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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妃 第7页

作者:林淮玉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惜我不识字,只知道这几个字挺好看的。”

“妹子喜欢?”

点点头。“喜欢极了。”

“既然妹子喜欢,就送给你。”

眼睛晶亮的看着玉允儿。“真要送我?”

“赠予爱物者才懂得惜物,妹子不嫌弃,自然将它送给你。”

乘机套问:“玉妃娘娘想必是苦闷极了,才会以莳花植草、绣花、读书来打发时间。”

“不苦闷,我还觉得挺享受的呢!”

她说的是肺腑之言,只是没有人肯相信。

“玉妃娘娘来花剌国也一段时日了,与王还未曾谋面,心里不想吗?”

玉允儿摇头微笑。“不想,有什么可想的。”

“不好奇王的长相?”

玉允儿还是摇摇头。

“娘娘和王是夫妻耶,万一这一辈子都见不着面,不是憾事一桩吗?”从来没试过这样力劝一个人。

“见了又如何?不过是多认识一个朋友罢了。”她向来连朋友间的应酬都懒得应付,自然不会刻意去结交。

“要是王听见娘娘的说法一定会哭笑不得。”

“他不可能会知道。”荣敬怀至今未曾踏入露妍别苑一步。

“娘娘不懂得争风吃醋反而特别,或许王就会欣赏娘娘的这项特点。”

会吗?她无所谓。荣敬怀喜欢的是环肥还是燕瘦,与她何干?

**

冷宫虽然沉寂凄凉,可也有茂密的森林,极大的池沼,四时常生的花草,有些景致竟像中原园林的翻版,不知设计时出自谁的主意。

寻了个空旷之地,舞起剑来,功夫只是三脚猫程度,只凭着偷看前任主子练剑时的记忆挥动剑影,飞过一剑,剑尖不长眼,就要刺上人,只见一名男子伸手接住。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的宿敌——荣敬和。

“你没事挡我的剑作啥?”她大吼。

荣敬和弯下腰拾起一块手绢儿,扯开一瞧——一切恩爱会,无常最难久。

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苦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还我!”冲上前要去抢。

“这不可能是你的。”

“娘娘送给我就是我的。”急得直跺脚。

“玉妃?”荣敬和微蹙眉。

“还给我!你这个无赖!”朝着他高举的手臂跳上跳下。

“借我一用。”

“不借!你喜欢可以向娘娘要去,别抢我的。”火大的咆哮。

“这手绢上的字是佛家偈语,我觉得有必要拿给王兄看看,放心好了,会还给你的。”

“搞什么?我不想借你啦!”

“你最好心甘情愿些,这是你赎罪的唯一机会。”

张口结舌。“赎罪?赎什么罪?”

“玉妃之所以会被打入冷宫,你也有一半的责任,你助纣为虐,替哈斡赤人跑腿。”

丙然,静了下来。“你少把这事往我身上赖,我承担不起。”

“一句话,你想不想让王和玉妃之间打破僵局?”

这当然也是的心愿,可她好胜心很强,不想示弱:“你自己想趟浑水,别拉我往下跳。”

“不跟你唆了,有什么疑问,等大功告成再说。”

说完话后,他施展轻功,几个起落,立刻不见人影。

“手绢儿会有什么作用?上头的方块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荣敬和见了会脸色发青?”这些难懂的问题,皆非目前能解的。

**

荣敬和拿了手绢直奔花剌王平日练功的“无求崖”。

“什么事?”荣敬怀闭着眼问。

“请王兄解惑。”

“什么惑?”

“玉妃绣的佛家偈语,臣弟有些不明白。”

“偈语?”他这才将眼张开,黑眸锐利。

他递上手绢儿,“是的,臣弟以为被王兄封为玉妃的女子有出世的思想,恐怕并不适合留在花剌国。”

他接过手绢,不是写意调情的话语,而是苦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这样的字句。

荣敬怀凝视着手中的白绢,挑高剑眉。“你确定这手绢上的字是她绣的?”

“不会错的,是告诉我的。”

“?”记忆里没有这个名字。

“就是那个桀骜不驯的小牧童。”

“你想告诉我什么?”他摆明了不是很感兴趣,在他眼里,或许这是弃妇玩的小手段,目的是引起他的注意。

“王兄应该正视这个问题。”

“她已入了冷宫,不再是我的烦恼。”

可荣敬和有不同的看法。“王兄连一眼都不曾看过他,怎能确定住在冷宫的玉妃不可能是王兄的烦恼?”

“她不过是残花败柳,再美也枉然啊!”

“王兄不是在开玩笑吧?”

“再认真不过。”言简意赅。

“玉妃可是人间绝色,王兄这般绝然,会不会太主观了?”

冷峻地瞟了荣敬和一眼,他不悦地道:“莫非你对她有兴趣?”

“臣弟不敢,玉妃是王兄的妃子,臣弟再怎样都不可能有如此的非分之想。”

他太了解人性的独占欲,自古以来帝王的妃子多是身不由己,何况是寻求男女情怀上的其他出路,根本是痴心妄想。

“既然知道,又为何特意在本王面前替那个冷宫弃妇说项?要不是我知你甚深,难保不引起咱们兄弟间的猜忌。”

为一个女人弄得兄弟阋墙,多不值啊!

“臣弟想法很单纯,全是出于不忍。”

“不忍?为何不忍?”他倒想听听。

“玉妃正值青春年华,冷宫关着她的人,未必关得了她的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拿这绢帕上的字给我看,又告诉我冷宫关不住她的心,不是很矛盾吗?我以为这绢帕上头的偈语代表玉允儿的心并不受世俗羁绊……”

荣敬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王兄该知道臣弟口拙了些。”

“是她要你来求情的?”

“不是,玉妃待在冷宫泰然自若的模样,我想她最怕的是旁人多事替她求情哩!”

“哦?她能这么豁达真是不容易呢!”他冷哼了声。

“或许这正是她和一般女子不同之处。”

通常,被打入冷宫的嫔妃,没有不哭天喊地的,哪个人莫不是想尽办法,透过各种关系试图改变帝王的心意,像玉允儿如此怡然自得的,实属少见。

因为少见,所以多怪,荣敬怀被挑起了好奇心,他倒要瞧瞧她是怎么个快活逍遥法。

以帝王的标准而言,他后宫佳丽的人数是不合格的,自然也就没有特别宠溺的妃子,因为女人之于他不过是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

争宠、使性子、耍手段,是他所不许的,而他也不吃那一套。

她们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取悦他这个一国之君。

这是他第二次踏入冷宫,年幼时因为好奇,曾来过一回,年长后因为连年征战,早已忘了花剌国还有个地方关着寂寥的女人,直到玉允儿出现。

荣敬怀换下龙袍穿上便服,迳自往冷宫走去。

露妍别苑在某人精心打理下,已无幼时记忆里的荒凉,看来十分干净、清爽。

突地传来一阵琴音,他楞了楞。他不擅乐器,但分辨得出弹奏者琴艺的好坏。

看来,玉允儿确实并未自怨自艾,为自身的处境感伤,反而十分自得其乐。

好个自得其乐,他突地想要破坏她的快乐。

推门进入别苑的花厅,只见一名白衣女子低首抚琴。

玉允儿弹得正入迷,敏感的心绪感觉一种被审视的不自在,便抬眼四处张望。

闯入宁静的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身材高大,布料包裹着魁梧的身躯。

第四章

他是谁?她不禁颤了下,四目相望,她竟然有些怕他。

“弹得不错嘛!”他走近几步,仔细凝睇她。

丙然是美若天仙,人间绝色。

见她不语,他调笑道:“看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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