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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新娘 第10页

作者:那颜(圆悦)

他的声音相当娇媚。

拓跋扈再次失神了。

“好个漂亮的少年人!”这时独孤苏也到了:如果不是他的身材细瘦,不太合鲜卑的审美标准,恐怕平素享有鲜卑第一美男子称号的拓跋扈也要甘拜下风。

真的不是人妖,脸足智多谋的苏爷也这样说了。

兵士们窃窃私语一阵,也都聚了过来争看这难得一见的美少年。

“让开!”拓跋扈斥责,伸手将这仍陷入昏迷中的少年抱起来。

他甚至比女人还轻!

拓跋扈忍不住皱眉。

这少年的眉心锁着一抹忧郁。他仿佛是一颗易碎的珍珠,生就是要人守护呵护的。在这乱世中,这样的少年人又怎能娶妻生子守护家庭呢?

拓跋扈又失神了。

“我来吧。”即使这少年美得惊人,但这种事让一个小兵来做就够了,又何劳王爷亲自动手?独孤苏伸手欲接过少年。

“不用!”拓跋扈大步离开,只撇下独孤苏立着发怔。

他真怀疑自己的智力是不是退化了,否则一向重视他的王爷怎会视他如无物?“出发。”半晌以后,独孤苏终于清醒过来,代替他的主人下令。

拓跋扈以水湿润少年干裂的双唇。

他真的很美!

拓跋扈再次发现自己无法把目光自这少年脸上移开。这样的少年人呀!他的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轻轻地抚过他柔软的双唇,一次又一次……

然后拓跋扈猛地惊觉自己行为的不合理。

“见鬼!”拓跋扈诅咒。他仍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这样的距离在两个男人之间已经是不合适了。而在拓跋扈心深处更有一种隐隐的,仿佛在他心中有一种冲动:他想把他搂得更紧!

懊死!拓跋扈自认没有什么断袖之癖、南风之好,可为什么……他抓住了少年的肩把他推开一些,不料手劲使得大了一点,而这少年根本经不起他的大力。听他逸出了痛苦的申吟,拓跋扈赶紧松手,却不料骤失扶持的少年居然向外倾侧栽倒。“小心!”拓跋扈情急地拉住他,于是他再次密合在他怀里。

“请……”昏迷的少年终于睁开紧闭的双眸。

“你没事吧?”拓跋扈痛恨自己语里的关心,他只是一个陌生的少年而已,他不该这样在意的。

“我没事。”少年再次挣扎。

“别怕,我不会让你跌下去的。”拓跋扈开口安慰,可少年的挣扎并未因他的承诺而停止,相反他挣扎得更厉害了。

“你在害怕什么?老天,”猛地意识到少年害怕的原来是自己,拓跋扈竟发现自己不能承受这项认知。“该死的,我不会强暴你!”他狂怒的,喊出声后,他愣住了:难道在他内心深深处竟藏有对这少年最狂野的?

这个男人的怒吼吓住了姬冰玉,也吓醒了她。“对……对不起。”她别开头,不愿被这个陌生人发现自己脸上的泪水。

“这是什么?”在少年侧转头的一瞬,拓跋扈注意到他的衣衫上有暴力撕扯的痕迹,而他的颈间有青紫的淤痕与——牙齿印!

“谁做的?!”他几乎忍不住想要探进手去抚平他的创伤。

谁会对这个柔如春水的少年郎做出这种可怕的事,以至令他宁愿面对死亡也不愿——拓跋扈突然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而他不打算抑制它!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注意到少年一脸的惊恐,他想他一定是吓到他了。“我不怕。”出乎他的意料,姬冰玉展开了淡淡的笑:她已经是死过不知几次的人了,死,在她而言已不再可怕,她怕的是家人会因为她的过错……

姬冰玉发誓,只要活着她一定会回到代北平城,只是——这一场变故后,恐怕迎接她的只有代北的寒风呼啸,阴霾肃杀一如她失去亲人的心情……

“我会送你返家。”眼见她的落寞,拓跋扈不禁道。

她能相信这个和她同骑在一匹骆驼上的高大男人吗?姬冰玉迷茫的眼神落到拓跋扈身上:从来没人懂的她,为什么他却能读懂她的心事?

“来了!”商队前面有人大叫。

立时大地因激越的马蹄而颤抖,同样也惊醒了这对陷入迷茫的男女。

是绿云寨!

他们终于来了。

这正是拓跋扈一直等待的,可是当他看清眼前军容整齐且装备精良的强盗时,生平第一次觉得意外。

绿云寨的训练有素不亚于他的白虎军!

“别怕。”他在她耳边轻声。注意到她身上有一种好闻的味道,忍不住低声笑道:“作为一个男人,你真香。”

这就是所谓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吗?

姬冰玉忍不住想。这时他的商队已与强盗的马队遭遇了,然后——姬冰玉瞪大了眼睛,居然——居然会是阿那柔?!

“姬玉!”阿那柔的意外并不下于她,“我还以为你……”她的眼里有泪光。“是他们……”姬冰玉的话还没说完,阿那柔已注意到她脸上与颈上的伤痕,那通常是女人受蹂躏后留下的伤痕!居然有人敢这样伤害她的男人!

阿那柔的怒气只控制到抱姬冰玉下骆驼,然后她一鞭就——“不要!”姬冰玉情急地抓住她握鞭的手,可鞭稍仍在拓跋扈脸上留下一条印痕。“我不会让他们再次伤害你!”阿那柔承诺。

“是他们、他们救了我。”姬冰玉再也撑不住了,一跤跌倒在沙地上。

“怎么了?”阿那柔极为关心,紧跟着蹲倒。

“我的脚好痛!”姬冰玉第一次注意到牛皮靴里透着浓浓的血腥味。“有好多沙在鞋里。”她轻声说,试着月兑下靴子,可是血已经结痂了,靴子根本月兑不下来。她的努力只是让自己更痛苦罢了。

“回营地再说。”阿那柔思忖:只有用热水泡开那些结了痂的血,然后才能月兑下姬玉的靴子。

“可这些人怎么处置?”沙仑请示,他们一直以来都是抢了财物就驱散商人了事。“先带回寨子再说。”眼见姬玉受苦,阿那柔心神大乱。

“可……”看着这些腰阔膀圆的商人们,沙仑有一丝警觉。

“照我说的做!”阿那柔厉声道,她一心只想赶快治疗姬玉的伤。

看样子,这个女匪首相当迷恋这个……

拓跋扈的中指轻轻地抚过脸上的鞭痕,已经流血了,他轻舌忝过沾血的手指。他叫姬玉,他想他会记住这个名字。

注意到姬玉为他担心的眼神,拓跋扈已轻轻地颔首示意他不必为他担心。

进入绿云寨是此行的目的,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到了。

恋爱真是件可怕的事,沾上它就会使人失去判断能力。

独孤苏颇有点同情这个堕入情网的女匪首,可当转回头时他又在他一向精明的王爷眼里看到了什么?

天哪,但愿这不是真的!

独孤苏祈祷。

阿那柔靠在石屋外等着姬玉梳洗出来,眼前似乎还能看见他那双被沙砾磨得遍体鳞伤的足,。

懊死!她发誓会杀了萧启远那个混蛋!

“阿……阿那柔?”石屋里传来姬玉惊慌的声音。

“我在这里。”阿那柔立刻大声回答,“需要我帮忙吗?”

“你……你别进来!”姬冰玉手忙脚乱地缠上束胸软布,生怕阿那柔会破门而入。“我逗你玩的。”阿那柔有些好笑:她不在乎姬玉在她面前赤身,可她未来的丈夫有时却比女人还害羞!

“阿那柔?”又过了半晌,姬冰玉终于打开门。她的长发仍是湿的,而她的双足也仍是举步艰难。

“跟我来。”珍惜他的伤痛,阿那柔俯身抱起她,感觉到即使对于她他仍是太轻了。新浴后的姬玉,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气味,而她,阿那柔发誓从此不会让他离开她一步!大帐里沙仑正带着人清点这次的战利品。看得出这次他们的收获很大,无论是丝绸还是茶叶瓷器都是一等一的上品。阿那柔的目光掠过被沙仑扔在一边的一双丝履。“坐在这里。”阿那柔把姬冰玉放在她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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