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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姬艳红伶 第16页

作者:李葳

阿金挑起一眉说:“你的答案似乎和我不一样呢!这不是很好吗?想怎么做就去做吧!自己选择的道路,粉身碎骨也好,只要没给别人添麻烦,谁都无法左右你的方向。失陪了。”

独自站在院门口的芜名陷入深思,他终于知道了。

我虽然不是何劲风,但我可以是云芜名,云芜名可以爱解银雪,没有人可以阻挡。

我要银雪的眼里有我,不是那个消失男子的替身,而是完完全全的我,我想听到她呼唤我的名字,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的全部。

我想抹去她脸上的孤军与寂寞,不安与恐惧,以我的手为她遮蔽凄风苦雨,只留下温柔的保护。

重要的不是我到底是谁,重要的是我的心已为她倾倒。

最明显的事实,往往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芜名不由得笑起自己,亏他在查案时总不忘“谨慎”、“细心”的原则,想不到碰上感情这棘手公案,自己却迷糊了起来,看来他倒是欠了阿金一声谢呢。

☆☆☆

银雪将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要能这样闷死自己多好。

怎么办?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自己真的认错人了吗?会有这种事吗?他——不是劲风的话,自己要怎么做才好?

我去去就回……笑着向她挥手道别的夫君。

我万分愿意做你的夫君,可是我无法谎称我是你的夫君何劲风……歉笑着,温柔而真挚的面孔。

不成为太阳又如何?做我的星子吧……以包容的目光溺爱着她的夫君。

在下从未见过这位姑娘……困惑的、无奈的坚毅面孔。

交叉出现在脑海里的同一张面孔,却述说着不同的话语,似漩涡般不停打转,全都搅和在一起,也把她的心思弄乱、弄混,打上层层死结。

懊相信什么才好?什么才是真的?这些日子她和云芜名的接触,又算不算是对劲风的背叛呢?她的心已经不止被一个男人占据,被一寸寸填满的心,如何能够恢复原状?她能将云芜名排出心外吗?

天啊,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才好?

“叩、叩”两声突兀的敲门声,将银雪吓起,她祈祷不是那个最不该出现的人,怯怯地问:“是谁?”

“银雪姑娘……”

听见那浑厚低沉的嗓音,银雪心里泛起又酸又甜的浪涛,不该的,他不该来,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是我,云芜名。”报上名后,隔着门,他轻声问着:“你身子好些了没?”

想要多听一点他的声音,却又无颜见他的银雪,悄悄地走下床,贴着门说:“多谢,我好多了。可是……”

“我懂,你不需要打开这扇门,没关系。”

他知道自己在害怕、担心什么吗?银雪的小手揪住了胸口。“抱歉。”

“你不必道歉。能请你就这样……听我说些话吗?”

银雪在门内点点头,然后才想起自己真傻,他又看不见!她慌忙地说:“请、请说。”

外面静了下来,银雪只听到一声重重的呼吸声。

(啊!门外的云芜名也同样紧张地整理着思绪……)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勾起银雪的回忆——当初相公也是,温柔的脸庞难得绷着,花了好大功夫才对她说出求亲的话语。

忐忑的心,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现在的她也和那时候一样,心儿跳个不停,跳得又急又快,还带点罪恶。不行,她控制不了,心不听她的话,自作主张地跳着、舞着。无法去考虑自己动心的对象“也许”是夫君以外的男人,她该怎么办?

等待的过程,彷佛永远没有尽头,却又短得像一刹那。

“在见我爹娘前,在你确信我是云芜名或是何劲风之前,我都有句话非说不可。银雪。”他故意舍弃“姑娘”的疏远称号。

闭上双眼,银雪宛如站在悬崖之巅,不知他即将表白的话是要将她推下——坠落到万丈崖底,或是将她救起——飞升万尺高空。

“我,喜欢你。”

银雪掩住了嘴,深深地倒抽口气,泪水热滚滚地在眼眶中打转。

喜欢……他说……喜欢我……这……

“我不是以何劲风,也不是以云芜名的身分在说这句话,我说这句话,纯粹只是站在一个喜欢上你的男人的立场。假如我是何劲风,那么我必定会再次恋上你,一如我现在是云芜名一样,无法自拔地被你吸引。你的一切都吸引着我,我的目光无法离开你。”

假如他是劲风……假如他不是劲风……

“我要你。我要你的一切、你的未来,我想让你不再流浪,留在我的身边。过了今日,也许你会因为我不是何劲风而远离我,但我不会放弃的,我已经下定决心,我会尽一切努力来赢得你的所有。”

啊啊……我正在颤抖,他的话是这么甜美而又吸引人,我正掉进他的陷阱里,可是我……能像他一样果断地说:“即使你不是劲风,我也爱你”吗?

银雪觉得自己被撕扯成两半,一半的自己沉迷于诱惑的耳语,盼望启开这道门,投入他的怀抱;另一半的自己努力地抗拒这诱惑,她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她不能背叛自己的夫君。

如果他们能合而为一就好了。如果他们两人并为一人,那么自己也无须挣扎、无须以谎言掩饰自己的心意,她的心只能给一个人,她的爱没有多到支撑两份情感的空间。

“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你好好休息吧。”

门外陷入一片寂静沉默,银雪颤抖着手,打开了门闩,希望看一眼他的背影也好,她无法面对他,但仍想看看他那熟悉的身影。

“啊!”

可是门拉开的瞬间,她整个人也突然被掳进云芜名坚实的怀抱,他低下头,封住了银雪惊呼的红唇,在她还未升起“拒绝”的意识前,他的舌尖已经大胆地开启她的齿间,吸吮着她敏感濡湿的舌。

一瞬间,令人怀念熟悉的气味笼罩着她,这是夫君的味道……

可是他近乎贪婪、反复爱恋的舌忝吻,又截然不同于过去夫君给她的亲吻,她的夫君不曾这般狂野地吻她,她慌乱了起来,开始想将他推开。

“唔……嗯……”

意识到她的抵抗,他缓缓地放开她的唇,抬起盛满激情眸光的眼。“原谅我,偷走你的唇。”

银雪喘息着,为她从未感受过如此高昂的情潮,为这前所未有的醉人滋味而晕眩、恍惚。

“但我忍不住……我一直想这么做……却拘泥于无聊的自尊,不想看到你把我当成谁的替身……如今那都不重要了。过去如何,都不重要,我只想未来你看着我、想着我。”声音中满布着痛苦的自制与渴望,所有的情感都挹注在每一言一语里,他的目光穿透了她脑海中的迷雾,直刺入她的心扉。

最后再次轻啄一下她的唇,他无言地转身离去。

银雪模着自己依然发热、发烫的唇,伫立在微寒冷风中,她的身子却燃烧着温暖的火焰,因为不安与疑惑而颤抖着。

☆☆☆

“爹、娘。”

到了用晚膳时,云芜名领着“天下第一红”戏班子的成员们及银雪,和自己的双亲见面。云家二老给人的印象对比非常鲜明,云父是瘦瘦高高、神情和蔼的长者,而云母则是福福泰泰,神情颇为精明。

“芜名,你这回该不会又要我们开米仓去赈济吧?”云母不满地看着自己儿子抱怨说。“每次你回家,我们真是一喜一忧,喜的是你终于又露面了,愁的是这回你不知要耗掉我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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