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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香 第17页

作者:楼雨晴

“是你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傻呼呼地直笑。”奴儿凑近她,俏皮地眨眨眼。“想情郎哦!”

“坏丫头,你敢取笑我!”香漓扬起手,娇嗔地捶打她。

“好,不取笑你,我们来说点正经的。”奴儿敛去笑谑。“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娶你?”

香漓摇摇头。“不晓得,走一步是一步了。”

严格说来,他其实未曾给过她什么具体的承诺。

“不晓得?”奴儿差点昏倒。“你们都已经『那个』了耶!”

“哪个?”她随口打混过去。

“还哪个!你别装了。和你口中那个『用下半身比上半身多』的男人在一起,你们还能『哪个』?”

香漓俏容微红。“你又知道了?”

“别告诉我,你脖子上的红色痕迹是被蚊子咬的!”她是小姐身边最亲近的人,这事哪瞒得过她。

“就是被蚊子咬的!”香漓噘起嘴,赌气地嘟嚷。

“是啊,好大一只蚊子呀!”

“你──讨厌啦!”

“是,我讨厌,去找你的蚊子,让他『咬』个尽兴吧!”

“玄隶?”她不解地询问。

“是啊。来邀你出去走走,等你好些时候了。”奴儿悠闲地回道。

“你怎么不早讲!”还故意扯东扯西,说些有的没的。

她撩起裙摆,急急往前厅奔去。

“哇,健步如飞耶!”奴儿忍不住又抛出一声调侃。

“闭上你的嘴,奴儿!”远远丢下一句,她已不见人影。

敛去笑意,奴儿专注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道:“祝福你,小姐。”

第八章

“怎么啦?噘着一张小嘴,谁惹你了?”走在街上,朱玄隶牵着她的手,笑问。

“奴儿啦!老是戏弄我,还指桑骂愧,把你比成蚊子。”香漓半带撒娇的告状。

“哦?这样啊!那的确是罪无可逭。”他想了想,通:“这样好了,我把她追上手,玩弄过后再甩掉她,让她去伤心欲绝,你说好不好?”

“你!”香漓闻之气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死混蛋!就会借机玩女人。

朱玄隶沉沉低笑。“你醋劲真大。”

“谁吃醋了?你去玩女人啊,最好早得病!”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一向很小心,和我在一起,你绝对『安全』无虞。”

“你──你这狗嘴!”她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啧,如连『上半身』都输我。这证明了我上半身与下半身一样有能耐,认同了吗?”真是大言不惭。

“你少不要脸了。”他已经够自大了,她疯了才去认同他。

“原来你比较喜欢我的『下半身』?早说嘛,我成全你。可是──这里人很多耶,虽然我一向不太计较,可大庭广众,我还是头一遭呢,你确定要吗?”

这什么话?

“朱、玄、隶!我从头到尾都没说喜欢你的下半身,你不要太──”还没吼完,便见大街上一双双的眼睛全黏在她身上。

“呃──”她狠狠呆住。

她做了什么?天哪!她不要做人了啦!

当场,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我知道,我了解,想开点,不要太难过──”朱玄隶有模有样地摇头叹息,好像真的很遗憾的样子。

“你闭嘴!”都是这家伙害的,他还有脸说。

没勇气再多停留一刻,她低垂着头疾步离开,随便找了间馆子埋头就要钻进去。

“等等。”前脚才刚要迈入,朱玄隶后脚便将她揪了回来。

“你放手啦!”

“那是妓院。”要也是他进去嘛,真是的。

“噢!”小小的头颅都快垂到地板去了。

那,她另外找间铺子总行了吧?

“回来!”朱玄隶一伸手,又阻止了她。“你进棺材店做什么?我不过才小小的逗你一下,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他真怕这小母老虎一火,卯起来追着他砍。

“我没那个意思。”声音低得都快听不见。

“算了,你还是跟我走吧!”朱玄隶拉起她,在附近找了家茶楼坐下。

“可以抬头见人了。”点了壶浙江龙井,他斟了满杯,“孝敬”到宋大姑娘面前。

“你这人就是这样。先闹完人家才来献殷勤。”害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闹你怎么有借口献殷勤?”

喔,敢情她还得感谢他戏弄她?

“你这人的嘴就是这样,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这点我认同。有的时候,它可以很『活』,有没有兴趣试试?”

看吧,又来了。没见过比他更贱的嘴。

“没兴趣!”她故意打了个呵欠,很不屑地剥着花生。

很好,她又“侮辱”到他的男性尊严了。

“今晚过来。”此“仇”不报,他男人的面子往哪儿搁?

“不、要!”小下巴拽拽地昂高。

“那我过去。”反正就是要她收回那句“没兴趣”就是了。面对情场圣手,她敢没“性”趣?

“没床让你睡。”冷不防的又泼了桶冷水过去。

“我会让你整晚没时间睡。”

“没本钱就不要逞强,当心身体虚。”

“你担心一下你自己吧!”笑话!他会身体虚?

“狗嘴!”她丢了颗花生米扔进他嘴里。

“好吃,再来一颗。”朱玄隶不以为意,还颇为享受。

斗嘴笑闹中,他们互相喂着彼此吃花生,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突然,香漓僵凝住笑语,目光定在某个方位。

“怎么了?”察觉她的异样,朱玄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个人也正看着她,眼神中有着意外、惊喜、思念……以及太多、太多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怀。

“你……你是香漓?”他迟疑着走上前去。

没想到他会上前认人,香漓神情不大自然地点了下头。“好久不见。”

“你好啊,翰林学士。”朱玄隶侧过身,唇角微勾,眼底却没有笑意。

“王……王爷!”萧铭诚又吓到了,赶忙下跪行礼。“卑职参见王爷!”

“起来吧!”朱玄隶手一挥,没多说什么。

香漓悄悄抬眼看他。此刻的朱玄隶,是一派的威冷凝肃,完全见不着平日与她打打闹闹的轻狂样,原来他不是天生就一副痞子样。

萧铭诚惊疑不安地来回打量着两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香漓为什么会上京来,而且还──和王爷在一起?

“王爷,卑职可否与昔日旧识相谈两句?”没胆子要求朱玄隶回避,但事情不弄清楚又忐忑难安,只好硬起头皮开口,大不了措辞小心些就行了。

朱玄隶像是看穿他内心的惶然,似笑非笑地道:“请便。不过,你得当心些,这位可是王丞相的千金,别冒犯了人家。”

相府──千金?

萧铭诚一下子又愣到八千里远去了。

“玄隶,你别吓人家了,我哪有这么娇贵。”

听她这么一说,那岂不表示……

“香漓,你你真的是──”

“重要吗?”她淡问。

早就没瓜葛了,她是何身分,对他又有何意义?

“我……你……还在怪我?”萧铭诚有些慌,说起话来语无伦次。

这个萧铭诚在干什么?大庭广众就讨论起来。她实在很不想在朱玄隶面前和他探究这些事,那令她备觉困窘。

逼不得已,她只好说:“有什么事,你到丞相府找我,我们再慢慢地谈,行吗?”

虽说已无理会他的必要,但两人毕竟有着多年情分,她不想做得太绝。

“那……好吧!”

“可以走了吧?”丢下一锭碎银,朱玄隶将手伸向她,香漓也本能地将纤纤柔荑放进他掌中,与他一道离去。

萧铭诚傻傻地站在原地。

王爷?香漓?他们……

如果近日京城的传闻属实,而香漓便是王水相的女儿,那么不就表示……

他跌坐椅中,脑海纷纷乱乱,再难厘清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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