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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娘子 第18页

作者:雷恩娜(雷恩那)

“虎娃,起床啦,咱们得去跟爹和大娘拜年。快点儿。”

虎娃只觉头昏昏的,昨晚这男人教她玩酒拳,原来酒也有一套拳法,什么螃蟹爪八个、什么挤眼缩脖子的,印象中她一直输,一直喝,一直喝又一直输,恶性循环,醉得不省人事,连怎么上床都记不得了。

“喔——常天赐,你真可恶——呜呜呜……我头痛……”她眯著眼低咒,双颊红扑扑,酒气未消。

笑声沉沉,男子的手掌来到她两边太阳穴,以无比适宜的力道揉按著,他的指尖隐有魔力,释放出无形灵通,如以往他以银光为她拂去伤痕,这一次,则抹去了她脑中宿醉的不适。

“舒服些了?”

“嗯……”她不能自己地低吟,眨了眨眼,启唇欲语,男子的气息已然罩下,密密地含住她的小嘴。

她愈来愈习惯他的索取,方寸轻颤,身躯轻颤,与他交换分享,而那些针刺般的头疼全在这一吻中消失无踪。

少顷,他抬起头,双目精光,嘴角习惯地噙著笑。

“新年好,娘子。”

虎娃没暇讶异那晕眩欲吐之感为何瞬间平息,神智清醒著,见一俊脸悬在上方,眉目温暖、气息熟悉,又听闻他对自己的称谓,心跟著一荡,情愫悄悄。

常天赐一把拉起她,愉悦地道:“我让春梅回家探望,这些天没丫鬟服侍你,我来帮你,咱们动作快些,得去前厅跟爹和大娘拜年请安,每年过年都得如此,然后我带你出去玩,好好体会世间过年的景象,外头热闹极了,就你跟我两个,谁也不让跟。”这个“谁”,第一位就属阿七。

他说话时,手也没闲著,将虎娃单薄的中衣扯开,顺势在她香肩上啄了几下,愈亲愈得寸进尺,手探索著她柔软的身段,模糊低喃:“你真香——”

“常天赐?!”她神智回转,猛地推开男人,醉酒带来的不适虽已消失,双颊绯霞不退,反倒加深。“又、又不是小女圭女圭,我自己会穿衣服啦!”道完,瞪了他一眼,赶忙侧过身子将中衣带子系上,抢来搁在一旁的衣衫。

他发觉,只要她紧张了、害羞了、生气了,常喜欢连名带姓地唤他。

“我帮你。”低低一笑,男人像打不死的蟑螂,悄悄从身后靠近,气息热热地喷在她耳后。

“不要啦!”转头又瞪眼,见他摆出一脸无辜的神态,虎娃命令自己要狠下心,这男人坏得紧,只有她领教过。“你才不是、才不是想帮我,你、你……想月兑我衣服。”

常天赐忽地哈哈大笑,一把扑抱妻子,那动作行云流水,速度迅雷不及掩耳,像极兽类嬉闹时的揉挤推压,对玩伴做出亲密戏谑的攻击。

虎娃惊呼一声,双手双脚却凭著意识自然回应,两个缠在一块儿在柔软的床垫上滚了两圈,男子在她身上。

虎娃怔住了,大眼眨也不眨,瞬间,好似有什么讯息闪过,有某个地方不对劲儿……抑或是……太对劲儿了?!

他们虽是夫妻,却是一人一兽,人有人的思维,兽有兽的意识,即便自己经历了长时间的修炼,在真身与人形之间自由幻化,她依旧难以理解人类复杂的思绪,她和他,应该是有距离的,可是为什么……她能感受到两颗心的撞击,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与她无比契合的气息?

不知不觉地,记忆回流,仿佛触动某个开启的关键,她想起多年前在官道上掳走他,在山中小屋度过一夜,后来她腿伤莫名痊愈,而他消失踪影……这事她旁敲侧击了一番,得到的回答模棱两可,但呵……一定还有什么,让她无法将一切串联起来。

他亦在瞧她,鼻尖顶著鼻尖,望进最深处。

“虎娃,你真可爱。”

“啊?”

她傻呼呼的,尚未想出个所以然来,软颊和唇瓣已教他舌忝过,像兽类的温存却带著人的激情,留下温润的湿意,这举动又让虎娃二度傻愣了,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张著美丽的大眼,呆呆地望住他。

下一刻,他轻笑,起身将她拉起。

“不能再玩了,快点!爹和大娘等得睡著罗!”

如昙花一现,男人眸中的深意不著痕迹地散去。

第七章

腰间淡淡紧束,垂下一块玉佩,每次移动步伐,那环佩上的两粒玉珠能轻轻相击,荡著细细的清音。是常天赐送给她的新年礼物,一块雕出虎头形的腰间饰物,精巧致美。

苞随著常天赐向常家二老行跪拜礼,虎娃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头,说是给长辈拜年都是这个样子的,她傻里傻气跟著做,第一次过世间人的年庆,许多礼节习俗全然不懂,幸好常天赐在身边不动声色地为她掩饰,才没出大糗,还学得不少吉祥话卖弄。

用完早膳,她跑到小园里看虎儿,喂它们吃东西,常天赐跟了来,招手要她过去,她不理会,心想,他又不知想啥法子闹她。

结果是山不就我,只好我去就山。

常天赐笑叹著走近小妻子,下一秒,那条虎头玉的腰饰已安然地系在虎娃腰肢,玉石下还有两粒圆润珠玉,坠著流苏,一动,颇有一份飘扬美感。

“给你的礼物。”他细心为她调整腰饰。

好半晌,虎娃才回神。“为什么……”脑中却闪过许多疑问——

为什么他不冷酷一些、可恨一些、蛮霸一些?

为何要待她好?为何要这般宠她?她……怕呵……

“过年,要互相送礼。”

她小嘴微张,按捺心中激动,看了看腰间的虎头玉又抬起来望住他,嗫嚅著:“可是我、我没有东西送你。”

他咧嘴一笑,面容竟无以往苍白,英俊尔雅,教女子芳心怦然。

“有,你把很贵重的东西给我了。”

“什、什么?”是指自己的元虚银珠吗?不对不对,他不可能知道的。

他双眉一扬。“你说呢?”

“你不说,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那股奇异的感觉又浮升上来,隐约觉得有件很关键的事横在面前,可是自己偏偏找不到窍门开解。

正待追问,男子握住她的小手,语气愉悦,迅捷地道:“走吧,我说了要带你逛大街,今天外头好热闹,错过了可惜。”

望见他笑得如同男孩的侧颜,掌心温暖如阳的包裹,这一瞬间,虎娃心都融了,自然而然地随著他去,该问些什么,一时间竟无记处。

牵著手出门,不乘轿也不需马车,逛大街就得用走的才能体会趣味。

外头真的好热闹,天气虽冷,许多人舍不得待在家中,情愿穿着厚厚的棉袄裘衣,来大街上感受新年气氛。

郊外的观音寺和普广寺游人满布,赏雪赏梅的雅客比比皆是,常天赐和虎娃随处游走,没固定的目的地,看过舞龙舞狮、炮竹作响的拜年会,两个亦往郊外而来,闲漫地踩著步伐。

“会不会冷?”他瞥著她,嘴边的弧度这么温柔。

虎娃摇了摇头,这一路上,他握著她的手未曾放开,适才大街上人多拥挤,他握住的力道不自觉强了几分,几教她感觉疼痛,彷佛担心她会被人群冲散,然后消失不见。

心这么暖呵……她竟不要他松开,甘愿受著疼痛,也不要他放开自己。

“怎么哭了?”脚步一顿,两人都停下。

虎娃猛地意识,慌乱地揩掉莫名其妙的珠泪。“没事……是沙子进了眼睛。”

“我瞧瞧。”欲扳正她的身躯。

“真的没事了,沙子教泪冲出来啦。”她忽地冲著他嫣然一笑,眸子还浸在水雾中,亮晶晶的,别有一番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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