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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镜奇缘 第13页

作者:默婵(沐辰)

痛是痛,可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加快速度,盯着易阳亦沾上些许药汁的唇,她别过脸不看他,强忍着身子的痛,想推开易阳。

“我叫易阳,你可以记住,也可以忘了它。名姓之于我,不过是个代称。”易阳硬是将适才被他半抱起、现在死命忍着痛挣扎的风蝶衣压倒在床,就在她痛得抑不住申吟时,冷冷地吮她一眼,起身离开房间。

偌大的房间因他的离去而变得空荡荡的,而胸口的空虚感自他一放手便产生。

风蝶衣平躺在床上,久久,身子的痛离去,心跳却未曾平复。

五年未见,他还是那个样子……

她在期待什么?她在想什么?五年来她惟一的执着……

到头来似乎是两头皆空。

那他为何留下她?为何说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

双飞如意镜他皆到手,何以他会这样说?

风蝶衣发现自己现在走在一片充斥迷雾的森林,怎么也找不到通往出口的路,迷失在这座名为“易阳”的森林中……

窗外的月冷冷的倒映在结了一层薄冰的湖面,模糊的影家如同云雾缭缠的凌云城,始终让人看不清它的模样。

凌云城又陷入一片灰雾中,伸手不见五指,凡是开着窗和门的房间皆会被雾侵占,连易阳的书房也不例外。

“城主。”孙志煌摇着羽扇一脸恭敬的作揖,轻唤着立在窗前发呆的易阳。

发呆?是的,从来不发呆甚至没有时间发呆的城主这下子竟然是在发呆,即使他仍是张万年不变的冷脸,可孙志煌还是凭着多年来的观察发现易阳的情绪转变。

“找到了吗?”易阳问的是下毒的嫌疑犯。

“据奉命煎药的小菊说,她曾在煎药时离开一阵子去上茅房,之后未曾离开过半步。”孙志煌回道。

全城上下全教易阳的怒火扫过一次,几乎没有人幸免……呃,中毒的风蝶衣例外。

偏偏易阳的脾气不似一般人发发就算了,他的怒火是冰的,被他扫到的人全身上下无一处是暖的,只怕冻成冰人还得感谢易阳“手下留情”。

风蝶衣生命垂危之际,凌云城上下就成天生活在“冰天雪地”中,直到风蝶衣清醒为止。

“没有人见着行迹可疑的人物吗?”易阳冷沉的问话充分显示出他的不满意。

“回城主,是的。”三日来,孙志煌全城上下全问遍了,几个擅长使毒的高手甚至被他彻底盘查,然而,他们无一人身上有配制遗三更的药材,或是残留有遗三更。

“志煌,我予你七天的时间查出谁下的毒手。”

“城主,这……”孙志煌暗自叫苦,他怎么那么倒霉?

“我相信你的能力。”易阳微扬唇角,冰眸淡视。

孙志煌见易阳的笑容,霎时瞪大眼,简直像白天里活见鬼了那般惊骇,但他强压下心中不断冒出的惶然,忙称是。

咳,百年难融的寒冰突然被融化是一件很恐怖的事。而他孙志煌何德何能,“有幸”见着,真是该回去找个道士来收惊……呃,不是,是该上庙里去焚香谢佛。

易阳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扬扬手,孙志煌即再作个揖,预备退下之时,他咬住他:“志煌。”

“城主?”孙志煌看见易阳脸上浮现一丝困扰的神色。

“我……没事,去吧!”

“城主,有事萦怀?”孙志惶不是首次看见易阳有如此人性化的表现,五年前他从江南回来便曾如此。

易阳脸上突现一丝狼狈,“没事,去吧!”

“城主,有事的话,小的可以帮你分担,说不定还可以给予城主一些建言。”孙志煌壮着胆子弯身打恭作揖,一边偷偷瞄着易阳的反应。

“我……”易阳欲言又止。“没事,去吧!”

“是。”孙志煌转身离去,在合上门之前,他又说了句话,“城主,有时候顾虑太多反是致命伤。”

易阳震惊的看着合上的书房门,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射到摆在案头上已经合而为一的两个半圆镜上。

如镜上的铭文刻着:毋离、毋弃、毋忘。

意镜上的铭文刻着:相思、相属、相映。

而两镜相合后呈现一幅精致的山水图样,山川百岳他看得透彻,惟独这幅山水图他不清楚真正所指的地域为何,而它又跟映月剑法有何关联?

轻叹口气,易阳指尖轻拂过双飞如意镜,思及风蝶衣……

想起她,他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易阳不知道自己这种心情唤作什么,只知晓自己五年前到沧浪山庄夺意镜时没有杀了风蝶衣是他一时的心软,接下来五年他不是不晓得她在追他,可那种复杂的心境并未如现在这般明显。

双飞如意镜,他皆得手,可为什么那般紊乱的心情会困扰着一向没有情绪的他?

他分明只是去夺镜子的,他眼中也只有镜子的,不是吗?

可现下他却不急着探索铜镜的秘密,反而只关注风蝶衣。

她的目光一直在追他吗?

她的眸子看来如此的清亮,清澈得可以当倒映他内心真实想法的明镜。

五年前一别再次见面,她变得更加清妍,那双眸子似乎成为他心中的法尺。

她在谴责他为了如镜利用韩家全家吗?谴责他的见死不救吗?

可是为了引“那个人”现身,他不得不如此计划,为了报仇,他什么都可以舍弃。

“那个人”在他十岁的时候杀了原来的他,现在的他只是一副空壳子。

一副空壳子竟然还会因为风蝶衣而心起波涛。

这个可笑的事实让易阳不由得扬起嘴角,拉开一个嘲弄的弧度。

自十岁后,他就没当自己是个人过,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复仇。

为了这个目的,再多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可是风蝶衣的眼神……

他却无法不在意,无法不任地看透他的内心般任她透视。

她脸上不经意出现的哀怨教他不知所措,感同身受。

他该怎么对她才是?

懊拿什么样的心情去待她?

易阳眼前出现的,是五年前教他迷昏的风蝶衣和五年后再次相遇的风蝶衣。

两个影像合而为一,成为一道柔柔的轻风,吹掠过他终年冰冻的心……

“砰”的一声,随即闻得一声压抑的痛呼。

痛痛痛啊……呜……明明她已经够小心了……怎么并非如同预期的是“下床”而成了“跌床”?

风蝶衣紧咬着下唇,硬是撑起自己,将原本趴在地上的自己“翻”过来变成躺在地上。

风蝶衣一连喘了好几下后才再次打起精神侧撑起自己,努力良久,终于不再是躺着,而是直挺挺的坐在冰冷的地上。

扁是这个简单动作便费去她不少的时光。

主宰全身神经的感觉目前叫作“痛”。

仿若有千万根针往身上扎,那种难以形容的痛正快意的在她全身上下内外肆虐着,但风蝶衣不打算认输。

然而,她的骄傲没有持续多久,她的上半身自动自发的往床边倚靠,以减轻腰的负担。

风蝶衣略感舒适的吁口气,眨眨沾上汗水的睫毛,连抬手拭去的气力也无。

懊死的,她会渴死。想喝杯水也可以跌到地上,然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不上不下的“卡”在地上动也动不了,要是易阳进来看到,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他一定会笑……风蝶衣轻哼一声,又开始动了起来,她不能让他耻笑!

她会办到的!她可以“走”到圆桌那边喝到水的!

只要……只要再一下下……

“你在做什么?”突来一声问句,吓住了风蝶衣。

风蝶衣双手忙着想捉住什么,却扑了个空,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前,眼看就要重演适才的“趴地”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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