写满拒绝再谈的意味。开什么玩笑,此刻把真相说出来,不吓坏他们才怪。

所以,他坚持嘴硬:"没事就是没事。"反正说了你也不会懂。他默默地在心里加上这么一句。

他偏过马头:"老伯,威远镖局就快到了吧?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在这附近了。"

"到了,到了。"韦端对他俩的斗嘴没啥兴趣,他只想如何让这段路愈短愈好,"再过十里路,就能看到镖局的大门。"

最好如此,任翔发现他也只能再撑这几里路了。

纳兰控诉的眼光投向他的后颈,敏锐地知道他有事,但为何不爽快地说出来呢?

因为找不到答案,所以,她只好归咎成中原人拖泥带水的毛病。看惯父母相处之道,她多少也了解一些。

等着瞧吧!她一定会让他乖乖弃械投降的!纳兰唇边掠过一抹自信满满的微笑,随他们进入威远镖局了。

***

威远镖局,北方数一数二的大镖局,外表倒是装潢得朴实坚厚,只有门前的两只大石狮,透露了镖局主人的气势与权贵。

接过下人捧上来的茶碗,任翔沉吟一会儿,突然笑开了脸:"官窑茶杯?威远镖局好大的面子,竟让任某使用这御用的杯子。你们不怕杀头,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嗯!花灵芝,西域进贡的好茶,任某今天总算开了洋荤。"

他先是闻香,再细细品尝,俊逸的脸庞瞧不出任何表情,但那双渐阴冷深沉的双眸,却教人看了不禁打起寒颤。

他,任翔,不喜欢被人骗,尤其是被假扮担心爱子的慈祥父亲所骗。

为什么呢?或许因为他自幼失去双亲吧!

韦端一骨碌地跪在地上磕头谢罪:"任大侠,请你原谅我有说不出的苦衷,其实见你的,是另有其人。"

纳兰还在状况外,她好心地扶起韦端:"韦叔叔,有话好说嘛!别这样,快起来……"

突然,从内堂走出一对相貌高雅的中年夫妇。他们走到任翔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男的开口说:"任大侠,非常冒昧用此下策把你请来,实在是小儿身染怪病,若不用此法,我韩啸天怕你不肯来。"

任翔懒洋洋地笑道:"既是老大哥的事,说什么都得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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