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逸凡暗自吁了口气,这小女生想得还真多。
“不然你就跟他说你有个很凶的表哥,会动手打喜欢你的男生,这样你的男同学应该就会死心了。”
“我又没有很凶的表哥。”白晓竹顶回去。
岳逸凡翻翻白眼,瞪著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气。
“你就说你的表哥姓岳名逸凡,我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你要当我的表哥?可是你又不是我的表哥。”白晓竹傻傻地回道。
“只是充当而已。而且你忘了我母亲已经嫁给你爸,我们也算是兄妹,往后只要你遇上相同的困扰,你就这么做,明白吗?”岳逸凡提醒她。
自从一年前母亲终於嫁给白叔,他就把这小女生当作是自己必须一生守护的对象,因此总在她背后替她收拾各种小麻烦。
“太好了,以后我就有靠山了!”白晓竹喜孜孜地宣称道。
岳逸凡淡笑地模模她柔软的发顶,心想,他即将入伍,接下来还真令人担心,没有他跟在她后面替她收拾麻烦,她要如何安然度过?
这五年来她所招惹的麻烦数都数不清,真要一一列举,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尤其是她天性迷糊的性子,更令人放心不下,看来他必得想个法子,方能在未来两年里,可以他人不在她身边,也能知道在她周遭发生了什么事。
至少在入伍之前,他必须将此事处理妥当。
望著白晓竹美丽的眸子里盈满对他的信任,岳逸凡但觉自己这么为她守护,是值得的。
盼只盼将来她能明白他的这份心意。
第二章
一转眼,白晓竹大学毕业了,她仍然还是家中的娇娇女,丢三落四的迷糊天性,仍旧改不了。
当然只要她这毛病一犯,她求救的对象依然是——
“岳逸凡,你人在哪里?赶快过来,我的钱包掉了,现在没钱付帐,很丢脸耶!”对著手机兀自下达命令,白晓竹连求助人都很理直气壮。
彼端的岳逸凡对白晓竹叨念了几句,只见她很快地反驳道:
“人家钱包不见了,已经很难过、很伤心,不知如何是好了,你还责备我不小心!我如果知道钱包会不见,我自然会看好钱包,问题是我根本不可能事先知道钱包会不见嘛!我不管,你来不来?你要是不来……好,0K!我等你。”
白晓竹结束通话,却发现和她同桌的插花班同学都露出钦佩的眼神。
“实在了不起,看你年纪轻轻,就把男朋友管得服服贴贴,太厉害了!”坐在她正对面的同学禁不住啧啧称奇。
“他不是我男朋友啦!”
男朋友?若是让岳逸凡知道别人这样看待他们,他八成会想一头撞死。
在他眼里,她可是一个专门闯祸的小麻烦,他不会想当她的情人。
当然,甭说他意愿不高,她本人也没半点意思想和他成为一对。
在别人眼中他也许超完美,但在她面前他就像是个小老头一样,管她东管她西,每次她要是闯祸,就只会责备她,骂她笨蛋,还说她生脑袋只是装饰用的,一点用处也没有。
像这种人,她才看不上眼,要给她当男朋友,不用他一头撞死,她会先赶紧找人嫁掉。
“不是你的男朋友?那他是谁?”
“对啊!如果不是你的男朋友,他干嘛这么听你的话?”
“他呀!他是我继母的儿子,也是目前我爸最得力的助手,有时候他比我这个女儿,更像是我爸的儿子呢。”白晓竹得意洋洋地介绍。
“原来如此,难怪他要这么听你这大小姐的话,他等於是跟著他母亲一起过来享福的嘛!”一旁的同学升起酸葡萄心理,口气十分不以为然。
“他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不要乱说。”
白晓竹虽然不喜欢岳逸凡管束她,但也不喜欢有人在她面前说岳逸凡的坏话,更不许有人贬低他。
“哟!不是说他不是男朋友吗?怎么这么急著替他说话?”
“你为什么说话这么刻薄?很讨厌耶!”白晓竹火大地站起来,一不小心将桌上的饮料撞倒。
顿时尖叫声四起,所有人都急忙忙跳起身子想逃过一劫,也因此造成许多人由於闪得太急太快,以致相撞成一团,使得场面更混乱。
“啊!”
“该死,你在搞什么鬼!”
“哎哟!你也小心一点,你撞到我了。”
“你也踩到我的脚了。”
“啊!”
眼望著众人惊慌失措的举止,白晓竹眨动著无辜大眼,著实不明白这些人在做什么。
不过就是打翻饮料,顶多衣服湿了而已,有必要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闪得比谁都快吗?
见此状,她几乎就要以为自己撞倒的不是一整桌的饮料,而是一整桶的有毒液体呢!
炳哈!实在是太好笑了。
“哈哈……好好笑喔!”即使这会儿已坐在自家轿车里,白晓竹仍然笑得毫无节制。
“够了吧?你已经整整笑了将近半个钟头,也该停止了。”岳逸凡认真地提醒她。
也只有他这种凡事认真的人,才会当真去计算她究竟笑了多少时间,她算是服了他。
“你不认为刚才那种情形,真的很好笑吗?亏她们都是大小姐,表现出来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现在想来还是好想笑。
“我有同感。”岳逸凡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划过一抹微笑,心想,她的表现也不像是个千金小姐呀。
“真的?哇!好难得耶!你今天居然会附和我的话。”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白晓竹兀自笑得开心。
岳逸凡自然也不会点破,自己其实不是在附和她的话。
“看来经过今天这件事,我也不可能再去插花社了。好可惜,我已经可以分辨茶花和玫瑰花之间的不同,还认识了好多新品种的花卉呢!”白晓竹表情看来很苦恼。
“如果你喜欢花,再去别间上课不就得了,笨蛋,连这小事也在烦恼。”岳逸凡没好气地给她建言。
她就是生得太好命,在别人必须努力赚钱以维持日常开销时,她却在烦恼明天没有花好看,简直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女生。
“不要,我不想再学插花,这次我要换点不一样的艺术。”白晓竹眼里开始凝聚决心。
“你想学什么都行,只要你不要再闯祸,就算是给我帮大忙了。”
“我哪里有闯祸?这一次钱包不见,又不是我的错。”她据理力争。
“还当真不是你的错。”
“本来嘛!你明白就好。”白晓竹绽放出美丽笑颜。
真好!今天的岳逸凡比较明事理,居然没有先骂她一顿再教育她。
“才怪,你这个笨蛋,你说钱包怎么不见来著?”
岳逸凡没让她开心太久,马上给她一顿斥骂。
“你骂我笨蛋?你才是大笨蛋,如果我知道钱包会怎么不见,它就不会不见了!”见他翻脸比翻书快,她一时傻了眼,半晌后才气呼呼地吼回去。
“你确定它是真的不见?”
“不见就不见,还会有真的假的吗?你今天是怎么一回事?”
“你看这是什么?”岳逸凡空出一只手,拿出置物柜里的桃子钱包。
“啊?我的钱包怎么会在这里?”白晓竹瞪大眼。
原以为不见了的钱包,居然会在眼前,太不可思议了。
“这就要问问它的主人,是怎么将它放在车子里,忘了带在身上,还误以为是钱包不见了。”将钱包丢给她,岳逸凡早已习惯她这三天两头就会制造麻烦的天生本领。
“原来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嘛!”白晓竹努努嘴,把责任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