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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却上心头 第2页

作者:绿痕

“还有这个。”见她没有拒绝,便认为她是乐於接受的南宫彻,又兴高采烈的自行囊里翻出一只布包拿到她的面前。

她以指轻揭开布包一隅,布包里软女敕多彩的各式衣衫,在夕照下显得格外耀眼美丽。

“我不缺衣裳。”她微蹙着黛眉,将布包推回给他。

他不这么认为。“你是个姑娘家,当然缺衣裳。”哪个女人不爱美?他要让她随时随地都有机会为自已打扮。

飞鸟一手紧拧着眉心,“你上次为我订制的衣裳我都还没全部穿过一回。”就算她每日穿一套,一整个夏季都过去了,她还是没办法穿完他买来的那些衣裳,为了处理那些衣裳,她够头痛了。

“那些都是夏衫。”南宫彻不同意地摇首,“已经立秋了,很快就会秋凉,你若是不多加几件衣裳会着凉。”

“我……”

“来,看看喜不喜欢。”她还来不及婉拒,他又热心的把布包放下,一件件地拿出来展示给她看。

望着他那快乐的神情,飞鸟只好把所有的话都咽回肚里,改而轻轻吐出千篇一律的谢辞。

“谢谢……”

南宫彻的双手霎时停顿了下来。

他想听的并不是这个,虽然,他知道她不是个喜欢胭脂艳艳的姑娘,只像只来去自由不在乎本身的飞翔雀鸟,但他就是想让她多添点光彩,为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她多添点美丽娇媚,好让她多爱她自己一些。

在食衣住行上,无论是什么,他都尽他所能的给她最好最舒适的东西,但对於他的善意,她却总是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更不会欢心雀跃,她只会摆着无动於衷的表情,淡淡的向他道谢。

她知不知道,他从来就不要她的谢意?

“除了道谢外,你没有别的话要说?”抱着一丝丝的期望,他仔细的肚着她的眼眸问。

“要说什么?”她问得很老实。

他乾脆直接给她一些他想听到的答案,“例如说你很感动,或是你很高兴,再不然你也可以对我笑一个。”

“我很感动,我很高兴。”飞鸟照他的希望流俐的说完,并附上一朵微笑,“这样可以吗?”

就连笑容,也没有温度……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为她的笑容加点甜蜜、加点温度,而不是这种制式的笑意,这种被人强迫时她就会摆出的空洞微笑。

南宫彻叹了口气,“你真的很会让男人感到灰心。”

“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去花心思来讨好我。”飞鸟略过他脸上失意的表情,拿过他手上的衣裳,帮他把它们全都放回布包里。

“这个能不能讨好你?”他不死心的再拿出一株会让她动心的药材在她的面前摇晃。

“摘星参?”飞鸟两手紧握住那株不易采到的人参,一改前态的,双眼都灿亮了起来。“你去了华山?”

“我特地去向西门烈拿的。”南宫彻漫不经心地应着,眼眸紧紧锁住她的脸庞,捺着性子等待着。

浅若似无的微笑,不自觉地浮现在她的面容上,“我缺这一味药缺很久了……”

终於,终於看到了那让他想念了两个月的笑容。

南宫彻像只心满意足的猫儿,眼眸再三地停留在她的芳容上,一再地回味着那令他魂牵梦萦的微笑,细细品尝着她欢欣的模样。菱似的唇瓣一如他所愿,微微上扬的炫人弧度,那种淡然的美,是他可以收藏在心底好一阵子的快乐。

“天快黑了,先回去吧。”他不舍地打破宁静,挽着她的玉臂催促,“我这次出门还上了泰山去跟东方朔的大厨要了本食谱,回去后我就为你下厨,做顿保证会让你赞不绝口的大餐。”

“嗯。”眼中只有手里那株人参的飞鸟无意识地点着头。

在南宫彻挽着她走没几步后,有些回过神来的飞鸟,才发觉自己忘了拿那花费她一天辛劳的药篮,想转身回去拿时,有所准备的南宫彻却将她的螓首缓缓转过来,一手指着挂在他手上的东西,说明他早就趁她发呆的那个片刻帮她把药锄和药篮都收拾好了。

她看了一眼,不语地任他拉着继续往前走,悠悠的思绪,又一迳地沉醉在手中的药材里。

南宫彻边走边凑在她的身边问:“觉不觉得我很体贴?”

“很体贴。”她心不在焉地应着。

“我离家这么久,有没有很想念我?”尝到了点甜头,舍不得放弃的南宫彻更是乘胜追击。

“很想念。”他想听什么都好,她现在要好好想想回去后她要怎么处理手中的这株药材。

他开心得连双眼都带着笑意,“你是不是很期待我能早日回来陪你?”一株摘星参就能够换来这些甜言蜜话,也许他往后该多去和西门烈抢几株来讨佳人欢心。

“很期待。”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

“那你有没有……”他的话还塞在嘴里,飞鸟的小手已不耐烦地将他那张唠叨的大嘴给掩上。

“你知不知道你很吵?”飞鸟两眼无神地望着他,对他愈来愈烦人的个性有些不敢领教。

“是很吵……”他在她的手心里咕咕哝哝,但他反省饼后,下个片刻,他又拉下她的小手继续缠着她,“今晚你想吃些什么?我去东岳泰山学了好几道新菜色,你要不要先尝尝看?”

飞鸟无语地盯着他雀跃的眼睛半天,最后一手无奈地抚着额际轻叹。

“受不了你……”

*****

在南宫彻宅子里特大号的厨房内,十来具的大灶正齐生起柴火,飘摇不定的蒸腾白烟,弥漫着各色菜香,勾人心神且令人垂涎三尺的诱人香味,伴随着阵阵烟缕,将一室的空气薰香得诱人无比。

做菜已有十年经验的南宫彻,此刻正一手执刀,俐落地将各种食材切安后,动作一气呵成地将它们送入大锅内快炒一番,而后盖上锅盖,微笑的聆听自锅内传来僻哩啪啦的热闹声响。接下来他再快速的移动脚步,分别照料在炉上炖煮的汤品和蒸笼里的小巧点心。

“细火慢煲……”他在灶前半弯着身子,对数个灶口左右开弓地减薪或是加柴。“文火微炖,大火快蒸……”

在照料好火候后,他又抽起放在颈后的食谱书册,仔细地研究上头的作法学习新式菜色。

他一手拿着食谱边念边做,“加上进贡的贡盐,再掺点天竺的的香料黍葵缓慢搅拌,还有岐山的异花椒……”

一个大男人站在厨房里忙碌的光景,或许在他人眼中看来十分不可思议,更或许会有人认为,以南宫彻这名光以一套追日剑法,而名声在衡山响叮当的一代剑派宗师,又以毒功毒遍南岳一带而有毒仙美名的他,根本就不可能这般耗时耗力的屈居於这烟气蒸熟的厨房里烧饭做莱。

在衡山一带,凡听闻过他下厨做菜事迹的人,莫不是歪着脑袋、纠结着眉心,猜测这个大名鼎鼎的南岳盟主,是否是按捺着满月复的不满勉强走进厨房,或者他是被人逮着了什么把柄而被迫下厨,不然堂堂一名系出名门又教养上流的贵公子,怎么把为人烧饭做菜当成此生最伟大的工作,并做得无怨也无尤?

不,实际上,他做得一点也不勉强,也不是被强迫的,相反的,“君子远庖厨”这五字,从来就不曾存在南宫彻的脑海里,对於下厨的这一事,他不但是做得很自愿,而且还相当乐在其中。

说来说去,他会有这项做菜本领,并日复一日甘心入厨的原因,全是他隔壁有个他舍不得她进厨房的芳邻,为了让那名芳邻的一双小手洁白无垢,不沾染一丝烟火柴灰,他可以放下他那柄名扬五岳的长剑,放下他高贵的名声,任外界对他批评揣测猜想,但只要能让芳邻坐在他的面前,细嚼慢咽地吃下他所做的每一道菜,要他再怎么辛苦,他都觉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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