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登入注册
夜间

潋水情 第12页

作者:默婵(沐辰)

冷……好冷……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身体自动地寻找离自己最近的热源。

“喂,很恶心,别靠过来!”

耳畔传来那熟悉的冷淡嗓音,可白椿槿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她的头好痛、身体好冷,更可怜的是这是她自个儿招来的。

假若她不一时心软出手相救,也许……也许她此刻已在天边海角,过着轻松自在的逍遥生活……

“喂!傍我醒来,别睡!”

她好累呀……好想就这么将一切放下……别唤她可好?

“喂!”

别……别唤了……她想……她想休息……

“白椿槿。”那嗓音渗着不知名的怒火,命令的口吻让白椿槿不知不觉地依从。

她睁开湿润的眼睫,迷蒙不清的视线里纳入一双邪美妖眸,那幽黑的瞳眸像磁石紧紧吸附着她的心魂,但她只能任疲惫带走自己。

眼前一黑,她坠入那香柔甜美的黑暗深渊……

“白椿槿!白椿槿!”水承潋大力的摇晃她软趴趴的身躯,但得不到一点回应。

他见她像死了一般,因此松手想“丢掉”她,但手比自己的脑袋更快一步地在她身子没入水之前将她挽住——

为此,他心一惊。

“为什么我要拉住你?”他挑高眉,不甚明了的问着昏迷的白椿槿。他空着的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脸颊,那滑女敕冰冷的肌肤让他一再抚模,最后将大掌整个覆上她的颊。

心头莫名引来阵阵的撞击,他不明所以,只觉烦躁,想再次“丢弃”白椿槿,但回头一想,终是将她“拎”进山洞,却不知她为何没醒来?

照理说脆弱的人类经他这么一晃,不死也该醒了,可白椿槿没有任何的反射动作,一径地任他摆布。

这不是他印象中的白椿槿,她该是沉静坚定又带点强势的模样,该是他受伤时所见的那名恶质人类,可现下的她让他心生异样,骚动难平,无法理解。

洞内的火光因柴枝燃尽而变暗,妨碍水承潋“观察”白椿槿,他眉一扬、手一拂,原本熄灭的火光再次死灰复燃,甚至比先前更加的明亮。

水承潋将阻碍自己的外因给剔除,可心头却教更多的疑惑所占据,他靠近躺在稻草堆上胸口几无起伏的白椿槿,满脸疑惑的盯着她看。

久久,他坐在她身边,觉得碍眼地一挥手,替她换上一件全新的白裳,想着她穿全白的衣裳很是无趣,于是白椿槿身上的白裳绽出朵朵芙渠,为那单调的白添上一抹清丽。

水承潋只手撑颔,望着白椿槿,探手模上她冒出细细冷汗的额,睫一敛,她身子变热,占据她的冷刹那间全教水承潋给吸收。

之后,他听见白椿槿嘤咛一声,很是疲累的扬起千斤重的眼睫,迷茫不知所措的凝视山洞顶,像飘在空中的云朵般轻盈,找不到定点似的呆愣着。

水承潋见状,不悦地撇撇嘴角,伸手到她眼前晃了晃,让她发现自己的存在。

她的反应迟钝,当水承潋在她跟前挥了第十次手后,才如梦初醒般的将眼眸转向他,尔后又花了一些时间才辨出水承潋。

“你……”白椿槿想着自己应是已被他害死,却怎么也没想到一睁开眼,头一个入眸的竟然还是水承潋,一时之间,她有些慌,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残酷与随心所欲是她捉模不住的,就好比适才她分明没惹到他,却被他压入水中害死一般。

死?此刻胸口传来的跳动不是假的。死?此时她手掌心的暖和如此真实。死?

她死了,不是吗?可死人……不都是冰冷的吗?

白椿槿低头看看自己,模模自己的脸颊,热的,又见自己的衣裳换新,手脚行动自如,有呼吸……一个天大的疑问扣上她的头顶。

她没死?她……没死?

那灭顶的恐惧以及呼吸被夺走的炙热是如此的真实,可……眼下的水承潋也是如此的真实。

他没有再靠近她,但他的存在足以夺走她所有的思绪,教她只能专注在他身上,惴想着他下一步的行动是何?是否又是另一桩她必须承受的死亡游戏?

她瞧见水承潋盯着自己的眸光有异,妖眸盈漾着不知名的兴味与苦恼,一股发麻感觉窜上心头。

“我……我救了你一命……你……你……我有资格要求你报恩……”见他挑眉,白椿槿更是慌乱的说:“报恩,你懂吗?受人点滴当泉涌以报,你虽非人,可我救了你的性命,因此……因此……”

“水承潋。”水承潋打断她的胡言乱语。

“呃?”白椿槿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舌头的存在,呆呆地望着他,也忘了为自己继续争取“生存的权利”。

“水承潋。”他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再次重复,“不是‘你’,是水承潋。”

不知为何,他一听白椿槿叫他“你”呀“你的”,一股不快的情绪便占领他。

水承潋这名,他已忘却许久,却因这次受伤回想起来。

这个名字只有他一人知晓,当年知晓的人们如今已成风中灰土、地上泥沙,知道的,只剩他一人。

但他希望白椿槿叫他这个名字,唯有她一人。

“水承潋?”白椿槿依言唤道,出乎意料地在他眼里窥见一丝满意。

霎时,她明白这是他的名。

不是“蚣蟆”,而是“水承潋”。

注:鱼鹰便是颅鹧(音卢慈)。

第五章

幽幽静静江水平,悠悠映映波澜起。

白椿槿盯着水承潋专注凝视的妖眸,不甚理解那双眼眸隐含的意义?事实上,她没弄懂过他,也不想弄懂他,对她而言,他不过是个憎恶人类的“非人”;而自己仅是正好倒霉被捉住成了他玩物的“人”。

她见不得有任何生物在自己眼下受伤,因而大发善心的救活他,如是而已。

可……水承潋的眼神教她莫名心悸,那陌生的感觉又麻又热的散发着,凌驾她的理智,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你——”

“水承潋!”水承潋不悦地咆哮纠正她。

“水承潋,你……你的伤……”白椿槿借着光亮瞧清他身上的衣物也换过,但肩胛处渗出血丝,想必是适才的“游戏”牵动他日渐复元的伤处。

水承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肩胛,掀开衣襟,偏头想将血舌忝干净,但上一刻缩得老远的白椿槿立即冲过来,撕了自己的内裙为他压着止血,然后用布中包扎好。

“别再乱动,伤口愈合又裂开最为难治,会留下疤痕。”白椿槿苦恼的皱起眉头,似是不愿自己手中的伤者身上有瑕疵。

“那又如何?”水承潋受过的伤不止如此,只是太久没受伤,让他忘却原来受伤是如此的痛,瞧见白椿槿皱起眉头,他的眉宇也跟着深锁。

“不……不如何。”她松手,突然发现自己离他太近,他很容易再次擒住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因此,她低头避开他的注视,想要退离他。水承潋一见她开始退缩,手一伸,捉住她的手腕。她抬头看他,晶亮的眼眸闪过一阵惊慌,但她一教他捉住便动也动不了。

水承潋打量着她的容颜,倏然,眉更加纠结,他另一只手握住她耳上的耳环。

白椿槿一惊,下意识的往后倾,可水承潋没有放手,只是徒然扯痛自己罢了。

她紧张的看着水承潋,臆测着他下一步行动,只见他不一会儿便放开耳环,但没有放开她的手腕。

妖眸凝睇,薄唇缓吐,“你为什么逃?”

白椿槿闻言僵笑,背上冷汗涔涔,呼吸不顺,双眼四飘的说:“我没有逃。”

“是吗?”他的声音沉落几阶,教白椿槿呼吸一窒,深深地恐惧着他的力量与无常的心思。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单击键盘左右键(← →)可以上下翻页

加入书签|返回书页|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