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大殿之上,各城的郡守纷纷进宫面圣,将民间的情况上奏给君王知情。
“……已经有两个县的百姓出现这种奇怪的病,不过短短数日便病笔了,微臣特请王上派遣御医前往调查。”楼宿城的郡守手执玉笏版,神情严肃的说。
白帝满脸不耐的托著下颚,“到底死了几个?,”
“日前为止,大概有十多个人了。”他说。
“才不过十多个人,瞧你就这么紧张,真是太大惊小敝了,朕还以为全城的人都死光了。”每天都会有人病死,有什么好担心的。“知道了、知道了,朕会派个御医前去就是了。”
楼宿城郡守吁了口气,伏地跪拜。“多谢王上。”
“微臣启奏王上……”另一位嘴宿城郡守紧接著上前道来。“近三个月来旱象持续,稻田无法耕种,百姓们叫苦连天,还望王上能下旨打开粮仓赈灾。”
他的耐性越来越少了。“天不下雨,不会去挖井吗?”
“王上明察,就是因为挖了井也是不够使用,再这样下去,百姓们不是渴死就是饿死。”
“好了!好了!”白帝没好气的打断他。“朕知道了,朕会跟丞相他们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嘴宿城郡守心口一凉,“王上,事不宜迟,不能再拖了。”丞相关心的不是百姓的死活,这是众所皆知的事,跟他商量根本就不会有结果。
“朕不是说过会处理了吗?好了,你可以下去了。”龙袖一甩,就不准他再上奏,嘴宿城郡守只得满睑沮丧的退回席上。
接著是毕宿城郡守,他算是所有郡守当中年纪最大的。“老臣敢问王上,如今旱灾、水灾频传,朝廷可有因应之道?”
“当然有,朕每天早上都会向神界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相信这些天灾很快就会消失,百姓们又会有好日子过了。”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自认已经尽到该负的责任了。
老迈的脸上隐忍著不满的情绪。“百姓们现在需要的是实质上的帮助!还望王上能亲自到各城巡察,便可明白百姓的疾苦。”
白帝脸色一板,“朕可是一国之君,怎能随便出宫?更何况上天不下雨,朕也无可奈何,去了也帮不上忙。”
这番推诿之词,让各城的郡守恼怒在心,却又敢怒不敢言。
“你们身为郡守,才应该想出个办法解决才是。”白帝用厌烦的口吻说:“你们瞧一瞧奎宿城,那儿可是前线战区,都打了一年多的仗了,可是依旧将百姓治理得很好,你们该多跟他学一学。”
被点到名的奎宿城郡守谦虚的上前,“王上夸赞,微臣汗颜,委实愧不敢当,其实微臣也是力有未逮,幸赖得到骠骑大将军之助,在停战的日子能够指派士兵帮忙百姓们挖井取水,还将军营里的食物分一些给贫苦无依的百姓,这才侥幸的度过这一段艰困的日子。”
“哦?真有这么回事?”白帝挑眉问道。
郡守赞誉有加的说:“是,王上,奎宿城的百姓可都是非常感谢骠骑大将军,他不只战功彪炳,还能心存仁善,体恤百姓的苦楚,实属难得。”
听到奎宿城郡守如此盛赞他人,白帝心里颇不是滋味。“听你这么一说,朕倒要好好表扬他一下了。”哼!难道他这个君王还比不上一个大将军?“朕会跟丞相和几位大臣商量对策再说,退朝。”
“恭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了早朝,白帝绷著俊脸步出大殿。那些大臣以为一国之君这么好当的吗?上天不下雨要他负责,水太多淹死人也要他负责,更是岂有此理,那个轩辕琉离还真有本事,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尽了,谁知他安的是什么心?看来他得多提防点,免得哪一天爬到他头顶上,肖想他这张龙椅,来个起兵造反了。
身边的内侍低声的询问:“王上是否要上御书房?”
“朕没有心情处理那些奏摺,不去了,朕要上慈宁宫。”只要有烦心的事,让母后安慰两句,他的心情就会好上许多。
没过一会儿,他已经搭著御轿来到太后的慈宁宫,见到向来嫌恶的王后也来请安,差点转头就走。
“臣妾见过王上。”王后适时的拦下他。
白帝看也不看她一眼,“起来吧!”
“谢王上。”她就知道只要到慈宁宫,一定见得到丈夫的面。“王上许久没到凤阙宫了,想必是国事繁忙,可得多注意龙体。”
他瞟了一眼王后那张涂得厚厚的粉脸和矮胖的身段,真是有点想吐,当初要不是年少无知,再加上母后极力的说服,他才不会立这种丑女人当王后,他就连临幸她的一点和兴趣都没有。
“多谢王后关心。”他哼道。
太后伸手将他招来身边,“王上来得正好,王后方才正跟本宫谈到选秀的事,王上后宫的嫔妃已经够多了,何况现在两国交战,实在不该在这节骨眼又要举行选秀大典,免得那些大臣又有话说了。”
“他们敢说什么?朕选秀又跟打仗有什么关系?”这可是他唯一的兴趣,说什么也不能被剥夺。“王后之所以反对,是不是怕自己的地位不保?”
王后脸色一变,“臣妾不敢。”
“既然不敢,就少来这儿跟母后说三道四,再这样朕就直接废了你。”白帝威胁的警告。
王后颤巍巍的低下头,“是,王上,臣妾谨记在心。”
“母后,你可别听她的,像她这种女人既善妒又心胸狭窄,见不得朕宠爱其他嫔妃,何况选秀的事,已经决定了。”他坚定的说。
不再反对下去,太后纵容的笑叹一声,“好,王上若是坚持,那本宫自不会再说什么,只是可别再像前几回那样招摇。”
白帝转怒为喜,像个孩子似的欢欣鼓舞。“朕就知道母后最好了,就只有母后会站在朕这一边。”
“那是当然了,谁教王上是本宫生的。”她宠溺的笑说。
他张开双臂抱住太后丰腴的身躯,俊脸上净是得意非凡的痕迹。“幸好母后只有生朕一个儿子,朕可不希望有人来跟朕来争宠。”
太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但很快的消逝。“母后当然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宠你宠谁。”
在旁边看著他们母子情深的模样,王后心中又酸又恨,她永远嬴不了太后在王上心中的地位,更别说得到王上的爱,她这个王后只是个虚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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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争直到现在,已经持续了一年半了,两国仍是处在僵持不下的状况,不光是士兵,连马也累坏了,更别说百姓,好像永无停歇之日。
“好痛!”冠庭瑟缩一下。
碧落在她脸颊上抹了些药膏,“忍耐一下,不然可是会留下疤痕的。”
“反正我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都有,不差这一个。”她并不怎么在意。“我只是一直在想,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这两国的君王才会甘心坐下来谈和?”
“看这情形很难。”碧落嘲讽的说。
壁庭可不像她这么没信心。“还没做怎么知道很难?如果嵒国的君王赤帝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我一定会想办法说服他。真搞不懂这些古人怎么这么喜欢打仗,不但劳民伤财,百姓们也怨声四起,他们都没听到吗?”
“别这么激动。”
壁庭大大的吸了口气,“我怎么能不激动呢?看著我的部下死的死、伤的伤,我就觉得自己好无能、好没用,我这个裨将军是当假的,根本保不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