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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惊险刺激 第9页

作者:雷恩娜(雷恩那)

这个世界真的疯了!珍珠不能置信的摇着头,回首望见自己引起的轩然大波,不由得在心底哀号。她戒备的盯住那些痞子,在这法律难以延伸到的地方。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我很抱歉,各位。你们继续。”珍珠尽可能用日文说明,语调里免不了带着腔调。说完,她转身要走,但一个男子窜至她身旁,把她往前一推。“是个外国人!”那男子怪叫。“外国制的没用过,不知道好不好用?”另一个穿皮夹克的男子也靠近了一步。“外国的香烟是不错,至于这个妞儿……试试看就知道了。”’又有人向前逼近。还有许多话,珍珠是听不懂的,不过看他们绕在她身上猥亵的眼光。再笨的人也知道开的全是黄腔。还有一个人甚至直接拉开裤子拉链,作势要掏出,周围的人爆出笑声。

一宗宗强暴杀人的新闻和画面浮现在珍珠的脑海,她心一沉,脸更白了。她欲逃,一名男子玩游戏似的张开双手挡住她,然后,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欺近。她被包围,无路可走了。

像猫捉老鼠一般,他们乐于延长戏弄她的时间;突然,珍珠被绊了一脚,她往前扑倒,跌在一个男人脚边。她动作很快,立刻两手撑地要爬起身来,这时,她看见了他的靴子——聂涛的靴子。

珍珠飞快的抬起头来,目光和他的相遇。他的眼神仍旧阴阴冷冷,珍珠却感动得两颗泪珠当场就滑了下来。她抓紧他的裤管,忘形的说:“你来了!怎么这么慢呀?”她真的很高兴见到他,高兴到忘记自己千方百计要逃开的人就是他。聂涛轻易而粗鲁的抓起珍珠,在她耳际低语:“殿下,你真不听话,差一点点就让你逃走了。”珍珠看进他眼底深处,不清楚他是不是生气了;他脸上还是挂着她熟悉的冷笑。那些凶神恶煞没再往前,聂涛自然散发出来的剽悍气质令人望而生畏。对于新宿各角头势力,洪帮尚未正式作出入侵的宣告,在这里,聂涛是生面孔,而生面孔是弱势,是可以欺凌的。但绝对不会有人想去招惹他,他太严厉太阴鹜,即使站着不言不语,从那对鬼似的眼也嗅得出残忍无情的味道。

自放置飞刀的桌后走出一个人,脚上穿着一双木屐,走起路来喀喀的响。那群痞子自动退开,在这人的身后、两旁立着。“聂涛,我不记得得罪过‘洪帮’,你何必砸我场子?‘松户组’在你长老的心中,就这么没地位吗?”他一开口,竟是道地的台湾国语。珍珠惊异的盯着木屐男,但他可没精神去注意她,对他来说,聂涛突然的现身.带来了巨大的压迫和疑虑。三年前在台湾,他与聂涛有过一面之缘。那时聂涛刚升上执法长老,虽然年轻,但显现出的气势却与年纪完全不符,见过他的人,想是永生难忘。“是‘洪帮’的罗刹无色!”围观的人群里,有人用日文叫出聂涛在江湖上的封号,顿时现场一片喧哗。连专食人类的罗刹恶鬼都会害怕的人,谁能不畏惧?木屐男脸色微变,双手一举,阻住身后的喧吵。“说吧!你是什么来意?莫非洪帮看上我这小小的弹丸之地,想抢我‘松户组’新宿地盘?”“我只想带她走。”聂涛的声音低沉而稳定。珍珠担心的看了一眼他的侧脸,他怎能如此镇静,如此有把握?假若那些人群起围攻,她和他死一百次都不够。原以为找到救星,没想到是拖着他下水。她心底竟感到一丝歉意。

“要你亲自出马来带走?”听聂涛一说,木屐男仔细端详起珍珠,“她是什么人?”“我的人。”他态度冷硬,十足的睥睨。“‘罗刹无色’的女人?”木屐男低吹了声口哨,兴趣更浓厚了。“不,我不是他的——”珍珠才说到这里,聂涛的手在她的颈后使力一掐,她就什么话都吐不出来,只能拚命的吸气。哪一种女人有本事掳获“罗刹无色”的心?木屐男真的很想知道。这肯定是震惊各帮派的大新闻。“你的人……姓什么叫什么?”聂涛阴沉的眼眸缓慢扫视在场的人,漫不经心的,却叫人不由得心寒。“她的名字叫什么,随我高兴。或者,她会姓我的姓。”鬼才会姓你的姓!珍珠心底呐喊着。上一分钟,她还满心歉意,内疚于自己的鲁莽和冲动;下一分钟,她就恨不得再赏他的脸两锅贴。她大声的喘息,鄙视的瞪着聂涛,恨他凌厉冷峻的眼神,也恨他把她当成傀儡任性的支使,又有意无意的捏造出两人的亲密关系。

聂涛从容的搂着珍珠打算离去,才走了几步,木屐男的属下一个勇气可嘉、却不知死活的年轻小子箭步向前,拦住他的去路。事情不到两秒钟就结束了,聂涛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只见他单手举前再缩回,那小子已经仰躺在地,痛苦的哀嚎。在场的人皆被他快速的动作震住了。聂涛微侧身子看向木屐男,开口问:“你想动手?”木屐男是在江湖中沉浮数载的老马,自然不会自乱阵脚。他清清喉咙,半开玩笑的说:“说实在话,我不会笨得和洪帮起冲突。但这个女孩……”他目光移向珍珠,她就这样旁若无人、大刺刺地来闹场,如果今天我什么也不过问,随便放她走,我兄弟还能服我吗?江湖上,我还能立足吗?”

聂涛淡淡地扯了下嘴角,冷哼一声,放开了珍珠。他自顾自地松开头带,目光环扫四周,暗暗估量对方的人数。“不好意思,我的兄弟不习惯单打独斗,他们习惯打群架。”木屐男走回座位,点上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用日文向属下交代:“陪人家玩玩。”珍珠惊惧地喘了口气,快速的躲到一旁,双眼眨也不眨地紧盯着聂涛。一些起哄的人已经先把桌椅搬开,空出地方充当打斗场地。一开始,这便是一场不公平的拚斗。七、八个人将聂涛团团围住,他们手中握有蝴蝶刀、小蓝波刀、碎酒瓶等利器,而聂涛却手无寸铁。他立在那一小块空地的中央,双手懒懒地垂下,不经意的膘向珍珠,她清晰的看到了他的样子,不由得发颤。

他眉间那道疤转成赭红,而那对冷而黝黑的眸子之中再度燃起绿色火苗。她见过这样的神情,也永远不会忘怀这样的神情,每次他眼底鬼火跳跃时,便是触怒了他狂暴脾气的前兆。

只是打打而已,不会杀人的。珍珠安慰着自己。但看到那几个人缓缓逼近聂涛,她不再那么确定了。唯一能断定的是,那群惹他不快的人,会非常、非常的可怜。

外围的人不断呐喊助阵,带着嗜血的。珍珠觉得自己简直要吐了,大家的目光全胶着在那场战争上,根本没人注意到她,她蹲子躲进一张长桌底下,既不安又担心的盯着聂涛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要担心?她不知道,反正……她就是担心。那些人缩小围住聂涛的圈子,突然的发动攻击一拥而上,各持利器砍将下去……珍珠捂住嘴,无声的看着这一幕。她终于明白,他身上交错纵横的伤痕是怎么来的。他的打法是一味强攻,不把敌人撂倒绝不罢手。利器朝他砍下的位置若非致命部位,他根本懒得闪躲——结果可想而知,那些刀全招呼到他的背上、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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