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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铁郎心 第15页

作者:雷恩娜(雷恩那)

这时,春碧朝她走来,"夫人将女娃儿交由春碧带下吧,折腾下来,都还空着肚子呢。"

那女娃儿不依,硬是抓紧贺兰的衣裙,贺兰拍拍她的头,凝视她小脸蛋的双眸水水雾雾,似有流泄不完的温柔,倾身在盼语耳边,贺兰细语轻声地劝说,要女孩儿听春碧的话。

"你不吃饭,兰姐姐会心疼的,心一疼,兰姐姐也吃不下饭了。"

女孩急急地摇头,泪珠挂在眼眶中,瞄着铁无极一眼又快快躲开。

贺兰有些明白了,盼语仍担心无极会欺负她,她嘴上笑意加深,柔荑忽地握住铁无极的大掌,安抚地说:"他虽然又凶又霸,却是天底下难得的好人,往后,他也会同兰姐姐一般疼你爱你,你毋需惧怕。"

铁无极无言看着这一幕,女孩又偷觑了他,似乎等着他的应承。内心好不耐烦,但贺兰的手心这么软腻,他的神经知觉沉浸一片柔滑,什么气也发不出来了,他纵使瞧不见她的脸庞,但不难想像那双剪水秋瞳定是泛满乞求。

最后铁无极仍旧妥协??阃罚?咽浅信怠7畔滦闹写笫??乩甲?虼罕蹋?quot;她不是哑,只是不肯说话,你可以唤她盼语。"她把盼语的手交给了她,叮咛着,"请你多关照她些。""春碧理会得。"丫发曲了曲膝,接过女娃儿,这回盼语倒是温顺,瞧瞧贺兰又瞧瞧铁无极,握着春碧的手,跟着出去了。

终归平静,坐在床沿的两人谁也没开口,覆着铁无极手背上的小手却缓缓动了动,贺兰没有放开,微施了劲儿,反将他握得更紧些。然后她侧过头,眼瞳锁定铁无极的衣襟,绯红双颊,红唇欲语还休。

"谢谢你,你的恩情……我一生一世也不会忘。"

这瞬间,铁无极看痴了那张容颜,心中竟蠢蠢欲动起来,仿佛有种伏流暗自窜开,封印已久的情绪等待唤起。本能地,他选择逃避,抽出自已的手,猛地把贺兰推倒在被褥上,接着捉住她受伤的脚,不由分说除去了上头的鞋袜。

"无极……"玉足搁在他膝上,贺兰羞得脸颊发烫,虽已有了夫妻之实,但赤稞果的脚让他捧在手心,贺兰芳心急跳如鼓,反射便要挣月兑。怕伤上加伤,他干脆握住她的小腿肚儿。"你全身上下我都瞧尽模透了,还这般害羞?quot;他皱眉瞧着那处肿胀,突然凶恶地说:"别动!再不安分,我把那群小表全赶出去。"

"啊!"贺兰好听话,果真如石雕像静止不动,就除了眼睛……她眨了眨,珠波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别哭!再哭我就——"

"你就把孩子们赶出去吗?!"她接了话,眼泪仍委委屈屈掉下来,"你怎么可以?说了便算数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你——"

贺兰想不出形容词,小嘴已让铁无极封住,如同烈火燎原,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染尽专属于他的气息。

许久,他放开她,低沉嗓音蛊惑人心,"我没答应要留他们一辈子,哪天不痛快,我把他们全丢去喂狼。"模了把娇女敕女敕的脸蛋,将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尽收眼底,"你嫁的夫君又凶又霸,是天底下第一恶人。"

"不是,不是的……"贺兰摇动头颅,让他的吻弄得神智飘浮,眨着泪眼,她喃喃地指控,"你总爱威胁人……"

啄了下她的红唇,铁无极竟然想笑,坐起身躯,他重新握住她的伤足,任着贺兰在那儿自怜。小心翼翼地,他按着足下穴位做推拿,忽轻忽重、时以指尖画图,或用掌慢揉,不一会儿,肿处逼出淤血,青青紫紫布满足板,待几日后淤伤便会自动散去。

放下她的小脚,铁无极回身一瞧,才发觉床上的人儿星眸轻合,她气息徐缓,似乎是哭累了,迷迷糊糊间竟沉入梦乡,而颊边还犹有泪痕。无声牵扯唇角,他静谧笑着,静谧打量着她。或许正因为她太过单纯,自己才会一而再、再而三想捉弄她,她这么没心眼,任何人都能把她吃得死死的。

"笨蛋。"骂了一句,他轻手轻脚放好她的身子。

又思及她惹出的事端,他娶的女人没长脑子,同情心却泛滥成灾,心软得不像话……

厌恶地皱皱眉心,铁无极忍不住再次暗骂:妇人之仁。

然后,他拉来棉被盖在她身上。

第五章无情还有情

贺兰提心吊胆好几日,就怕铁无极心生不悦,真拿孩于们出气,但老天爷似乎是站在她这边,白雪梅岗下来后,铁无极待她虽称不上软言好语,可也没发过脾气,夜晚熄灯睡时,他拥着她,办些只有夫妻间能做的"事",那些"事"总让贺兰招架不住他的攻势,任由方寸着火,与他燃烧到永远,那一刻的他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点点滴滴汇聚成川,她感觉到归属,仿佛前生注定,她合该是他的人。

渴望。

她太、太渴望有个人能爱她,这个体会近来冲击着她,愈现明显。

那感情她无法解释,直觉得有别于孩子们对她的依赖。孩子们爱她,她自是清楚,只是心中所盼所求的情感更加复杂,辛中带甘,甜里留苦,连想着铁无极,或偷偷瞧着他的睡容,没来由便要发笑……她的心向着他了,也渴望对方的心里多少有着她的影儿。

午后,阳光斜斜照入房内,一只纤手拨开床帷,贺兰再也待不下去了,脚伤早好了大半,却被铁无极禁足不得下床行走,她乖乖照做,因为他威胁着要把孩子们赶出寨子。

唉……无奈何的叹气,贺兰终究隐忍不住,偷偷地下床,地面的凉度让刚出被窝的足尖微微发颤,她低头寻找绣鞋,在床底下将它们拾了出来,然后目光停驻在那只竹篮。

会心一笑,缓缓揭开盖子,那团雪球眨巴着大眼望向她,皱皮了鼻头。

"今天过得可好?"抚模柔软的兔毛,贺兰学它眨了眨眼。

白兔没理会她,头一偏,自顾舌忝起糖球,吃得津津有味。

那是她的喜糖,没人要吃,舍不得丢便收了起来。她不爱甜食零嘴,却瞒着铁无极把白兔的胃口养刁了,那兔子吃惯糖球,竟不食清淡的蔬果,长得肥圆多肉。这还不够离奇,有时竹篮的盖子被掀开,它没了踪迹,不知跳到哪儿闲逛,过些时侯,又无声无息地返回巢穴,实在令人费解。

拿了些水喂它,贺兰依依地又叹气,"你要乖乖的,别四处乱跑,哪天回不来,没人给糖吃,你岂不是要饿死?"

扒上竹篮,端正放回原位,她从未忘记铁无极的警言,这只兔儿她碰不得的,每回总匆匆忙忙,不敢光明正大的抱它,万一被瞧见了又要惹他生气,好不容易才和平相处,她不要他怒目相向。

心里挂念孩子们,这几日在阎王寨不知习惯与否,由春碧那儿,她知道铁无极安排他们到学堂上课,小三子和大宝还加入护卫队,课余便跟着习武。

随手整理发丝,贺兰罩上薄衫,想趁没人注意悄悄去探望孩子们。

来到后院,情景跟以往有些许不同,原先的厢房重新规划,变成七、八个独立的房间,贺兰觉得好奇,推开其中一扇房门,里边空间不十分宽敞,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铺、桌椅等都是新物,床边还放了几件摺叠整齐的孩童衣物。她推开第二、第三以及后面所有的门,发现陈设大同小异,是为那群孩子们准备的房间。

然后,就是感动,那男人虽说口口声声地威胁,其实早应了她的要求,肯让孩子们留下,将这群无依孤儿纳入阎王寨的羽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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