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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极生悲 第20页

作者:容颜

“好吧。”不换又能如何呢?只会更打击自己的信心罢了。

“你看什么?”一曲既罢,云栖俍放下黑玉箫,睨了眼没将心思放在他身上的朱蝙蝙。

“他呀。”朱媥媥指指立在三尺外的左弋。

“为什么?”

“看他衣服的颜色,他的身分应该不低吧?”据说深青色唯有皇族血亲方可穿戴,也就是说左弋绝非寻常百姓。

“嗯。”云楼俍轻哼一声表示她猜得没错,却没多加注解。

“那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待在你身边任你呼来唤去呀?”

“他欠我一条命。”为救心爱的女人,左弋甘愿卖断一生。

“喔!”继续望著左弋,朱媥媥再问:“听说他腰上有头五十环结的小狼,那是宫中环结最多的狼吗?”

在栖云国中,除了以颜色代表身分以外,人们还以腰带环结区分地位高低,也就是说职位越高的,其腰带环结就越多越复杂。

而狠是栖浪圣宫的象徵图腾,所以凡圣宫中之人皆著狼纹服饰,腰系狼结环饰。

“不是。”

“不是?因为你比他更多吗?”她有此一怀疑的瞄了眼他的腰带。

她要是没记错,他腰带上根本没什么狼形环结呀!而且由於他一身黑衣,所以狼纹皆由金线绣成,因此若有狼结,也该是金线结成,一眼就能看见。

“不是。”刻有狼纹的黑玉箫就是他身分的表徵,毋需其他赘饰。

“不是你,不是他,难不成是我呀?”她少根筋地低头检视自己的衣著。

“环结是下人结的,你我皆无。”她有的是传家的狼形血镯与狼形腰玉。

“那——”

“左弋好看吗?”他忽然打断她的话。

“很好看呀。”依旧望著左弋的朱媥媥用力点头,完全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警告。

“想不想更近的看他?”云栖俍笑问著。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好。”她露出花痴般的笑容。

云栖俍如她所愿的一弹指,召来左弋。

“夫人想看你,你就站在这儿让她看个够吧。”他语气温和地交代著。

“是。”

“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造成你的困扰呀?”朱媥媥千娇百媚地仰著头笑问左弋。

她原本只需直视便可将左弋一览无遗,但因他的逼近,她只得被迫将头仰高方能看他。

“不会。”在云栖俍的示意下,左弋不动声色的拉近与朱媥媥的距离,让她不得不将头仰得更高。

这种姿势在短时间内无碍,可若长时间下来,就是一种活受罪了。

一刻、二刻、三刻……随箸时间飞逝,云栖俍非但没有制止朱媥媥发痴的举动,反倒悠哉的与橙柳对弈。

再也受不了的朱媥媥终於偷偷瞄了眼云栖俍。

敝了,她方才直盯著左弋的行为明明让他恼了,让他多看她一眼了,所以她才会如此卖力的继续演出,把花痴女的角色诠释得入木三分。

可这会儿她头仰得都快断了,为什么他还不出声吓阻她嚣张的行为呢?

见他专心下著棋,短时间之内根本不会看向她,为了不功亏一篑,她只得将求救的目标转向左弋。

“你……累不累?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不会。”左弋想也没想的直接回答。

一番“好意”被丢回脸上的朱媥媥只得噤声,认命的继续仰高头望著左弋,但随著时间继续流逝,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甚至开始带苦了。

呜……他总不会度量大到真要让她痴望著左弋一整天吧?!

终於下完棋的云栖俍瞟了眼朱媥媥僵化的笑容和僵直的颈项,这才满意的示意左弋走到他跟前,让她不用再仰头仰得那般辛苦。

“看够了吗?还是……”呵,她天真的想法全写在脸上,让人想不看穿都不过她蓄意的举动确实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他才会让她跟著受点罪。

“看、够、了。”颈子僵痛的朱媥媥咬牙切齿的回话。

“夫人,您要去哪儿?”绿竹不安的拦住朱媥媥。

“厨房啊。”朱媥媥很顺地答著。

这回非让云栖俍对她另眼相看不可!朱媥媥眼中闪著决心。

喔!丙然!绿竹翻了翻白眼,深吸一口气,才忍下到口的尖叫,以自认和缓的态度问朱蝙蝙,“请问夫人想吃些什么?”

“我不饿。”对曾被噎死过的朱媥媥来说,吃东西银肚子饿是画上等号的,也就是说肚子不饿时绝不吃东西,要吃东西就绝对是肚子饿时。

“那请问夫人,您去厨房做什么呢?”

自朱媥媥恢复成原来的朱媥媥,五侍大松一口气之馀,云楼俍当日所下的指示也让她们同时明白,栖俍圣宫的当家主母已非朱媥媥莫属,而她们五人则是一日为侍,终身为侍了。

因为对资质驽钝不堪的朱媥媥已不抱任何希望,云栖俍开口要她们五人从今而后随侍朱媥媥左右,对她以命相护,保她一生安乐无虞。

因为欠他情、欠他命,所以五人就算千般不愿,依旧亲口允诺并致血立誓。因此打从那天起,她们五人就真心拿朱媥媥当主子看待,只是偶尔还是会让她的蠢笨激得气血翻涌,很想弑主罢了。

“烧饭煮菜。”

“上回您才生个火就天降『大雨』,这回会不会天外飞来一道闪电,让厨房意外地著火燃烧呀?!”

“不会啦,只要你帮我把火生好,其馀的我绝对可以应付。”朱媥媥信心满满地央求绿竹协助。

“就算要绿竹陪葬,夫人是不是也该让绿竹当个明白鬼,知晓您为何坚持下厨烧饭?”

“想捉住男人的心,不就该先捉住他的胃吗?”

“您是要做饭给爷吃?”绿竹嘴角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死定了的哀芒。

云栖俍胃口之刁常常让宫中御厨天天悬胆挥汗,唯恐一个不小心自己就可能身家不保。也就是说,御厨都拿捏不住俍爷的胃了,更何况这个连火都生不起来的媥媥夫人呢?

“嗯。”朱媥媥用力点了点头,旋即拉著绿竹的手往厨房行去。

被拖著走的绿竹直到此刻才真正了解什么叫悲哀,想哭!

“噗。”云栖俍将才刚入口,连咀嚼都还来不及咀嚼的食物吐出。

“你也太夸张了吧,真有那么难吃吗?”朱媥媥既难堪又难过的瞅视著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的云栖俍。

“我愿意将这种连看都觉得损眼的食物入口,你就该觉得万幸了。”云栖俍没好气的睨她一眼,才一口仰尽下人递来的茶水。

就因她殷盼的眼神和被熏成黑炭般的小脸,他才勉为其难的同意将那看不出什么菜色的食物入口,以免她整天用那张满是委屈的小脸对著他,用那双盛满控诉的双瞳睇著他。

可比毒药还难吃的食物一入口,他就毅然决定宁可面对她委屈的小脸一整天,也不愿糟蹋自己的胃。

见他夸张的表现,朱媥媥不信邪的自己夹了一口食物入口。

“如何?”

“不错啊。”起码还能入口。应该比小说中那些肉脚女主角煮出来的东西好吃多了,可他却远比那些男主角不赏脸多了。朱媥媥哀怨的扁著嘴,红了眼眶。

“人各有所长,你毋需为自己的不善厨而难过。”

“是吗?那我的长处是什么?”

朱媥媥的问话一出,云栖俍顿时语塞,还差些让自己的口水给活活呛死。

“天真无邪。”想不出她有任何优点的云栖俍只得睁眼说瞎话,将蠢笨二字加以美化。

“那也算是长处吗?”

“我说是就是。”他拉过她,宠溺的帮她擦拭脸上的脏污。不是他忽然变体贴了,而是他知道这样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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