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她快乐的挥挥手。
待会儿,就有人会接她进去。就是她的魅影啊!
呵呵!一想到魅影,她就兴奋。
迅速的拎起东西,她走入东堂颇负盛名的绿荫大道。
嗯——果然名不虚传。平时老听哥在那边说东堂是如何美、如何动人,她还真不知如何想像,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大概就是这样吧。
绿荫大道的尽头有一大片樱花林,听说缤纷得简直可媲美日本樱花盛开时的情景,害她好早就想一睹美景。
大约走了三百公尺,任羽韵停下来,看着手表。
七点五十八分,还有两分钟……
她从包包里拿出镜子,整理着长发。
这时,不远处传来车声。借由镜子的反射,她看见一辆黑色敞蓬跑车向她驶来。
来了!任羽韵在心中暗自窃喜,快速收起东西,她转过身等待车中人。
黑色敞篷跑车的主人也看见了眼前二百公尺处的粉绿色娉婷身影和……一堆行李?!懊死的她来这里做什么?还有那堆该死的东西……
任羽韵欣喜若狂的朝跑车里的人挥手,“魅影——”天啊!他真帅。
魅影踩紧油门,从她身旁呼啸而去。
任羽韵吃惊的看着这一幕,怎么跟她预期的不一样?他竟然不理她,还加速离开……这男人……竟然不懂得怜香惜玉!
但是……任羽韵不怒反笑。他的本性就是如此,如果不是这样冷峻,那她也不会在万众人海之间挑中这个冷血男人——这男人就是她要的。
一股强烈的征服欲在心中没开,她非得征服这个男人不可。
很快的,任羽韵便从挫败中站起来,朝梅庭的方向走去。
※※※
“可恶……该死……”
任羽韵气呼呼、喘吁吁的低咒着。
早知道这段路比万里长城还长,她就走回门口跟守卫要专车来接她了。谁知道不知不觉的就走了一半以上的路,让她走回去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逼得她非得狼狈地往前走不可。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任羽韵生气的将身上背的、手上拿的行李全抛到地上,擦着满头大汗。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背后传来一道优雅的男声,任羽韵转过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长得过分好看的“古代人”……
迸代人?!
任羽韵一双剪水瞳眸闪着许多问号。她明明是进入东堂,而且是要到梅庭的,怎么现在眼前出现一个将长黑发扎成一束马尾又身着古装的男人?
天啊,她会不会眼花啦?还是路走大多昏了头,出现幻觉!
“你……是人?”任羽韵睁着一双美目,有点惶恐。这样问人肯定被砍……
男子出乎意料的绽开一抹迷人笑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没错,我是人,活生生的男人。”这女人真好笑。
“你会说中文?”天啊!她怎么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男子停顿了一下,才答道:
“我讲了二十八年了。”真好笑,难道他现在讲的是阿拉伯文吗?
“你是东堂的人吗?”呼!她总算问了一句比较正常的话。
“没错。我是邪月。”他温文的笑道。
“那个杀手医生!”对喔,她听清蓉嫂子说过,邪月有一头比女人还漂亮的长发。但,他干嘛穿古装,害她以为自己不小心跨越时空回到古代了。
“有趣。”第一次,他听见有人敢喊他杀手医生,而且还是个女人,她胆子可真不小。
不过,她清丽的脸似乎在哪里看过……,邪月仔细的看着她那张令人过目不忘的亮丽脸庞,试着找出一个符合她的名字。
如果黑月这个情报贩子在的话,他就不必这么辛苦的在自已装满各式化学公式的脑袋里搜寻了。他的脑袋只能记住鲍式,因为公式比女人重要。
任羽韵拉起系在他腰际那条白丝绸带把玩着。真奇怪的黑色组织,这种她表演用的白丝绸竟然叫一个杀手系在身上,真好笑!
“为什么你要穿成这样?你要上台表演吗?”黑社会的杀手都得做这种可笑的装扮吗?
“不,待会儿要去祭祀死去的英灵。东堂每年都会做一场法会为死去的东堂人追思。”邪月笑着回答。她很可爱。
“哇!你们的规矩、仪式还真多。”她甜甜一笑。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他再次提醒她是位不速之客,非常大胆的闯入者。
任羽韵皱了皱弯月似的眉,“这里不是梅庭吗?”她记得刚刚明明看到一块刻有“梅庭”的红木桧啊!
邪月温文尔雅的俊脸又漾开笑容,“是梅庭没错,但这里是禁地,除了居住者和堂主外,任何人皆不得踏进月屋一步。
“这里就是月屋?”她惊呼出声。
那不就是魅影住的地方,哇!真是皇天不负她这个苦心的小女人啊!她拼死拼活的抬着、拉着、拖着笨重的行李。为的就是来东堂入口中的禁地——月屋。
邪月意有所指的往右方一瞟,任羽韵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他站的大门旁钉有一块红木,上面刻了“月屋”两字。
她可爱的吐吐舌头。为自己的“大目”感到好笑。
她只忙着要气这段比万里长城还要长的路,却忘了看标示。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她的魅影。
※※※
肃穆的武道馆,在东堂人的尽心布置下成了庄严的祭祀道场。成千的黑衣人及掺杂其中的白衣人正随着台前的老师父默哀着。
老师父口中念念有词,正祝祷着天上的亡灵安息。
任羽韵换上红色吊带裤,蹦蹦跳跳的跳到后门口,一双明眸滴溜溜的往里头不安分的转着。
哇!真壮观。里头少说也有数千人吧!她想。
移动脚步、她绕过花圃走到前门。
只见前面一排坐着四名白衣男子和一名白衣女子,其中年纪较大的是东堂堂主唐威,旁边依序是魅影、黑月、邪月。冥月。
魅影——
任羽韵一眼就看到坐在唐威身旁的魅影,阴美的侧脸更凸显他的冷漠无情。
老天!她已经整整三个月没看过他。为了这一刻,她将今年到明年初的合约都提前在这三个月内完成。
早上匆匆一瞥,只看见飞车而过的灰尘。没能将他看个仔细,现在他就在自己眼前。
只要推开这扇门,她就可以真正看见他。
穿着袈裟的老师父合上经书,低吟:“阿弥陀佛。”示意祭祀已完成。
众人跟着双手合十,深深的一鞠躬,整个祭祀大会告一段落。
“魅影!”任羽韵推开门,朝欲离去的一行白衣人大喊。
一行人纷纷停下脚步转过身,显眼的红色映入五人的黑眸中。
“你怎么跑来这里?”好好先生邪月首先发声。这女人难道不知道会场严禁穿着红色衣物,所以方才的老师父也是一身灰服?
他瞟了唐威一眼,见唐威只是淡笑并没有发怒。既然堂主都没说什么,他这个做下属的也没什么好嘀咕的,可奇怪的是,堂主眼眸中刻意被压低的笑意很诡异。
“魅影。”任羽韵甜甜笑着跑向魅影,拉着他的手臂。
厌恶迅速爬上魅影冷淡的东方细眸。
他讨厌女人拉他的手,除了岱岱之外,他无法接受别的女人接触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当然,东堂中唯一的女杀手——冷若冰箱、不苟言笑的冥月更不可能做这种破天荒的动作。
“放开。”轻轻一挥,他轻松的甩掉仿佛沾了强力胶的纤细柔荑。
任羽韵不以为意,再度靠上强健的臂膀。
魅影嫌恶的拍开她又自动沾上来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