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律是好人!你干嘛讨厌他?”
不出预料,她果然替那家伙说话了、没办法,她的心已经抢先一步破元律收买了。瞧她护卫的姿态,真是有趣极了。
“为何我不能讨厌他?”轻肆笑着,他开始细数外界对第一贝勒的赞美,“他继承了敬谨亲王俊朗潇洒的五官,爷爷和叔父绩密的心思以及高瘦体格,他的头脑聪明、性格严谨、饱读诗书,还能写一手好字,更在秋狩时救过皇上,允文允武的才能,凡是宗室一族曾出现过的良好基因,都在他身上得到了完整性的融合……总之,元律完美的令人生厌!”
其实,在他的眼光之下,元律身上找不着一丝与王爷、福晋相似的地方,外貌和个性都不像,但他的沉着冷静却是不可多得的长处,对很多人构成了压迫性的威胁。当然、他俩没有利害冲夹,所以不包括他。
“我知道了!”念薏一派看出他底细的扯开嘴角,露出鄙夷之色,“原来你是嫉妒元律!”
“我嫉妒他?”男子哭笑不得。他的条件不亚于元律,何端嫉妒他?就算袒护,她也不能借此攻击、诬蔑他人吧?
唉,如此磨人的丫头,思考模式异于常人.莫怪元律会动心。
“启禀大阿哥,敬谨亲王府的元津贝勒来了……奴婢拦不住他,他不待通报,自己闯进来了……”
“煜烨!”
霍地,一个愤怒的叫喊传来,人未到声先到。煜烨还听到王府下人的禀报,似是担心挨罚,远远地即扯开喉咙报告,与元律的怒气相抗衡。
“啊……元律来了,”熟悉的声音抚慰了念薏不安的心。
元律的脚步零碎而匆疾,赶至了萧葭亭,窒息的沉静瞬间开始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
“元律贝勒,您的行径是否唐突了些?什么事让您如此迫不及待,竟等不及下人的通报?这儿是瑞亲王府,可非您的敬谨亲王府。”一只健臂寻衅地阻挡了身旁女人扑向他的举动,看到对方双眼危险的细眯,他的态度仍嫌流于吊儿郎当。
“放开她。”
“你哪只眼睛见我制缚她了?”煜烨气定神闲的问,能亲眼看到、听贝沉敛的元律这般激动的语调,也许真的不枉此生了。
“你的手臂!”元律几乎龇牙咧嘴的警告,“让她过来。”
“一个丫环罢了,何苦为她动这么大的气,破坏咱俩的交情?”
“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交情。”
“元律,这么说太伤情了吧?可不是我自个儿去掳她来的,苇心郡主将她交给我了,你还不晓得吗?”煜烨暧昧的眨眼,存心要挑起一场男女战争。
闻言,元律的眸心掠过冷锐的怒火,大掌握得咯咯作响,“放是不放?”
“放!元律贝勒都亲自登门要人了,怎能不放?!”明白哪儿是刺激的底限,煜烨懂得适时收手,优雅的旋身以足够传送到两尺外的音量对身旁的女人说道。
“可爱的念薏,看来元律对你满有心的,拐弯抹角地施展了这么些手段,又是策动计划,又是下令众人孤立你、不让别人陪你玩,就为了让你走投无路乖乖守在他身边……我可以跟你打包票,元律从没在女人身上花这么多心思过……”
还来不及将话说完,倾听者已让一股力道给拉走,自元律的背影,几乎能够感觉他的难堪。
他倒要看元津还能冷静多久?他不信摧毁不了那张冷静的面具。煜烨情不自禁的逸出笑声。
☆☆☆
回府的路途中,元津一句话也不和念薏说,着火的视线却执意瞪着她不放,硬是瞅出她一脸的惭疚,然而她心里却是迷雾重重,压根不晓得自己犯了什么过错。
一回到云鹤楼,踏进房间,元律立刻将她拉入怀里,泄愤似地吻噬着她的唇,毫不在乎她唇中微弱的抗议,大掌摩挲着她纤细的背脊,让他的男性贴近她的娇躯,让她的酥胸揉入他胸腔……
“元律……”
“你跑到瑞亲王府干什么?我不是要你不能乱跑的吗?”一股嫉妒与着急融合而成的怒气,经过忍抑压挤,出口的话全成了最严厉的指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为何还去勾引煜烨?”
晃着她的身子,眼神迸射的火焰直像是要烧得她体无完肤,没有明白的承诺专一,她让他一有风吹草动即胆颤心惊。
亲完她后马上骂人,他的转变教念薏气结。一只手用力推拒他的靠近,另一只则抹去他留在自己唇上的气味与湿意。
“哪个人不是说了吗?不是我自个儿去的,是苇心郡主死抱着我陪她去的。”
“煜烨不是可以随便招惹的人物,你懂不懂?”余悸犹存,元律还是吼叫着,什么冷静、什么沉敛,在这一刻全成了笑话。
就因为心太急,他才让煜烨看穿了自己的情意,煜烨和一般人不同,那双眼睛太锐利了,在那么焦惶的时分,他的心绪更是逃不过他炯炯的审量。
为此,他很不是滋味地忍受了那家伙的调侃与嘲讽!
“我懂,不懂的人是你,我都说了不是我自己跑去找他的,为什么你要这么凶我?在今天以前,我根本不晓得煜烨是何方神圣,不知道他家就在那儿……我什么都不知道,”念薏回吼着,没有骨气的泪水滑了下来,他冷厉的责问吓坏她了。
“小柳儿?”看到她的泪水,元律怔了一下。
“不要叫我!”念薏愤恨的背过身子,抬起手臂用力拭着怎么也流不停的泪水。“我不认识煜烨,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去勾引他?”
他的逻辑论调诡奇得令人害怕,他指责的罪名更是让人难过,恍惚之间,她甚至认为他会为了怀疑她与煜烨有染而不理自己,就是这点教她心慌得无所适从。
“为什么要误会我……”语未竟,声音已破碎,她抽抽噎噎的垂首哭泣。
这声质问宛若一道闷雷,一语惊醒梦中人,被怒火焚红双眼的元律终于找回了理智,“对不起,小柳儿,我刚才气疯了。”扳正她的双肩,他好诚恳的低声道歉。
“不要……”念薏耍脾气抗拒他的怀抱,气闷的戳胸指责:’你知不知道自己又不分青红皂白骂人了?你对我的保证呢?”
无视她的抗拒,元律执意将她搂进怀里,“别哭了。”
因为自己的炉火该杀千刀的他竟伤了她。
“你是坏蛋,我讨厌你。”正是需要安慰时候,念薏很快便弃械投降栖靠在他的胸膛嘟嚎。
“不行,你不可以讨厌我!”他专制的说,“你可以讨厌煌烨,但必须喜欢我。”
她认真的侧头思考,“嗯,我真的觉得煌烨那个人挺恐怖的……”念薏心有戚戚焉的点头附和,“虽然他的家世背景看起来似乎和你一样了不起,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
听她这番剖白,元律心上的气火是消了大半,不知该否感到安慰。“答应我,以后你绝不会再单独与他相处!”
“为什么?”
“他是摧花手!”她怎能问他为什么,他们方才的争执是吵来好玩的吗?可知道初闻她上瑞亲王府,他能想到的就是那匹嘴角不时噙着放荡笑意的野狼,担怕不分善恶的念薏会教煜烨一口给吞了。
“喔!”虽然对摧花手的定义一知半解,念薏终是答应了他。
“我不接受模棱两可的答案,你得发誓。”元律自己都感错愕,他的信心竟薄弱得需要一个誓言来保证维持。
“发誓就发誓嘛,反正我又不会再去见他,难道怕天打雷劈不成!”念薏不耐的呻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