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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妻 第16页

作者:黑颜

一句话惊了两人。哥越一下子弹离三尺远,背狠狠地撞上一株巨松,还未开口,已哗啦啦落下几团雪来,扑了他满口满鼻的凉。

“不、不……大哥你留着自己享用吧。我、我有央佳就够了。”眉毛上还挂着雪,他的手已经摇得跟打摆架子一样。

看得哥悍哈哈大笑起来。哥战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忙碌的手上。

扮越真是一点战斗精神也没有。他想。跟那样的女人在一起,要随时保持最佳战斗状态,有什么不好?

小哑巴啊……这个女人真是蠢得厉害。人只有活着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死的话,再好的东西送到你面前,你也要不了。

雅安醒来,是在一栋黑泥混和着牛马血液筑成的土屋中。这样的房子因为低矮和密实,比帐篷还暖和。

有人进来,带着一股浓郁苦涩的药味。

“姑娘,你醒了?”那是一个驼背的老男人,皱在一起的脸像是没洗干净一样又脏又黑。他的手上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递到雅安面前时,她甚至能看见碗沿上沉积的污垢。

“你被冻坏了,喝点药会好得快一点。”看到雅安疑惧的眼神,老男人好声好气地劝道。

雅安想动,这才发觉手脚痛得厉害,显然是冻伤了。

“我扶你。”那人说,将碗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然后趋前将雅安扶坐起。他一靠近,一股长年没洗澡的闷臭味立时迎面扑来,雅安不自觉地闭住了气。

“我叫阿昌,是采药人……”一边细心地喂雅安把药喝下,男人一边说出雅安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有一种叫雪仙子的珍贵药材是专门在雪季中采收,为了那巨大的利润,不少采药人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在下大雪的时候出门去寻它,而阿昌便是其中之一。那天黎明刚到那片林子,便看到已被雪完全覆盖住却仍然保留着人形的雅安,见她还有气,便救了回来。

雅安喝完药,张嘴想说谢谢,却赫然想到自己不会说话,只好感激地冲他笑了笑。

阿昌呆了一下,眼中露出惊艳的光芒,但随即转开了头,讷讷地走出了房间。

没多久,雅安感到困得厉害,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阿昌拿了粥喂她吃下后,又端来药给她喝。

也许是冻伤太严重,雅安每天都是吃吃睡睡,这样竟然过了大半月。阿昌家没看到其他人,来来去去都是他一个人。他虽然对她总是规规矩矩的,但是雅安偶尔也会捕捉到他偷觑她的眼光,心中总是不太踏实。何况手脚疼痛已经不再明显,却仍然常常犯困,这让她十分不安。

那一天,吃过饭,阿昌又端来药给她喝。她不想再喝,却看到他期待的眼神,不得已只好继续把药往肚子里灌。谁知才喝一口,门外竟然传来叫阿昌的声音。

“你喝完把碗放在桌子上就行了。”阿昌匆匆说完,就走了出去,临了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一离开,那碗药便越发显得难以下咽起来。犹豫了下,怀着满心的歉意,雅安将药倒在了床底。怕自己神色间泄露出什么,等阿昌回来,她已经揽被躺下佯装睡熟。

“姑娘?”脚步声停下,见到雅安睡沉,阿昌却并没有立即拿碗离开,而是安静了片刻,然后试探地轻唤。

雅安心中一跳,暗忖难道他知道自己装睡?

“姑娘。”过了一会儿,阿昌又叫了声,这一声比开始那一声更大。

雅安差点就要睁开眼睛,却听到脚步声往这边靠近,心跳突然加剧,下意识地紧闭了双眼。

一只粗糙的手颤抖着抚上她的脸,刺得肌肤有些生疼。雅安背上冒出冷汗,除了尽力保持脸上的神色不动,心却已跳乱了套。

那只手在她脸上轻轻地模着,从眉到眼再到鼻……一寸地方也不放过。

“姑娘,再过两天,等我找到雪仙子,卖到钱,就娶你。你再耐心等等。”阿昌一边模着雅安的脸,一边自言自语,“姑娘,你长得真好看……比花儿还好看……”

急促而灼热的呼吸扑在雅安的面上,带着浓浓口臭的唇兴奋而有些些畏惧地亲着她的脸和唇。

一阵阵的反胃让雅安几乎想立即睁开眼睛推开他,但是求生的理智阻止住了她。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力气反抗他,更不知道周围是什么样的环境,如果贸然出手,也许会引来更可怕的后果。所以她只能忍,在勉强还能忍的时候。

好在阿昌对她似乎存着某种敬畏,只碰了她的脸,并没再深入,过了一会儿就拿着药碗离开了。

这一天雅安却清醒无比,一点睡意也没有。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昏睡的原因不是冻伤,而是那碗药。

因此,下一次在阿昌送药来的时候,她借故将药碗打翻,于是避免了一次被侵犯的经历。但是长期这样下去,总会被察觉。

雅安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月兑身之策,那个时候突然后悔起自己逃离哥战的行为。直到某一天,阿昌要出去采雪仙子,临走前给她熬了比平日多一倍的药。

太多了。雅安摇头,装出一脸的为难。

阿昌怕逼得她太紧,引起她的疑心,挠了挠头,“我出去后没人给你熬药,所以多熬了点。你喝吧,以前采药的时候有掏到个蜂窝子,里面的蜜我还留着,这就去给你拿点。”

雅安闻言立即笑逐颜开,看得阿昌发了好一会儿怔。等他转身出去的时候,那一碗药便全喂了床下的泥土。

第十三章争夺

阿昌家是在山林外的一个半矮房半帐篷的村落中,周围可以看到铺着厚厚雪层的田野,显然这里的人除了畜牧以外,还会农耕。

雅安出得那栋又黑又矮的房屋后,不得不庆幸牧民们不习惯用锁,否则的话,就算她是清醒的,恐怕也难逃出那间结实的小房子。

只是当远远离开那小村落,看到茫茫无际的雪原后,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继续这样走下去,她不过是和那晚一样,最终的结果是冻死在雪地中。然而不走也是不可能,总不能真跟了那个阿昌吧。

当腿再次迈开,已变得艰难无比。雅安知道自踏出马贼部落的那一刻起,她已选择了走向死亡的路。

然而天神的想法总是凡人无法揣测的,雅安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她没走到半天,竟然看到了另一个牧民部落的帐篷。牧民友善好客,尤其是在这雪季无聊之际,有客到访,更加高兴。当下便收留了雅安,直到春天的到来。

春天,冰雪消融,新草乍冒。草原上到处都是旧年败草与鲜绿女敕芽在残雪下互相交杂的景致。

雅安跟着寄住的牧民家赶到榆林,去赶开春后的第一个集市。到了榆林,就和他们分了手,自己一个人逛着,寻思着今后的谋生之道。

榆林是地尔图人管辖领域内的人货集散中心,因傍着青水,交通方便而富庶。天气很好,太阳温煦地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在经历过寒冷的折磨之后,这样的温暖越发显得珍贵起来。

镑地方的牧民都在陆陆续续地到达,或赶牛羊,或架马车。人们打扮各异,但无论男女都背弓带刀,以做防身之用。集上可以看见各式各样的货物,多是人们日常生活所需的,也有比较稀罕的,如珠宝的交易,但那种都是在街旁的土屋中进行。讨价还价,高声笑谈以及牛马嘶鸣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让沉寂了一个冬天的草原显得越发生气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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