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耳的轻音乐由她包包传来,响了又响,一声接过一声。
任家雨以为是表哥找她,连忙翻出行动电话,却在那一瞬间表情冷僵,呆瞪着萤幕久久无法自己。
是他!断了又响的轻音乐不绝于耳,她却犹豫着该不该接。
他为什么找她?是因为她中途离席吗?
想不出理由,又被铃声响得失了分寸,任家雨怔怔的望着行动电话出神。
“小姐,你不接吗?”司机好心提醒她。
接了又如何?今晚她累得再也承受不了唐少守的任何怒气。
“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她不语,司机由后视镜看她,怜惜的摇头,“这年头的年轻人真是胡来,连女孩子最重视的脸蛋也不放过。”司机先生以为她脸上的红印是男朋友所为,很是为她抱不平。
“这种男生,不要也罢,凭你的姿色,还可以找到更好的男朋友,不要委屈自己跟了一个男人,免得以后后悔。”
“他并不喜欢我。”
“不喜欢你?那干么一通又一通的找人?”司机先生像是过来人,笑了笑,“他那是心急。”
男人对于握在手里却掌控不住的女人最恐慌,不知该紧或松对待。
心急吗?
她不知道,只觉得上官依依的出现,教她只想快快隐身而去。
“那你喜不喜欢他?”
喜不喜欢唐少守?她喜欢吗?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不喜欢了,那就早点分手,不要浪费时间了。”
这是司机送她的最后一句话,夜色里,隐去她脸上的伤疤,却掩不去失落的情绪,直到第十九通,握在手上的行动电话终于也安静了,那头的人似乎放弃今晚的追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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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夜色,任家雨步出计程车,正打算拿出遥控器打开大门,手都还没按下开关,即被人给掳至一旁。
“啊!”
那是男人有力的臂膀,捂住她极欲尖叫的嘴巴,使她无法出声,而后,一记熟悉也难忘的男声在她耳边低吼:“为什么不接电话?”
任家雨猛地仰头看去,紧悬的心在认出是唐少守时才放松,用力扳开他的手,又气又惊的只想挣开他的掌控。
他为什么在这里?
“你快放开我!”若是被人瞧见,肯定要误会。
唐少守没理会她的拍打,炯炯眼神锐利地猛盯住她,像是要看进她的心。
“上车!”
他的保时捷隐身在暗处,因为沉思所以没去多注意,才会忽略了他可能的埋伏。
“我不要!”挣扎着想要逃开,反倒被唐少守搂得更紧。
“由不得你不要!”
任家雨由他粗重吐息间感觉出,唐少守正处于盛怒中,这样的他教她骇怕,更教她想起上次的肌肤相亲,失控的他差点占有她的身子。
“你不要这样,放开我……”
怎知,她犹在呼喊的声音硬生生的消失在唐少守口中,被强吻的嘴唇因为疼痛而发出淡淡吟声,唐少守像是在发泄什么似的加重力道,完全不理会是不是弄疼她了,这道热吻里,没有一丝柔情。
当他好不容易结束这个吻,任家雨被他拖进车子里,车门当着她的面重重用上,意喻警告她最好别想逃走,握住方向盘的双手紧得泛白,一路狂飘扬长而去。
“你要带我去那里?”她怕了,在他眼中,那抹熟悉的势在必得及掩不住的怒火教她怕得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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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往山上狂飙,山下的五光十色被丢弃于后,最终,车子在半山腰骤然煞车停住,煞车声尖锐刺耳,随即莫名的喇叭声响起,惊得她几乎要跳起身。
“这里是那里?”眼前望去,除了路灯,空无一物。
“下车!”
“我要回家。”
“我说下车!”拔下车钥匙,唐少守怒目向她。
车门开了又关,唐少守先行步下车,而后来到任家雨这边,开了车门等她下车。
也在这一空隙间,她才发现,原来车子是停在一栋别墅前,昏暗的路灯隐隐沉沉,她却明白地看到门牌前写的两个大字。
唐宅。
这里是唐家的产业?她的手腕被唐少守给攫了过去,直往别墅大门走去。
“这是那里?”
“闭嘴!”口气凶恶,完全不给她说话的余地,而被他握紧的手腕却传来隐隐痛楚。
进了大门,里头漆黑一片,唐少守很快的开了电灯,亮得她一时瞳孔难以适应,低头闭了眼睛。
“该死!”
唐少守怒不可遏,粗声咒骂:“是谁打你?”竟然有人敢动她?
大掌有力的捏住她极欲转开的脸,在明亮的灯光照映下,红红的掌印加上那道触目的血痕,教唐少守早就欲狂的怒火更盛。
“说!”刚才在PUB里并异样,忽地,唐少守脑海闪过某个人的影像,“是上官依依?”他怎么会忘了,上官依依的骄纵及刁蛮,难怪她一整晚笑容不断。
在唐少守逼视下,任家雨支吾难言。
“该死!”就是她!
唐少守二话不说,转身即要冲出客厅,任家雨见他脸上闪过的暴戾之气,吓得忘了一切,紧紧拉住他手臂,“不要!”
她不知道唐少守要去那里,但肯定与她脸上的伤有关,她怕他去找上官依依。
“我要那女人付出代价!”
“你不要去……”拉不住他冲动的身子,任家雨不顾一切地死命由背后抱住他的人,“不要去。”只是一点小伤,几天就会好了,他何必生那么大的火气。
那高大的身躯明显一震,感受她突来的贴近,粗重鼻息不定,在几个深呼吸后,唐少守转身,目光锁住她。
她不语,不去多看他眼里闪过的种种复杂情绪,是怜惜,是不舍,还是独占?
她分不清,那么就不去分了,反正打都打了,她不想再生是非。
上官依依的气焰,她得罪不起,也惹不得,如同上官依依所言,她只想等唐少守厌倦她后,再重回她单纯平凡的日子。
眼前唯一教她放在心上的,只有弟弟开刀的手术费,其余的一切她只能置之不理,也只能避开。
倔强的她教唐少守忿然狂吼,随即抱她上楼,走进其中一间卧室。
“去洗澡!”见她犹豫,似要反抗的退了一步,他再声恐吓:“还是你要我陪你一起洗?”他是不介意,只要她能承担那后果。
“不要!我、我想回家。”
“不准!”
“我没有衣服……”离他一步远的距离,依旧感受他吐出的热气,急喘的胸膛一上一下,汗水浸湿他的衬衫,丝质的黑色布料沾上他结实胸膛,汗水更不罢休的由他额间冒出,热了他,也教她发慌,这一刻偌大的房间因为他的存在而显得狭小。
唐少守转身从衣橱里拿出另一件丝质白衬衫,任家雨却迟迟没有伸手接过,“不要逼我失去理智!”
今晚的妒意过重,他生着一堆无关紧要人的醋,而这全都是因为她!
他被她给搞得心乱,明明胸有成竹的将她揉在手心,为什么他的心却揪得比谁都紧,一刻都无法放下,像被人抛在半空中悬着,那心,紧得发疼,疼得他发晕、发狂……
拿过衬衫,急忙跑进浴室,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的心惊得像是要跃出心口,背倚在门上,手也紧紧捉着衬衫。
那是什么?在唐少守眼中闪的是陌生,又是熟悉的热火在跳动。
热水湿了她的头发,身上的洋装早教她月兑去,赤果着洁白的身子泡在浴白里,而脸上的伤,因为灼热而感到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