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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冥火 第29页

作者:绿痕

她以指戳戳他,“有没有?”

“妳知道妳现下的口气像什么吗?”他低首看着她的眼,笑意扬在他的唇边。

听懂了他的意思后,薄薄的红霞飞上她的面颊,她索性推开他的怀抱转头就想走。

“算我多管闲事好吗?”

他慢条斯理地将她拉回,两手环着她的腰,刻意盯着目光忐忑的她瞧。

“你再看下去我就要脸红了……”因他看得那样专注,那样地意味深长,她缩着身子,忍不住想找地方躲。

“已经很红了。”带了点粗砺触感的指尖,抚过那娇艳欲滴的面颊,并在上头逗留不走。

心跳得飞快的她,觉得现下自己就连要挤出一点声音都有点困难,可他也不说话,就只是无意识地抚着她,在她觉得整个人像要被他那目光灼灼的两眼给烧穿时,她正色地道。

“真该有人教教你男女之别的。”哪有人……这样的,这早就超出安慰或关心的范围了。

“妳在意吗?”马秋堂偏着头问。

同样问过她这句话的天涯,他那张神情笃定的脸庞,顿时跃进她的脑海里,像在验证他的观察所言不假似的,令花咏失序的心跳缓缓稳定了下来,她原本纠结在心中的心事,像团被人踢了老远的线团,散开来的细线,一路绵延到心的那一端去,再无所谓的迷惘或是纠缠。

“在意,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很在意。”她点点头,不再否认她是这么地在意这个将她给唤醒的男子,对她来说是她在这个世界的重点,亦是她在职责之外,无法不去寻找他背影之人。

满足的笑意浮现在马秋堂的脸上,他收拢了双臂,靠在她的耳边低喃,“跟我回去吧。”

她拉着他的衣襟,担心地看着他,“回去后,你会不会对你自己好一点?”

“看情况。”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不要再把责任当成一种习惯好吗?”在他整个人俯探下来,气息已经吹拂在她的脸庞上时,她还在问。

下一刻,拂过她唇瓣的唇,在轻轻一触之后,趁着她仍在愕然之余,对着她答道。

“我会试试看。”

不过是短短三日的时间,就足以让花咏为一时的冲动后悔很多年。

她才被马秋堂带回宫中,那一大票等得望穿秋水的长老,就把以为是离家出走的她给团团围住,拉着她的衣袖,左问一声他们究竟是那里做得不对,右问一句他们是哪待她不够好,才会让她这个先祖离开了他们,搞得她一回宫就得去安慰这票泪眼婆娑,害怕她会如当年海皇遗弃海道的神子般,也跟着遗弃了他们的老人们。

在她说到口干舌燥,不知还能再对这票老人保证些什么时,偏偏那个怂恿她出去看看外头世界的药王,与亲自带她回来的马秋堂,皆无伸出援手之意,他们只是站得远远的,含笑地看她对那些不安心的老人,许下一个又一个不离开的承诺。

三日,就只是三日而已,她这辈子就绑定在这黄泉国了,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早就料到她会有什么下场的药王,刻意想陷害她,所以才会鼓吹她出去。

不过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去找药王算这笔帐,也没机会去找马秋堂好好谈谈,他那日很像是她错觉的那个淡吻,只因黄泉国的节庆将至,每年到了初秋,也就是当年马秋堂建立地都之时,同时也是黄泉国上下百姓,一年中最期待的时节。

虽然说,目前黄泉国有着帝国屯兵边境,不知何时将会对黄泉国出兵的压力,可因九旗旗主都已赶赴关防,并向马秋堂保证绝对会盯着敌方,不让敌方轻举妄动,因此今年的城庆,仍是在长老们的商议过后如期举行。

这些天来,为了城庆,城中人人都很忙碌,宫中亦是,无事可做的她,每日就只是待在房内看着外头的人们布置宫景,或是看着药王替她找来的一堆地图,让她在图中认识一下百年后的地理情况。至于那个她想见的马秋堂,每日顶多是匆匆来看她一会,就又被人拖走去忙了,而时常陪伴在她身边的乾竺,更是因负责筹办城庆而忙得不见人影。

一道道冲上天的火光,在空中开散成朵朵的烟花,照亮了夜里黑暗的地都,一连进行三日的城庆在举行后,地都内所有的工作与事务都暂时停止,在矿脉那边工作一整年的人们也都来到城中放松休息,或是回家与家人团聚去了,而在这种相聚时节,花咏就格外想家。

斑站在宫阁最高处,低首看着远处万家灯火,与被一丛丛火炬照出游人如织的街道,她便很想念从前在罗布陀时,她也曾见过类似的景象,只是在那时,在她的身边,有三个姊姊陪伴着她,她所有的朋友也围绕在一旁欢笑着,而女娲,则是眼中带笑地坐在远处看着她们。

身后门扇遭开启的声音,夹杂在下面热闹的人声中,花咏在风中回首,看着此刻应当在下头,与长老们主持着最后一日庆典的马秋堂,竟扔下他们跑到这里来。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在他走向她时,她注意到他手中还拎着一壶酒。

他耸着宽肩,“很简单,小孩子和怕孤独的人都会往高处爬。”

她伸手指着下方,“你不在下头行吗?”他可是盖这座地都的主人哪,这个庆典不是全地都的百姓为了他而举行的吗?

“我再待下去就会被长老们给灌醉了。”马秋堂受不了地摇首,边说边把酒壶摆放在栏上,“药王要我先回宫,他说他会帮我收拾善后。”

“你有个很不错的表兄。”无论是他埋藏的心事,或是会令他皱眉的琐事,关心他的药王总是会先他一步为他设想好。

他看着远方,神情有些幽远,“我知道。”

就着身后宫阁里的火炬,花咏看着他那张在想起心事时,与药王有些相似的脸,她才想告诉他,药王这些年来一直藏着没告诉他的心情时,他指着酒壶问。

“要喝吗?”

她微蹙着眉,“你方才不是说你快醉了?”

“上来这后已经酒醒了。”在下头没找着她,他就猜想到,她八成又躲起来一个人回想着从前的往事了。

“我不会喝酒。”她微笑地婉拒,走至他身旁将酒壶取走搁在地上,“明日你有公务要忙,你也别喝了。”

在风儿扬起她的衣袖时,马秋堂皱眉地拉来她,边说边月兑上的外衫披在她的身上。

“入秋了,妳该多穿点的。”

带着他体温的衣裳覆住她的那刻,花咏怔了一下,感觉他的体温透过衣裳蔓进了她的身体里,就像当年她的姊姊们搂着她,一家人和乐地处在一块的温馨感,只不过,他并不是她的家人,可是他却愿意提供相同的温暖。

“怎么了?”他在拉拢好外衫时,发现她的水眸直直地望着他。

她掩饰地笑着,“你这样子很不像个国王。”破坏形象,他这样委段照顾人的模样若让人见着了,肯定没人会相信这是他们所认识的马秋堂。

他挑眉反问:“我该在妳面前当个国王吗?”打从他将她自沙漠里带回来后,他曾在她面前有过半点正常的举动吗?

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她的视线不免地接触到他的唇,这令她想起那日几乎像是个错觉的吻,尤其每每在他又用那种会让她心跳加快的语调说着话时,她更是难以忘怀那段始终缠绕在她心坎上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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