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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上身 第25页

作者:刘芝妏

“有没有可能怎么样?结婚?哼!”简雍真的是嗤哼了起来,而且一点也没顾忌到声音会毫无保留的传进何以静耳朵里,“休想。”

“我以为……我们之间,是不一样的。”

“对我来说,你的确是不一样的。但是,这辈子我最痛恨女人开口、闭口就是拿一些莫名其妙的条件来要胁我。”她竟然拿要离开他这理由来逼他许下承诺!“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会负责照顾你生活所需的一切开销,这样子还不够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没说爱她,却仍是不改要照顾她的誓言。她说要离开,他没有紧张,没有不舍,只有愤怒。被人要胁、迫害的愤怒。何以静的心渐渐的缩了起来,她好想哭。

“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的……”那个爱字,何以静怎么也说不出口。

明知道心里的渴望一经揭露,一定会被他耻笑、讥讽,落得更加伤心难过的下场,要她如何能轻易的说出口呢?

“哈,你只要什么?”瞪着敲门进来示意他开会时间到了的男秘书,简雍不耐烦的对他挥了挥手,“啰唆,我马上就去。”他接着又说:“告诉你,要嘛,我们就是这样子过下去,否则,悉听尊便。我曾说过,这辈子我不会结婚的。”早该知道沾到了个死心眼的处女就是这么麻烦透顶。

可是,这些日子来时时挂念着她、希望能常常看到她的人、她的笑容,只要一想到她,心底浮上来的感觉竟然是该死的棒透了。他知道自己真的惹到了大麻烦。但是这几天来两人之间的相处不是挺融洽的吗?她为什么好端端的就是硬要将冲突点给挖出来呢?

对于他们的关系而言,婚姻不过是一张废纸嘛,要它干什么?为什么她就是要这么死脑筋!

“可是女人最终的归宿就是婚姻呀。”她不是要逼他作什么决定,可是听到他信誓旦旦的重申不婚主义,话不由得就月兑口而出。

“你们女人就是自私,成天只想着藉由婚姻去操纵男人、玩弄男人,让男人为你们耗尽一切,然后就拍拍走人。”一提到婚姻,他的口气就变得阴沉沉的充满了冰冷的寒栗。

“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像你母亲一样,你为什么要死死的守着过去的伤痛呢?”何以静第一次扯开喉咙朝他喊。喊得喉咙刺痛,心更痛。

“你……不要再随便打探我的过去。”阴着脸,简雍恶声恶气的撇着嘴角,“我最讨厌长舌的女人了。”这八卦消息铁定是小毕说的,妈的,这笔帐迟早会去跟他算。

他对她说,他最讨厌长舌的女人。简雍话中有着明明白白的厌恶口吻,何以静知道自己被打败了。

“我知道一开始就是自己痴人作梦,不该奢求太多的。”她近乎无声的自语。

“别烦我了,我还有个会议要开。”他没有听清楚她低喃些什么,可是该千刀万剐的男秘书又在敲门了,“晚上再谈。”

“你放心,我不会再去烦你的。”心灰意冷的挂上电话,何以静怅然的怔坐着,茫然的眼神望着前方。

悬宕在她胸口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她知道自己该再拨一通电话跟石樵鹰联络,商议好回宜兰的时间,然后……一了百了。可是,她心痛得连再拨一组电话号码的力气都没有。

虽说心里已经有着准备了,可是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仍旧刺进了她的心,胸口像被猛烈的剥成数片,那痛意刺得她的心,好痛、好痛呵。

***

当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时,她根本都没有留心到。直到它足足响了快一分钟,她才受到惊吓。花了好几秒的工夫瞪着它,她才倏然捉起听筒。

“阿静?哇噻,你住的小彪房是突然扩建了不成?怎么电话响了这么久才来接?”

“阿鹰哥?”是石樵鹰?怎么这么巧合?

“嘿嘿,不错嘛,你还听得出我的天籁。”石樵鹰爽朗的笑了起来,“怎么样,预备什么时候启程?”

“你,你现在人在那里?”她问得很漫不经心,一颗心还磐在失魂里。

“还能在哪里,当然是在台北喽。”三言两语,风流倜傥的洒月兑个性便表露无遗,“为了接送我们的小鲍主,敝人在下我连耽搁个一秒的时间都不敢,公司的事情一赶完就马上飞奔上台北,只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何以静怔怔的顺着他的话重复着问题。

“恭喜你,从现在起,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怎么样,这消息够好了吧。”敏感的察觉到何以静不太寻常的静默,石樵鹰的语气稍转,口气敛去了聒噪,敦敦厚厚的一如邻家大哥的身份,“决定什么时候启程回温暖的家没?”

小妹妹的心情有异,明显的是阴天再加偶阵雨的低气压。不用当面瞧那张清妍温婉的秀丽脸庞,石樵鹰就已经断定自己一定不怎么喜欢那张脸上的神情。

伤心、难过、悲哀、凄凉。反正,原因绝对月兑不了感情挫折这四个字。

温暖的家?!听着他沉稳的声音,听着这句窝热心坎的话,清透冰凉的两行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滑下了白皙的颊边。紧咬住下唇,何以静屏着气息,不让自己丢脸的抽噎出声。

是的,该回家了呵。纵使是心中有痛,温暖的家永远是疗伤止痛最好的地方。或许,她可以在温暖的家中尝试将他给遗忘!

“以静,你的行李都打包好了吗?需不需要阿鹰哥帮忙绑绳子?”久久没听到她吭气,石樵鹰带笑带哄的催着她出声,“还是你愿意大方的给阿鹰哥几个晚上的自由到处去风骚?”不好,看来挫折八成不浅,要不然,怎么会连声音都没了!

“阿鹰哥,我想回家。”轻轻的吸着鼻子,何以静迭声轻喃,“我好想家。”

“好呀,我们本来就是要回家的嘛,什么时候?”对女人一向就温柔的石樵鹰讲话更柔了。

“现在!”

***

“走吧。”将车盖落定位,石樵鹰拍了拍手,“你在看什么?”应该说,以静妹妹不知道在等什么。

“没什么。”何以静低着头坐进车里,“我们走吧。”

听听,这声音……说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唉,同情的望了她一眼,石樵鹰缓缓的踩下油门。

车甫将行,何以静犹自恋恋不舍的猛回头望。企盼会看到那张黝黑的脸孔出现在视线里。她知道简雍现在应该是在公司会议室,不可能赶过来的。也或许他被她的话给气着了,根本就不打算再理她了。她的希望,根本就是一种奢望。但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起了期盼。

“阿鹰哥。”唤了他一声,何以静欲言又止的扭起了指头。

“怎么啦?来,好好的跟阿鹰哥告状,你是被谁欺负了?”向来玩世不恭的石樵鹰打趣的问。

“阿鹰哥,要怎样才能忘掉一个人?”要忘掉简雍的念头才刚浮上来,何以静的眼眶就染起了浅浅的红意。

“以静妹妹被爱情海卷进去喽,唉,看起来我老爹又要长吁短叹的哀悼失去一个好媳妇儿了。”嘻笑几声,石樵鹰大手抚了抚她轻垂的短发,“说说看,他是个怎么样的男人?”他故意掠去她语气沉重又悲哀的结论。

以静妹妹这么死心眼的一个小女人,要忘掉那个让她伤心的人,可难喽。起码三五年之内都办不到。

何以静微红着脸,唇际绽出一抹淡笑,即使是作了最坏的打算,可一想到他,心里头还是漾满了对他的爱。轻吁着气,何以静慢条斯理的说出这些日子以来纠缠住她的层层乱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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