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别说,人家水依人能在王公贵族中这么吃得开,兰儿想,她一定有她的一套。”
“兰儿你真是糊涂了,这送往迎来、生张熟魏的伎俩,没什么值得骄傲。”杜玉簪不屑地哼道。
“唉呀,小姐……”
杜玉簪不耐地挥挥手。“别说了,算了,随他们傻去,本小姐今晚不吃了,收下去吧。”
“是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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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离开后,杜玉簪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眠。
“真烦!”她叹了口气,眼睁睁地瞪著天花板,不知为什么,怎么样也无法静下心来。
玄忻那抹气人的身影,不知怎么地,老是在她的脑海里绕著,害她无法成眠。
她老想著,这两天,他上哪里去了?见了什么人?又做了些什么事?
睡不著,她索性起身,随意取了本书来读,但只看了两行,她就不耐地将书合上。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玄忻那张笑脸,似乎又活灵活现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下意识地皱起眉、嘟起嘴,这家伙真是够烦人的了!
突然问,一阵吵杂声传来,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不悦地蹙眉。“三更半夜的,是谁在那大声嚷嚷?”
仔细一听,似乎是她大哥咆哮的声音。
“哼,大哥肯定又喝醉酒了。”
“兰儿,兰儿。”她呼喊,没多久,兰儿便应声而来。
“小姐。”兰儿还打著呵欠。
“去看看,少爷这回又吵什么?”杜玉簪吩咐道。
“是,小姐,兰儿这就去。”
没多久,兰儿折了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杜玉簪问道。
“看样子是少爷在杏花楼和人起了冲突。”
杜玉簪一听又是杏花楼,不禁皱起眉丘,“又是杏花楼,知道是和什么人起了什么冲突?”
“哦,像是少爷在杏花楼和人争风吃醋,嗯……好像是少爷掷下大把银子,要水依人姑娘做陪,但少爷等了两天,那水依人好像是被……是被……”兰儿一脸为难的模样。
“说下去呀,干什么吞吞吐吐?”
兰儿咋咋舌,小声地道:“那水姑娘好像是让……让……呃……”兰儿深吸口气,才一鼓作气道:“玄忻贝勒给罢占住了整整两天……”
闻言,一道尖锐的异样感受,窜上了杜玉簪的心房,像是无形中,一道重拳不偏不倚地捶上了她的胸口,倏地破坏了她好不容易才平稳下来的情绪。
她的心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久久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原来……原来这两、三天里,他哪儿都没去……都待在杏花楼!
她的心口发麻,嘴唇异常地干燥,她已无法思考,直到一阵疼痛由手心傅来,才震散了她沉重伤痛的心绪。
原来是方才她一直紧握拳,直到指甲陷进了肉里。
她颓丧地坐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对这消息如此在乎,但尽避如此,她还是无法潇洒地命令自己,把这项消息抛至脑后。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要和谁在一起关她什么事?她没事何必如此在乎?
杜玉簪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和他是两个阶层的人,本就不会有什么交集,但,她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小姐?小姐?你还好吧?”兰儿望著主子乍青乍白的脸色,不安地问道。
她果然猜得没错,小姐一听到玄忻贝勒和杏花楼水姑娘的事,一定会很不开心!
看样子小姐对那玄忻贝勒,也不是全然不在乎的!
兰儿不由得安慰起主子。“小姐,你别难过啊!你也知道,每家的老爷子多多少少都会沾些脂粉味,那玄忻贝勒既年轻又英俊潇洒……”
“住嘴!”杜玉簪敛起心神,冷下脸。“别提他!”
“呃?”
“哼!”为了掩饰方才的失态,杜玉簪哼了一声之后,强迫自己镇定心神,冷漠道:“他如何,都不关我的事!”
“小姐……”
杜玉簪不耐地挥挥手,别开脸。“别说了,晚了,去睡吧!”
兰儿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于是依言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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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椎心痛楚令杜玉簪整夜无法成眠,一种酸涩的莫名心情,直绕在她的心尖上,狠狈折磨了她整整一夜。
这是她平生头一次如此饱受煎熬,至于究竟是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总之有一股莫名的强烈情绪,不断在她胸里震荡。最后,忍耐了许久的滚烫泪珠,终于再也承受不了地,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地滑下了她的颊畔。
她将自己裹在锦被里,无声地任由泪水滑落,固执地抿著唇,不令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她觉得自己这模样好蠢,做啥哭呢?
难道只是因为听见,他在杏花楼里与水依人乐不思蜀地度了两日?
不、不,不是这样的!
她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是她在家里装病,闷太久了,才会如此歇斯底。
她才不会为了他,而掉任何一滴泪珠……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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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无声流泪的结果,是隔天换得一双如白兔般又红又肿的眼睛。
“小姐,你的眼睛好红喔!”兰儿闷著笑,佯装惊讶地道。
呵呵,想必她家小姐昨夜一定不好过,怕是哭了一夜吧!
“哼,去做你的事,少多管闲事。”杜玉簪有些心虚地别开脸,不想让兰儿看得太仔细。
“是,小姐。”兰儿说话的同时,见到玄忻贝勒正巧踏进房里,不禁会心一笑,并且知趣地快速离开。
纵使哭了一夜,但心头那股闷气仍未见消散,甚至令她更加烦心,她忍不住忿忿地朝地上丢了一把梳子。
“怎么了?一大早就拿梳子出气!”
玄忻那温和沉稳的嗓音响起,令杜玉簪心头陡地一惊。
她倏地回过头,果然看见玄忻那张俊俏的脸,心房不由自主地束紧。
她下意识地握紧拳,瞠大了眼瞪著他。
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嗓音和他的外貌一样,具有魅惑人心的魔力。
玄忻脸上扬起一抹不轻意的浅笑,深幽的眸子紧瞅著她,随著他的靠近,她下意识地倒吸口气,已无法思考。
为他心烦意乱了一整夜,当这男人伫立在她的面前时,她竟不知该如何面对。
玄忻的笑里,有一抹虽浅却又显而易见的邪气,魅感人心至极。
他的身边有过不少女人,他当然了解自己的魅力何在,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不可救药了,竟然如此喜欢上逗弄著这脾气欠佳的女人!
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令杜玉簪没有防备的心,再一次因他掀起一阵波澜,但震惊过后,她冷下脸,赌气地别开脸,面对著铜花菱镜,打定了主意不和这令人讨厌的家伙说话。
玄忻拾起她所丢弃的象牙梳,踱近她,腾出另一手,攫起一把她乌亮柔软的秀发放在手心里把玩,那滑润的触感夹著一股淡淡清香,他爱极了这样的感觉。
“你、你干什么?”原本打定了主意不同他说话,但他贸然的动作立刻又令她破了功。
他的长指掐进了她的发丝间,这样过分亲昵的动作不禁令她倒抽口气。
尤其是当他撩起她的发时,长指不经意地微微触碰到她敏感的颈背,她不禁浑身一颤,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被他触碰的地方,迅速地向她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两朵红云染上了她的颊畔,也震动了她的心房,她让这种陌生却又强烈的感觉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