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要我介绍个专治花柳病的大夫给你,以备不时之需呀?”
“相信我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这女人在诅咒他,他岂会得那种羞于见人的病症。
“不可能发生的事往往都会发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阿弥陀佛。
“那么还请你清明时来帮我整理坟上杂草。”他一脸虚伪的跟她打哈哈。
“放心,我还会准备些山珍海味供你享用。”她的表情诚恳极了。
“那就先谢谢你了。”
“哪里,这点小事我还做得到。”
“若方便的话来陪陪我如何?下面挺凉快的。”要死也要拖着她一块儿。
“真是对不住,小女子身体不太好,怕冷也怕凉。”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不认识你。”简单明了。
“睁眼说瞎话。”
还敢说她呀!到底谁才是那个睁眼说瞎话的人?
“刘将军要偷什么你还没说。”一直跟她抬杠,真以为她忘了吗?她的记忆力可不比他差。
“要怎么取得梅夕儿的具名肚兜,你想到办法了吗?”这事可还没完,不过要马上解决也不难,只要她拿自个儿的肚兜签个名交给他便成。
“不要转移话题,先说说刘将军这件事。”这招对她不管用,他还是省省力气吧!
“有本事就自己查。”他走到窗边背对着她,摆明不想再说这件事。
好,既然他不说,她就自己查,就不信会查不到她想要的东西。
“我回去了。”天快亮了,她也很累了。
“慢走。”他也不多留她,看看天边,该是狡兔回窟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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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大亮,躺在床上的没祖儿便迷迷糊糊的起身,像梦游般走了出去,潜进后院围墙边的一堆草丛里后,人便消失不见踪影。
一直站在与梅府相连的围墙上,宗舞鬿默默的看着她从另一堆草丛里钻出来,半眯着眼往梅府内苑走去。
直到一处开满洁白雪梅的别苑,她才悄悄的开门进屋,半梦半醒的褪上的衣物,换上一旁早准备好的雪白衬衣。
当衣袍从她香肩上滑落时他几乎屏住了呼吸,无法言语的看着眼前这绝美的一幕。
雪白的凝脂上覆盖着一件小巧合身的肚兜,柔亮的白缎像是她的第二层肌肤似的,紧贴在她优美窈窕的身躯上。
那就是他要取得的肚兜,一件他不想拿给任何人看的东西。
迅速的换好衣服后,没祖儿马上往柔软的床铺倒下,才一个翻身便沉入梦乡,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被人给跟踪。
这下她再说她不是梅夕儿,他是打死都不相信,但她为何要扮演另一个身份?
是为了接近他?还是另有目的?
的确,用另一个身份在外游玩确实比用梅夕儿三个字来得好,可若是这样,她为何到现在才出现?
俏皮精灵的没祖儿,温和寡言的梅夕儿,在他看来,这两个都是她,但她怎能分得如此清楚,就好像她完全不知道另一个自己似的。
她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也难怪会提些烂点子给他,她并不想让他拿到她的肚兜,所以她分明就是在耍着他玩。
很好,他会让她知道,有些人是惹不得的,尤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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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落梅下,站着一身雪白锦衣的绝美佳人,带着一丝忧愁的美颜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在她眼里,好似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在不远处嬉戏,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沾了几片雪白的花瓣,顽皮的用力摇着梅树,欲使它飘落更多的白梅花。
像雪片般的花瓣纷飞在小女孩周围,使她高兴的漾出了甜美可爱的笑容,小女孩突然转头看她,给她一个更灿烂的笑。
她不自觉的也回给她一个笑容,一股幸福的感受蔓延全身,她好想就这么看着她。
小女孩突然转过头去看向另一边,她也好奇的跟着望过去,在纷飞的白梅中,她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
“你在看什么?”宗舞鬿朝她走去。
臂察她许久,他不得不赞叹她自然无伪的演技,现在的她完全是那温婉的梅夕儿,昨儿个夜里的没祖儿似乎消失了般。
她转头再望向小女孩原本站的地方,可看到的却只有梅树及飘落的洁净花瓣,期盼中的娇俏身影早已消失在这片孤傲的梅林里。
原本的幸福感被失落给取代,没了小女孩,她觉得心里好像失去了什么,自己仿佛不再那么完整。
“这次你还要说不认识我吗?”不知何时他已走至她身边,轻轻的将她给转了过来。
他不喜欢被忽视,谁都不能忽略他的存在,就连她也不例外。
“公子请自重。”她沉着脸退了几步,欲与他保持一点距离,若是让人看到,不误会才怪。
“祖儿,这样畏畏缩缩的一点也不像你。”她不推开他,反而是自动退开,难不成她有双重人格不成,白天是梅夕儿,而晚上则是没祖儿,这样换来换去她不累吗?
“公子,您又认错人了。”他看来不像是健忘之人,可昨儿个她已说明她非他所熟识的那位姑娘,他怎么还……
“我有没有认错人,相信你心里很清楚。”他可是亲眼见到她回到梅府里,她不承认也不行。
“公子若是想找那位祖儿姑娘,夕儿可请家父出面帮忙。”就盼他别再错认了,他这副指责的模样令她相当为难。
咻的一声,在她还来不及看清楚他手上那亮晃晃的东西是什么时,他便又收了回去,而一旁的梅树则慢慢的倾斜倒下,轰然一阵巨响。
“公子……”她惊魂未定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生气。
他竟然砍了她的梅树!
泪悄悄的滑落,与洁净的花瓣一同掉落在地上。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心里有道不小的火气在蕴酿,一切都是因为她的死不承认。
“你会怕吗?”她该怕他的,对她来说他是个相当危险的人。
她迟疑地点头,眼里有藏不住的惊恐,她真的怕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而这里又只有他们两个。
早知她会怕他,但看到她点头他不免有些失望,火气也就更大;现在若是活泼的祖儿一定不会怕他,他不喜欢她怕他;不过她无声的泪,却又教他不可抑制的拧疼了心,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落泪。
她缓缓的走到被砍断的梅树旁,心疼的轻抚着树干及这些还来不及盛开的花朵。
这些是她们最喜欢的梅树,小时候她们最喜欢在树下游戏了,砍掉它,她一定会很心疼,她……是谁?
她仿佛看到刚刚那小女孩蹲在一旁跟她一同掉泪的模样,那张泪流满面的小脸她看来好心疼也好熟悉。
她……是谁?
“别哭了。”他蹲在她身边为她拭去泪水,尽避再怎么气她,他还是无法狠下心伤害她。
“她……在哭。”她没有看他,眼里只注意到小女孩。
她有些不对劲,这里就只有他们而已,哪来再一个她?难道是花精?她看到花精了?
“谁在哭?”他轻声问,尽量不去吓着她,她看的地方,就在她面前,中间隔着倒下的梅树。
“她……”
“小姐、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小雨听到好大一声……”一名小丫环跑了过来,当她看到主子身边有名俊挺的男子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讷讷的看着他们。
“她……又不见了……”小雨的声音一出现,那小女孩又消失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很难过;想必她也跟她一样,因为她像她一样爱这些梅树,否则她不会为一株梅树而落泪。
“谁不见了?”他不理会那突然僵住的小丫环,现在他只想弄清楚她是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