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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世狂将 第17页

作者:林淮玉

☆☆☆

路爵非恶劣的心情无处宣泄。

是他赶她走的,男人天性里征服与狩猎的本性在她身上已得到部分满足。

她的外貌早已让他倾心不己,粗犷豪放的路爵非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的外貌动心?

不,吸引他的不只是纯然的感官悸动,美人儿他见多了,他对她已是超越肉欲之外。

他爱她的气质,爱她的心性,爱她的自知貌美却不自负、不骄傲。是的,他怕是爱上她了,情丝一旦被挑起,要斩断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一向自持甚高的,唯有真正才貌双全的女子,才配教他倾心相守一生一世。

她拥有一张旷世美颜,也因此同样勾起了完颜亮的兴致,他在燕京时,完颜亮或许不至于明目张胆加以染指,一旦他到辽阳对抗契丹,她自是无法逃过完颜亮的魔掌。

所以,他宁愿放她自由,而不愿她留在燕京受苦,让她走得以两全其美,至少他不必时时刻刻挂念她的安危,且亦不必受制于完颜亮,而阻碍了他推翻暴政的大业。

心中万般不舍,脑海中只要一想到她可能嫁予他人为妻,他就无法真正平静下来。

没有其他方法可想了吗?他要她安全,又希望她属于他,多么难的事啊!

沉吟片刻,他下了一个危险的决定。

策马至燕京东郊,严冬寒雪飘满天际,他跃下马,看了看四周,清静的天地间有一处世外桃源,年幼时他常来此处嬉戏。

她会喜欢这里吗?不是繁华热闹的大宅邸,他要先委屈她了,待他完成了大业,他会补偿她。

若她不愿屈就呢?毕竟她和她那些宋国的朋友相识已久,和他们一道回乡比跟着他这个粗汉来得有趣多多。

不!他会说服她的,软的不行就用硬的,他知道她怕他,将她留在身边后再慢慢下功夫让她也爱他。

下定决心之后,他心里宽慰多了,冷峻的面孔稍稍有了生气。

另一厢,福星客栈因为多了成珞在外场招呼客人而更加高朋满座。人人皆为她的外貌所倾,男人们为了多看美人一眼,常常不小心多叫了几道菜,生意原就不错的福星客栈,此时更是热闹滚滚。

“早知道当初就该把成珞一块带来燕京,你看那些金国人看看成珞连魂都掉了。”伊彦杰笑眯眯地打着算盘。

“别高兴太早,成珞又不是不走了。”伊静亢开口道。

伊彦杰抬起头,忙不迭道:“你劝劝成珞,要她留下来帮我们,反正她在汴京也没什么亲人了,不如到这儿来落地生根。”

“不可能的,你忘了成珞的爹是做什么的?成珞这段时间没模雕刻刀已经很自责了,你要我劝她待在燕京,不是自讨没趣吗?”

“她在这里也可以雕塑嘛,昨天,我看她在房里优闲地开始雕着东西,也许她也不想走啊。”

“这里对成珞而言是伤心地,她不可能留下来的。除非……除非有个人要她留下来。”

这几天,她观察成珞,表面上看起来她似乎已从痛苦深渊爬出了,绝口不再谈路爵非,未仔细探究,完全看不出曾经有过的至痛。但实际上呢?

“千万不要在期元面前提到路爵非这个人,他到现在还不能谅解成珞让路爵非始乱终弃的事。”

伊彦杰开口。

“他爱成珞,自是不能谅解,哪像你,好像没事人似的,这件事还是因你而起的。”

说到这,他承认自己自私了些,成珞不追究,他理所当然看作事过境迁。

“你总爱提醒我犯了什么错。”

“成珞很可怜,难道真应了红颜薄命的话?”她喝了口茶。

“呸!呸!呸!你莫乱讲话。”

伊静亢放下茶杯,托腮看向正走下楼来的文绮苑。

“要走啦?”

“你说谁?”文绮苑东张西望的问。

“说你啊,不是住不惯吗?什么时候回汴京?”

“不用你赶人,我想走时自然会走,又不是不付你钱。”她看了一眼正给客人倒茶的成珞,瞧不起人地道:“哪像有人口袋空空,只好给人跑堂,女人的脸真给她丢光了。”

“少说教了,这里不是汴京,你的话起不了啥作用。”伊静亢故意贬抑道。

“期元哥呢?”

“你不是天天缠得死紧吗?我们怎么会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她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官家小姐。

“彦杰,期元哥是不是出去了。”懒得和静亢斗嘴的文绮苑,转而问口才不若她的伊彦杰。

“上街为成珞买东西去了。”

“买什么东西!昨天下午我邀他陪我逛街买胭脂,他推说不爱闲逛。而成珞缺了什么要他这个讨厌上街的人替她跑腿?她自己不会去吗?”她发火轻吼。

“你介意个什么劲儿?期元哥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他愿意替谁跑腿是他的自由。”伊静亢不以为然的驳斥。

很多事情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尤其当你真心爱着一个人的时候。

☆☆

成珞坐在横木椅上,一双黑眸研究地看着摆在桌上的紫檀木。

窗外风景不再染银妆,春神的脚步应该,近了,真正一年中最好的时光就要来临。

“满意吗?”卢期元笑问。

“这块紫檀木一定花了你不少银子。”

“只要你喜欢,多少钱不重要.”

成珞心坎悸动不下,期元对她如何她很清楚,要不是认识了路爵非,她想她定会被期元的深情所感动。

“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我不是外人,莫对我这么见外,好久没见你拿雕刻刀了,准备用这块紫檀木雕什么?人物、花岛或山水?”

“我还要琢磨琢磨才能决定,回汴京后,我想把‘剔红’、‘戏金’、‘戏银’的技术磨得更纯熟些。”

“珞儿……”他欲言又止。

“呃?”她转身看向他。

站在窗棂旁的他支支吾吾,“珞儿……我们……回汴京后立刻成亲好不?”

成亲?

“我……我不想辜负你,别把希望放在我身上好不?”

这一句已是清楚的答案了,卢期元再蠢凭这句话也该醒了,这明显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啊!

“是为了那个金国人吗?”他痛苦的问。

她不吭声,再多的言语只怕更伤人啊!

“路爵非赢在哪一点?告诉我。”

“我不作比较,不同的人怎能比较?”

在她心里根本不需比较,不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感情一旦投入,哪里还有商量余地。

“他不要你了,你还对他念念不忘。”本不想如此坦白地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说出来无非要她认清事实,路爵非不要她,可他要她。

丙不其然,成珞黯下了眼,拿起雕刻刀在另上块桧木上认真雕画起来。

“对不起,我知道我的表达能力很不好,直来直往的伤了你。我只是要你明白,不论发生过什么事,我都不在乎、不嫌弃。”

成珞顿了顿,“谢谢你。”晶眸里泪光闪动。要是不曾爱过,胡里胡涂的嫁人该多好,就不会有这么多心烦意乱的事。

☆☆☆

丑时才过,成珞睡得很不安稳。她觉得似乎有人在看她,成珞霍地睁开眼,还来不及看清楚,双肩即被一双大掌给扣住。

“不许出声!”路爵非低吼道。

“路……大人……”

他俯下嘴覆住她的唇,像是禁欲已久的猛兽,狂野的唠咬她的颈项。

“你不要这样!你不要我了,为什么又要这样待我?”她反抗着要起身,她不会在他不要她的情况下与他欢爱,她怕因此怀下他的孩子,可怜的孩子将被他唾弃,得不到父亲的关怀。

“不许你嫁给卢期元。”

他命令的话语在她耳旁扬起,她腰间的系带已被他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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