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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冥火 第27页

作者:绿痕

“说给我听好吗?我很想知道你与他的过往。”花咏张亮了一双眼,忙不迭地凑至他面前,也不管她才刚认识这个人没多久。

“此事一言难尽啦。”他皱着一张脸,实在是很不愿再去回想那段惨绿的年少。

“我很有兴趣也很有耐性。”她在他摆出不耐的模样时,双手合十地向他拜托,“若你不介意的话,请你告诉我好吗?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可以,我想知道任何有关于他的事。”她所知道的马秋堂,仅限于她所见,以及药王他们所说的而已,可在这人身上,她似乎发现了另一个她不知道的马秋堂。

他撇撇嘴,“真要听?”

“好想听。”她朝他大大地点了个头。

天涯怪异地瞅了她一眼,这辈子还没见过哪个比她对马秋堂更感兴趣的女人,看着她充满期待的双眼一会后,他转身走至树旁坐下,再朝她招招手。

“坐坐坐……”

在花咏跟着他坐下后,他清了清嗓子,首先来个开场。

“我这辈子的苦难,姓马的那家伙要负一半责任。”

“苦难?”坐在他身旁竖着两膝的花咏,两手撑着下巴问。

“还不就是责任那两字?”他愈想愈觉得往事不堪回首,“想当年我当上城主时,还是那票长老七催八请,在发现我软硬都不吃,并在继任大典的前晚连夜逃走后,火速派人把我找着,并五花大绑的绑回国,硬是把我给架上去当的。”

“这么惨?”盯着他事隔这么多年,却还是不甘不愿到了极点的脸庞,她开始有些同情这个跟马秋堂完全相反的男人。

“还有人比我更惨呢。”天涯苦哈哈地晾着笑,“不就那个十岁就当国王,十五岁就复国的那家伙?”他是十六岁才被架去当城主的,他还比马秋堂足足逍遥了六年之久。

她不解地抬起一掌,“他与你,还有责任,这三者间有什么关系?”说来说去说的全是他自己的事,而她想听的重点就是迟迟没听到。

难得找到一个可以吐苦水的对象,为此已郁闷很多年的天涯,已经把重点给忘得差不多了。

“妳知不知道什么叫比较的对象?”他一径地向她抱怨,“我与那家伙不但同年,还都是继承人,打他十岁起,他就害我害得一塌胡涂,他没事干啥扮无所不能啊?要不是他,我家那票长老哪会成日在我耳边说,你看看人家马秋堂做了什么,你绝不可以输给他等等等……”

她总算是有点进入状况,“他们……拿你们两个来比?”

“就从我们十岁一直比到现在。”他恨恨地瞪着她,非要她了解他的痛苦不可。“都怪那家伙,他没事干嘛那么爱逞强,老是负什么责任?搞得我从小就被族内的长老训诫,绝对不可以输给跟我同龄的马秋堂外,还得比他更上层楼,而天晓得,我家爹娘在生我时,独独忘了生给我一颗负责任的心。”

“他有苦衷的,他也是不得己……”虽然很明白他的痛苦,但花咏还是站在马秋堂那一边,也觉得自己有必要替马秋堂解释一下。

他最恨的就是这一点,“我就是知道他有苦衷,所以才没去宰了他呀!”

“冷静、冷静……”在他气呼呼时,她忙不迭地转移他的话题,“听你这么说,你似乎很了解马秋堂?”

天涯一脸的无奈,“妳说我能不了解他吗?”要嘛,他也去了解一个女人嘛,他没事那么懂个男人干嘛?害他说有多呕就有多呕。

“在你眼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家伙呀……”他一脸鄙视的模样,“除了武功比人晚学了点外,可说是样样都行,不过脑子就是呆了点。”

“他哪会呆?”她想也不想地立即反驳,声音之大,把他给吓了一跳。

天涯白她一眼,“所谓的责任,就是能推就该尽量推,推上推下、推左推右,推给任何人都可以,可那小子却不,硬是啥人都不推,全都留给自己消受,再把自己给累得半死,这不叫呆叫什么?”

他与马秋堂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他完全不认为自己该去负他人硬是压给他的责任,因此,打他掌管天垒城起,他就是责任能推就尽量推,若是推不掉,他就干脆三不五时来个远行闯荡天涯去,把城务扔给他那个虽然聪明,但完全不可靠的表妹,倘若马秋堂也像他这样,或许马秋堂就会轻松些吧?

只是最近他那个专门替他消受责任的表妹,似乎又到拒婚反抗期了,他把责任推给她,她竟把责任再推给别人……真是的,一点也不懂得要替他分忧。

在花咏沉默地思考着他的歪理时,他以肘撞撞她,“哪,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或许……”她还觉得满有道理的。“你该亲自去见见他,并劝一劝他,这样的话,他或许就不会那么累了。”

“现下就算我再怎么不想去见他也不行了。”他一脸的不情愿,“再过几日,我会亲自去黄泉国一趟,去与他商谈天宫与地藏结盟的事。”

她一手抚着胸口,庆幸地深吁了口气。

“太好了……”她还真怕马秋堂会继续逆来顺受下去,若是这个天涯能与他谈谈的话,也许还会有点希望。

已经观察她很久的天涯,冷不防地冒出一句。

“妳很在意马秋堂?或者妳对他很有意思?”

“有吗?”她顿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问。

“一个刚来到百年后世界的人,不好奇这个新世界,也不担心自己该何去何从,从头到尾话里都绕着马秋堂转,还想叫我这个被比较的对象去劝劝他那颗万年不通的死脑袋……”天涯扳着手指一条条说给她听,末了,还以似要看穿她的双眼睨她一眼,“这不是在意是什么?”

真的……是这样吗?

像个毫无准备就被逮到的现行犯似的,明明白白呆怔在原地的花咏,那个自与马秋堂翻脸后,就一直藏在她心中的心结,一下子突然遭人解开,她反而不知该怎么接受这个困扰她已久的答案。

“瞧,我说对了吧?”他以指弹弹她的额际,“妳这表情就是最好的答案。”

她怔怔地捂着额,整个脑袋被他所砸下的大石,给压得无法思考反应。

“不能在这看妳发呆了,我还有事得办。”天涯起身拍拍衣裳,顺道拉起她向她叮咛,“多活了百岁的老姑娘,妳可别继续在迷陀域瞎逛,这儿不是个安全的地域,早些回去黄泉国吧,不然那姓马的小子肯定会着急的。”

她垂下脸庞,“你怎知他会着急?”他已经有好阵子没来看她,也没同她说过话了。

天涯给了她一个理所当然的答案,“因为我很了解那个从未谋面的死对头呀!”

道别完的天涯,在发现远处有人来后,纵身朝上头一跃,动作俐落地攀上枝头,转眼间,身影就消失在绿荫里。

饼了半晌,回来此地与她碰头的幽泉,在来到她面前时,不解地看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花咏,妳怎了?”

“没什么。”她深吸口气,摆出无事的笑脸,“你打听到消息了吗?”

“嗯。”花了点金子,总算是打探到点头绪了。

“那咱们走吧。”她轻声催促着他,试着把紊乱的心事都留在此处。

可走不过一会,当她抬首看着走在前头的幽泉,那与马秋堂截然不同的背影时,她却发现,那些她不想纠缠或弄得太明白的心事,却紧跟在她的身后,如影随行。

第七章

“王……王上?”

找到线索后,尚未带着花咏离开黄泉国附近的迷陀域朝北远行,在第三日就被人给堵上的幽泉,一脸惊惶地看着像是十万火急赶来此处,此刻面上表情似已隐怒到一个极点的马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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