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登入注册
夜间

问花 第29页

作者:绿痕

“他为什么要帮铁勒?”冷玉堂紧靠在她的贝耳耳畔低问,并稍稍松开覆住她口鼻的掌心,“是因为手谕里写明下一任的太子是铁勒吗?”

“我不知道。”楚婉没有挣扎,也照他的意思不高声呼叫,只是看着眼前灼灼的焰光回答。

他覆在她腰际间箝制更加紧握,“你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除了你之外,他不可能会向其它人透露。”

她痛拧着眉心,“这句话已经有人说过了,但我还是只有同样的答案,我不知道。”

“手谕在他身上吗?”冷玉堂边问边想踩熄脚边的火焰,免得它引来一些不必要的人。

“不知道。”

“在哪里?”他的两指爬上她的喉际,不留情地掐紧她的咽喉,楚婉登时喘不过气来。

“在这里。”被殿内的焦味引来的朵湛,静静站在他身后提供解答。

冷玉堂环抱着楚婉转过身来,停留在她喉际的两指未动分毫。

就着地上未全熄灭的火光,朵湛缓缓看清了双手压按着心房的楚婉此刻的面容,知道喘不过气来的她似乎心疾又犯了,而她会这么难受的原因,就是站在她身后的人。

“舒河派你来的?”朵湛阴森地挑高了眉,“律滔没叫舒河离我远一点吗?”

“交出手谕。”冷玉堂刻意加重手中的力道,“我和其它刺客的差别之处,就在于我不会失手。”

“玉堂,你别乱来”冷天色在看了他脸上认真的神情之后,赶忙想上前阻止他。

冷玉堂一眼吓止住冷天色的脚步,又回过头来对朵湛重申,“手谕。”

朵湛看了垂着眼睫低喘的楚婉半晌,接着走至殿内的佛座前,一拳击碎座上的佛像,在碎片内拾起一只金黄色的木匣,拿着它走向冷玉堂,当冷王堂伸手欲接时,他又收回手中的木匣,扬手将它扔至地上那团烧得正炽烈的烈焰中。

“你”

朵湛偏头笑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从我的口中挖出来?”

一柄长刀无声无息地自暗处采过来,差点削去冷玉堂掐紧楚婉的手指,冷玉堂忙收回手并带着楚婉往后退了一步,但在站稳时,感觉有物体插进了他的肩头,他咬牙自袖中抽出短刀回刺向身后,未及转身,在他耳际,却传来一句与他方才一样的话。

“我和其它护卫的差别之处,就在于我也不会失手。”

右肩也被他刺个正着的阳炎,强拉着他离开楚婉。当他的身影方与楚婉分开,朵湛凶猛袭来的一掌立即拍上他的胸口,受不住这用尽全力的力道,他硬生生地跌向地板。

在朵湛下一掌落至冷玉堂的额际之前,冷天色忙不叠地扑至地上将冷玉堂护在身后。

“走开!”

冷天色祈求地看着他,“他是我弟弟。”

“你”朵湛气抖地扬着掌,止顿的掌势因他怎么也拍不下去。

“我保证不会再让他踏进这里一步。”

朵湛用力挥开手,“话是你说的,做不到,你心里有数。”

“谢谢。”冷天色感激地向他颔首,转身想扶起冷玉堂叫他赶快离开,但冷玉堂却不领情地挥开他的手,一手抚着胸口吃力地自地上站起来。

朵湛弯将楚婉扶站起来让她靠在胸前,他试探的指尖轻轻碰上她的喉际,她受疼地缩着身子黛眉深蹙。

他忽地开口,“冷玉堂。”

未走远的冷玉堂止住脚步,摇摇晃晃地回过身来。

“告诉舒河,西内将正式和南内宣战。”

楚婉猛地抬起蛲首,惶然的眼眸急急望向面无表情的朵湛。

因她?因她而宣战?

﹒﹒﹒﹒﹒﹒﹒﹒﹒﹒﹒﹒﹒﹒﹒﹒﹒﹒﹒﹒﹒﹒﹒﹒﹒﹒﹒﹒﹒﹒﹒

寝殿内的火势在冷玉堂走后扑灭,在太医来过后,朵湛不愿留在紫宸殿内,只因那经过火焚的气味,萦绕了整座紫宸殿,漾在夏夜的空气中,像极了他记忆中的旧梦,于是,他带着楚婉连夜迁至独孤冉遭刺后,就一直无人居住的云宵殿。

在楚婉的眼底,这又是另一个深不见底的宫井,而朵湛得到它的方法,则让她不寒而栗。在今夜冷玉堂来过后,她更开始害怕,他会如道人所说的,因她而逐渐走上杀戮一途。

“朵湛”在他将她安顿好,准备离开殿内去找冷天色他们时,楚婉不安地拉住他的衣袖留住他。

“尽量别说话,你需要休息。”他一指按上她的芳唇,两眼看着她裹着纱带的喉际。

她心慌意乱地拉下他的手,“你真要对付南内?”

“嗯。”即使不发生今夜的事,他迟早也是要把刀口伸向东南两内的,如今,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好借口提前攻打南内而已。

“你想怎么做?”或许事情还没有那么槽,或许只是她做过多联想,说不定他会用人主西内的方法来对付南内,就和以往一样而已。

朵湛滑坐至她的身边,轻轻揽她入怀,“铲除南内所有的党羽,改由西内的人接管南内。”

她在他怀中一怔,急忙转首看向他。

“铲除的意思是什么?杀了他们?”光是听他声音中的冷意,她大略也明白他想做什么。

他沉默地抚顺着她的发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要”楚婉伸手环抱着他的颈项,声音里充满哽咽,“我不要你走上杀戮那条路。”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人,即使他已经变了,但也不该变得如此,难道他忘了他曾经有过的太平心愿了吗?

“你明知道宫斗免不了会有牺牲。”要不是舒河派人杀上门来,他都忘了舒河这个大敌有多难缠,与其让舒河全盘准备好了来对付他,还不如由他先下手为强。

她直摇螓首,“是会有牺牲,但不需要杀人。”

“留着他们,等于是埋着祸根,斩草除根才能保证他们不会有颠覆之心。”南内的那群老人渴望舒河登上大典,好让他们一偿佐国夙愿已经很多年了,而那群老人则是扰乱朝纲的祸源,要是见不到舒河登基,那群人根本就不可能会罢手,他不敢留着他们,换作是律滔也不敢留着他们。

“你可以招降。”看他愈说愈坚决,楚婉忙着想其它的方式好来说服他。

他徐徐摇首,“西内里头的招降是一回事,因为先前招降来的人本来就是咱们西内的人,对外则不行,因为铁勒不用背叛过的叛徒。”

“朵湛”

朵湛伸手抚着她的唇止住她的话,“先不要想那么多,南内有舒河和怀炽,我能不能胜过他们还是未定之数,而他们也不可能坐以待毙,现在就为他们担心还太早了,说不定败的人会是我。”

楚婉下意识地觉得道人的话似乎正在成真中,而她,却无法阻止,也什么都挽不回。

她已经淡忘了她执意跟随上他的脚步将会带来什么后果,在一日一日过去的安然里,逐渐遗志那深藏在心底的阴影,也试着相信那一日将不会到来,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她并没有避开掉,它只是尚未来临而已。

如果说命运是一条曲曲折折的道路,不管绕得多远,到最后还是会走回原点,那么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涟漪遂成风波,止不住的歉疚泛满心头,她不无情,也没有勇气去承担那后果,可是朵湛若要一意孤行,她也是没半分奈何的。

罪人的感觉“无论我怎么说你也不改变心意吗?”她匆忙逐散脑海里罪人的字眼,再次恳切地看向他的眼。

朵湛不再掩饰,质疑地抬起她小巧的下颔,“你是为了什么要改变我的心意,”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单击键盘左右键(← →)可以上下翻页

加入书签|返回书页|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