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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叶姑娘 第21页

作者:林淮玉

“有些时候我真气炎吉的不解风情,火大时直想给他一巴掌打醒他。”

“炎吉不知道你喜欢他?”

“他若是知道了,不知会把嘴巴张得多大呢!”章兰希一想到他可能会有的表情就觉得很好笑。

“你会告诉他吗?”

“看情形。不提我的事了啦!”章兰希摆了摆手,“我是在问你和钟彻的事,怎么反而说起我的事来了。”

“我和钟彻没事。”

“才怪,明明有事,还说没事。”

“是真的,我决定让它没事。”不能有事,有事不知要毁了多少人。

“言下之意就表示你们本来是有事,只不过后来你决定让它没事?”

“没错。”童水叶不好意思地承认。

“你们有的事到达什么程度了?”

“没……什么程度。”童水叶羞赧得一张脸都红了。

“瞧你的脸红成这样,一定……有些程度了吧!”

“兰希,求求你别再问了。”她好难为情。

章兰希一笑。“好啦,知道你会不好意思,不过,我还真替你们担心呢!”她将笑容敛起。

“所以,我才说我决定让它没事。”她的脸上有掩不住的沮丧。

“别这样,事情未到如此绝望的地步,我想钟彻敢对你承诺些什么,就是有把握能搞定他娘亲。”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乐观?”

“因为我是旁观者啊!”事不关己嘛!

这时,毛毛过来请示童水叶:“水叶姑娘,羊肉要进多少斤啊?”

“天气转凉了,大伙儿想吃涮羊肉的会更浓,比平常多两斤好了,先试一段时间看看。”

毛毛走后,章兰希才道:“毛毛最近和隔壁的珠儿走得很近,我想毛毛该开始担心聘金的问题了。”

“毛毛和珠儿?”

“你受伤那段时间毛毛很担心你,常常找珠儿倾吐,没想到聊出了感情来。”

“聘金不是问题,铺子里最近盈余不错,我会找个时间鼓励毛毛。”

“那你自己呢?是不是也要自我鼓励一番?”

“我的事没那么容易,这当中有太多恩怨了,如果不是八年前……”她现在想起来还是想哭。

“你缅怀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不是的。”童水叶抹了抹泪痕。

“不是是什么?你已经不欠钟家了,为了还他们的情,你连箭头都敢挡了,钟家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兰希,我真的好怕。”

“怕什么?”

“怕……怕我和钟彻真的相爱了会遭天谴,天会罚我们,会有祸事发生。”她悲观的念头时常引来没日没夜的烦忧,有时她真想一走了之。

“你有没有和钟彻讨论过这件事?”

童水叶摇摇头,她不觉得有和他讨论的必要,这是她自己的问题。

“有问题的是他的家庭又不是你,你一个人在这里烦恼真的很不值。”章兰希说的是实话。

“兰希,我想和炎吉假成亲的事就到此为止好了,免得耽误了你们。”女人的青春有限,是禁不起耽误的。

“我和炎吉达开始都没有,何来耽误之说?也许在炎吉心里,从来就只把我当成爱胡闹、抬杠的女人。”章兰希泄气地道。

总是这样!自己的事自己想不开,别人的事倒是说得头头是道。

此时,天际传来一道闪电,然后是轰隆雷声。

“奇了,怎么会突然响起雷声?大概又要下雨了。”章兰希纳闷。

“我到慈心堂瞧瞧,有些孩子怕雷声。”

慈心堂是童水叶的心肝,若不是因为想办慈心堂,她不会开水叶居。

***

钟彻是绝对不放弃的。

童水叶看见他了,他就站在慈心堂外的石梯上等她。

“我有预感你会来这里。”

童水叶颤声呼吸,心跳飞快。“为什么站在这里淋雨?”

“小雨,不碍事。”

她将他纳入伞下,一起走进慈心堂。孩子们都在午睡,照顾他们的嬷嬷也跟著睡下,只有教书的先生们在看书或写字。

“我们不该再见的。”她说。

“你又来了。”他不高兴了。

“我是认真的,听友凡哥说你娘昨天又发脾气了。”她不是指责他,而是提醒他注意。

“娘久了就会习惯。”钟彻放软了音调。

“习惯什么?习惯你三天两头到水叶轩吃著你最讨厌的羊肉是吗?”

“娘是为了我常跑水叶轩不高兴,可那又如何?她不高兴得没有道理,难道我也要听她的?”

“我不想钟伯伯伤心。”

“我爹恨不得我今天就娶你,他怎么会伤心?”

“不,我已经属于另一个男人了。”童水叶心虚地道。

对不起了,兰希,你的炎吉再借给我用一次。

“你是说炎吉?”钟彻面色一变。

“这是你早已经知道的事,不是吗?”

“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个固执的女子,不愿正视自己的情感,宁可虚张声势地诓骗爱她的男人。”他意有所指。

“虚张声势?”她顿时僵住。

“是的,炎吉全都告诉我了。”钟彻的面上有一丝得意。

“告诉你什么?”她脸色发白。

“你和他联手,想以假成亲来摆月兑我。”他并不怪她。

童水叶困难地道:“是你先不要我的。”

“我要,我现在要了。水叶,给我机会弥补这一切。”他渴望地看著她。

她眼中噙著泪水,缓缓地摇头。“我不要你了,我已经很累了。”

“水叶——”

“让我说完,你可知道这八年来我是怎么过的?你很难想像吧?我日日夜夜生活在罪恶感里,用尽所有办法想要洗清自己一身的罪孽,我没有自己,活著只为了报钟家的恩,你永远也无法体会我多么想死掉算了。”她哭著,痛彻心扉。

钟彻将她一把拥进怀中。“不要再说了。”

“如果命运让我一定要遇见你,我无话可说,可现在我想告诉你,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承受任何一丝羞辱了,我会崩溃。”

“没有羞辱,水叶,我发誓不会有什么羞辱。我们可以离开苏州,有任何不堪,由我一人承担。”他把吴友凡的话听进耳里了。

“离开苏州?”童水叶呆了下,止住了泪。

钟彻捧起她的小脸,多情地道:“我娘若是不接纳你,我们就去京城,我在那里有置产,是楼面,你想开铺子卖涮羊肉也成。”

“卖涮羊肉?你不吃羊肉的。”她傻气地道。

他点了点她的鼻头,“我现在没那么排斥了。好了,别再哭了,我已经惹你掉过太多眼泪,今后不能再让你哭了。”

“我不想离开苏州。”她推开他。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妻俩怎么样都要在一起不分开。”

童水叶别过脸,“又没说要嫁你。”

钟彻按住她,以唇堵住她柔女敕的小嘴,炽热的大掌隔著布料抚模著她纤腰上方的丰盈。

她忍不住发出申吟:“呃……”

他充满占有欲地吮住了她柔女敕的唇,好似动了情,长指抚揉旋弄著娇躯。

“不要这样……孩子们……”

她感觉到仿佛有种奇妙的热流灌入体内,诱引她渴望著莫名的东西。

“叫我的名字,我就饶了你。”他说。

“不……”

因为她的拒绝,他的动作越来越大。

“唔……不要在这……”

“叫我的名字。”他又催促了声。

她无计可施,只得喃声:“彻……”

“很好,我爱听你这样叫我。”他喘息著放开她。

他们俩彷若困兽般激喘著,钟彻的眸光尤其炽烈。

“你好过分!”她斥责一声。

“是啊,我好过分,没快点娶你。”他一笑,重新将她拥进怀里。

“一定要这样吗?”她不安地问。

“不这样,难道要像刚刚那样?”他故意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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