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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的风流账 第11页

作者:李葳

\"啊!\"

以强取豪夺之姿去封住的红唇,是梦寐以求的甜美而柔软,是尝它千遍也不厌倦的--禁忌之蜜。

第四章

结束一天辛苦的工作,芝娘特地跑一趟药铺,硬是敲门敲到药铺主人从睡梦中醒来替她开门。不消说,起初药铺主人是一肚子不爽,也赏了芝娘几枚大白眼与无情驱赶,幸亏她磕了两三次头地诚恳求情,外加药铺主人看到芝娘捧在手心上不算少的银两,才灭了他的火气,打动了他的心意--太好了。这下爹爹的病有救了!

看着手上如愿买到的宝贵药包,芝娘安心地踏上归途。待会儿一回到邵府就马上帮爹爹煎药!爹咳嗽成那样,一定很不舒服,药铺主人推荐时说没比这帖药治咳嗽更有效的了,希望那药铺主人说的是真话,这药能让爹的咳嗽根治。

走上半里多的路回到邵府,已经过了一更天。

爱里的人都入睡了吧?好安静。平时总是人声鼎沸的屋子,一安静下来反而凸显出它大而空无的实体……教人心生恐惧。

罢住进这么大的宅子里时,她经常会因为无法入睡而半夜醒来,惺忪的眼睛四下张望,不见熟悉的景物与娘亲,慌乱而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如何是好地偷偷哭着。

每每此时,细心的邵青耘都会发现她的异样,来到她身边,带她到园子里走一走,听她说些乡下轶事趣谈,陪她解闷直到天色发白。两人也常常聊得忘了回房睡觉,有了两次就那样倒睡在树下,惊动了整屋子的人,还被爹给教训了一顿。

\"少爷,怎么说您都是堂堂的主子,怎么可以随便睡在院子里,您着了凉就是奴才们的不是,请不要给我们添麻烦。\"不假辞色的,爹爹严厉地训斥着邵青耘,像真正的家人般关心着他。

\"芝娘,回去洗把脸,这样脏兮兮的,怎么见人?\"对她,爹爹的教训中则多少带点疏远与冷淡。

在她为爹爹的态度感到沮丧时,邵青耘会适时地拉着她朝爹一起扮鬼脸,故意胡乱嬉闹着,以冲淡她心中的芥蒂。

可以说……没有邵青耘,自己大概永远也不会习惯这个家,因为他的陪伴,自己才能点点滴滴地聚集在邵家生活下去的意愿,慢慢敞开心胸接纳这个家里的人,在娘亲撒手人寰后再次重拾被她遗忘多日的笑颜。

\"喀\"地推开了连接着别苑后花园的小门,芝娘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溜回自己的小屋时,一道暗影挡在她身前。

\"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哇呀!\"一颗心差点进出胸口,她惊魂未定地抬起眸子,愕然地张开口说:\"少……少爷,这么晚了您还没歇息吗?\"

套着薄庇,披着散下的黑缎长发,像是特地从床上下来拦她的邵青耘,眉头深锁地,夺走她怀中的布包。

\"啊,那是--\"

他大手一掀,拿起药铺的纸包一嗅,浓浓的药材味令他一压眉心说:\"你生病了?\"

\"不是的,那是我为爹爹买来的药。\"芝娘伸手把药包拿了回来,淡淡地说,\"今天我看爹爹咳嗽得紧,有些担心,所以……\"

\"林总管病了?\"邵青耘咋舌地说,\"干吗浪费银子去外头买,家中的库房内有多少上等药材,就是给人吃的。下次跟我说一声,我让人去取药来就是了。\"

\"不,多谢爷的好意。这是我对爹的一份心意,没有道理增添您的麻烦。\"采取拘谨的态度,芝娘有意拉远彼此的距离。

\"是否添了我的麻烦,由我来决定。\"

他却不给她任何远离的机会,温暖的大手贴上她的脸颊,口吻不甚高兴地说:\"瞧,还满头大汗。我记得离家里最近的药铺也要走上半个时辰,忙了一天还要赶这段路,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身子,都不必休息吗?自找苦吃。\"

\"我只是做每一个为人子女的人都会做的事,哪有什么苦不苦的。\"

比起赶路的苦,此刻离自己这么近的他,更让她觉得苦……

有段日子她少爷长、少爷短的,眼中只有邵青耘地过日子,每一天都是那样充实快乐,能为邵青耘做点事,哪怕是再小的事,都能令她高兴上一整天。

当时的她,仿佛只为了他而活。

可惜人是会变的,一如季节会交替,岁月会流逝,当她察觉的时候,自己对邵青耘的感觉已经改变了,他既是她命中的福星,亦是她命中的煞星,能给她快乐,也能令她痛苦、她的喜怒哀乐,无时无刻都系于他的一言一行上。

现在的她,依旧只为了他而活。

和昔日天真无知的自己纯粹出于憧憬的心不一样,现在的她对他……只能以一抹苦笑带过的无奈、甜蜜、痛苦却又眷恋的……种种复杂的情感全都搅和在一起,早已经放弃去理清白己心中到底对他有什么情了。

超越过诗人词家以美丽字句描绘出的爱与恨。

把自己和他--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我懂了,总之你就是不想我宠你是吧?\"邵青耘一撇唇角,俊美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但迅速地又被平日的淡然取代,说:\"那就让我提醒你,我曾吩咐过你,要你待在屋子里等我,你把这句话当成耳边风?\"

芝娘咽了咽口水,心想不妙。\"我一心只想为爹去取药,所以……\"

\"你在那些人面前宽衣解带,要怎么跟我解释?你应该已经想好理由才是。顺道一提,那最好是个非常非常好的理由,好得足以让我原谅你。毕竟,你的每一寸理应只有我能看,你是属于我的,却擅自主张地打算把\'我的东西\'亮给那些无聊家伙欣赏,这可是很激怒我的事。\"他平静的口吻和满是危险气息的表情大相径庭。

\"能不能先让我把药拿给爹爹……\"寻求月兑身之道的芝娘,求情地看着他。

\"现在都三更半夜了,即使拿药给他,也不可能生火煎药,除非你打算把厨房的伙计们都吵醒。也就是说,你明天再去办这件事吧!现在你该做的,就是跟我回屋里去,好好地谢罪,否则你就是想在这儿接受我的\'惩罚\'。\"

\"……\"芝娘浑身一颤。

邵青耘微微一笑:\"干吗一副我要吃了你的样子?你要是不想跟我来,也无所谓。我说过我绝不会伤害你的,你可以拒绝我啊?\"

一向都是这样。游戏的起点,都是从问句开始。

他知道她不会拒绝,他知道她的答案,他知道最终的结局--可是他一定会问上一声,让芝娘连推卸责任到他身上的机会都没有。

\"你怎么说,芝芝?\"

她咬着唇。

当他以这种口吻说话时,多半是意味着\"谁敢再惹我,就得要有被五雷轰顶的心理准备\"了。

邵青耘转过身,径自往寝屋走去。芝娘心中的天人交战并没有持续多久,答案是一开始就知道的

了,她踏出脚步,慢慢地跟着他的身后走去。

\"你犯下双重的过错……\"

说着,和冰冷的言词完全相反的火热双手在她的身上温柔地游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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