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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赖上我 第9页

作者:绿痕

“凌霄,有事好商量……”留不住人的唐若茵在他身后苦苦地喊着。

“爱徒……”班观武也可怜兮兮地抖着嗓音悲喊,“别走啊!”

任凌霄一合上师父的房门后,随即转身看着另外两名也十分不愿让他独自下山的师弟。

“大师兄……”哪有人这样独善其身的?太奸诈了。

任凌霄不为所动地交代,“我不在的时候,湘湘就交给你们看着,出了岔子由你们来收。”

“不……不要啦!”纪映臣惶恐地摇着头,两手紧纠住他的衣裳不肯放人。

“大师兄,我们再重新商量一下你下山的事好不好?”樊司棋努力地拖住他的脚步,并且软言软语地在他的耳边请求着。

躲在走廊另一角落,已了解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湘湘,在三位拉拉扯扯的师兄们脚步渐行渐远后,缓缓地低下头拍抚着白狗胖胖的子孙。

“胖胖。”她笑吟吟地抚顺牠的长毛,“你认为我该出门开开眼界吗?”

“汪!”与湘湘先前饲养过的无数只爱犬同名同姓的胖胖,快乐地摇着长长的尾巴表示赞成。

她弯身抱起年幼的白狗,赞许地亲亲她的额际,“好极了,我就跟着他一块儿去。”

既然所有的人都不希望她留在这里找麻烦,那么她就如他们所愿,自己出去拐个新郎回来。

第四章

“出来。”任凌霄两手环着胸,面无表情地瞪着马匹上用来装载贺礼的竹篓。

与师父、师娘商量过后的次日清晨,他才牵起马匹,就已发觉马鞍上的竹篓重量此昨日盛装礼品时沉重了许多,而且当马匹走起路来时,那只竹篓的晃动不但剧烈,还不时夹杂着某种沉闷的声音。

他本来是不想直接掀开竹篓叫躲在里头的湘湘出来,于是刻意走了段路,希望借着崎岖不平的山路让湘湘吃点苦头,也好让她打消想偷渡下山的念头,可是躲在竹篓里的湘湘性子却固执得很,无论路况再怎么不平稳也不愿放弃。

他没好气地敲敲竹篓,“别躲了,我知道妳在里头。”她能躲在里头,代表她已经把他准备送给大哥的贺礼扔出篓外了。

躲在里头的湘湘还是沉默不答,打算以这种方法瞒天过海。

“班湘湘,妳已经躲了很久了,再不出来就别怪我用拎的把妳拎出来。”只可惜一手带大她的任凌霄太过明白她所玩的把戏。

虽然吃足了竹篓里闷热又不透气的苦头,但湘湘还是咬着牙硬撑。

倏然间,外面强烈的阳光直射进竹篓里,将里头的偷渡犯映照得无处可躲藏。

“出来。”揭开竹篓盖的任凌霄冷着一张脸下令。

湘湘一手抚着摇晃间被竹篓撞疼的额际,怯怯地喊:“凌霄哥哥……”

任凌霄轻松的将湘湘抱出篓外,拨开她额际的一绺秀发,弯身仔细检规她微微红肿的额际。

“马上回闲云居。”发现只是个小擦伤后,任凌霄便不留情的赶她回去。

湘湘漾出甜笑,“我想跟你去。”不能再偷偷跟着他出门,那她就正大光明的跟他一起走。

“不准。”

“你已经扔下我三个月了,我若不跟着你,谁晓得你何时才会回来?”湘湘不死心地搂着他的手臂,完全不管他的脸有多臭多冷。

任凌霄甩着手臂想挣开她,“我只是要去参加我大哥的喜宴,喜宴一结束我就会回来。”

喜宴?是鸿门宴吧,他以为她还不知道他们全都串通好了想把她嫁出去。湘湘慧黠的眼眸闪了闪,坚决不受他的欺骗。

不过若是拆穿他的谎言,说不定他等会儿就直接把她拎回闲云居;如果想成功地完成她的计画,她还是先骗过他以求能跟着他去比较妥当,之后再来解决他想嫁了她的不良念头。

“我和你一道去观礼不好吗?”深知任凌霄只吃软不吃硬,湘湘抹抹脸蛋,收走了脸上的甜笑,瞬间换上一抹哭丧的神情。

“不好。”任凌霄瞪着她眼眶里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的泪水皱眉。

两行清泪马上淌落她粉色的面颊,细细碎碎的哭声也自她的小嘴里逸出,即使明知她是故意哭给他看的,任凌霄仍旧是被她弄得心神不宁。

“爱哭又爱跟……”他懊恼地拭去她脸上的泪,轻责一句。也不想想她都已经多大了,每次说不通就用赖皮这一招。

“不管。”湘湘骄蛮地甩着头,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反正我就是要一路跟到底,我绝不要再被你孤零零的留下来。”只要能达成目的,她从不讲究用什么手段的。

“都已经是个黄花大闺女了,妳要学着长大,不可以再赖在我身边。”任凌霄试着将她推离胸口,一边义正词严地再为她温习礼教。

“我习惯赖着你嘛,你不能弃我于不顾……”湘湘伏在他胸前继续装着呜咽的鼻音,更像菟丝花般紧紧地缠住他,可是暗地里却偷偷地扮着鬼脸。

就在任凌霄还在烦恼该不该撇下她月兑身时,从闲云居一路追来的纪映臣和樊司棋十万火急地赶到。

“大师兄……你先等等。”已与两名长辈密商好的纪映臣,气喘吁吁地阻止任凌霄想摆月兑湘湘的举动。

“师父说……”樊司棋也喘着气开口,“师父说你若不把湘湘带去,他就要带着我们搬离闲云居,对你来个避而不见,到时湘湘就留给你一个人处理。”

任凌霄抬眼怒视远在山顶上的闲云居,暗暗埋怨那个翻脸像翻书的师父。原来湘湘今天会有赖皮这种坏习惯,全都是因她有个这种父亲;他都已经说过他要出门去替湘湘找个夫婿回来了,还强迫他要把湘湘带去,这不是存心找他碴吗?

纪映臣掩不住脸上欢欣的笑意,“师娘也说在厨房重建好之前不许湘湘回家,希望你能看在她年纪大了的份上,带走湘湘好让她的肠胃休息一段时日。”

“你看,”湘湘也打铁趁热地央求,“爹和娘也都同意了,你没有理由不让我跟着去。”

“师父他听说雾岭最近出产了一种新酒,他要你帮他买一打那里新产的醒雾酒回来。”纪映臣再向他说明这次师父指名要他当跑腿。

任凌霄铁青着脸不置一词,在心底估算如果带湘湘去参加婚礼的话,他大哥将会遭到怎样的损失,而他想进行的计画是否会因此出岔子。

“大师兄,你就行行好成全我们吧。”两位极度希望他遵从师命的师弟们又拉下脸来苦苦哀求。

任凌霄沉吐一口气,将试探的眼眸瞥向湘湘。

“湘湘,妳知道我这回下山的目的吗?”

“你不是要返家参加你大哥的婚礼?”湘湘挑眉反问,刻意装作不知道他要下山为她找夫婿。

幸好她还不知道。任凌霄放心地喘口气;也许只要他万事小心,并时时看着她,他们的计画就还是可行的。

任凌霄拍拍她的肩头,万分不愿地轻轻吐出:“走吧。”

湘湘感谢地转身朝另外两名师兄眨眨眼,看着他们乐不可支地走回山上,而身边的任凌霄则是不甘不愿地将那只被她扔光东西的竹篓卸下。

湘湘雀跃地走近马匹,然后抬起一脚踩着马蹬,吃力地攀扶着马鞍准备上马。

“妳在做什么?”任凌霄在她重心不稳地滑下时及时将她捞起。

“上马啊。”她老早就想试试与他在马上相依相偎的滋味,尤其她常听映臣师兄说那样有多浪漫,当然要趁此良机来试一试。

任凌霄诧异地抬高了眉峰,“妳可以骑马?”四肢不发达、身子也不很健壮的人也有本钱学人家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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