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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懂我的心 第13页

作者:雷恩那

思忖着,她细颈畏寒地缩了缩,秀致眉心不禁蹙起。

按常理来说,寒冬一到,应该往较暖和的地方迁徙,他偏偏跟人家不一样,夏天往南跑,冬天却回北边,听说极地的气候,冬天时能下降到零下五十度……她在那里能存活吗?苦恼啊苦恼……咦?她竟然现在就在担心往后“住”的问题了耶!想得会太超前吗?

脸红红,苦笑,把叹气压在心底。她穿过机场入境室时,有一小群欧美老人团正围着一对小姐弟,姐弟俩身穿因纽特人的传统衣物,拿着用北极熊的胃绷成的盘鼓,边跳边唱着,当起街头艺人了。

她微讶地挑眉,眸光往旁边一瞥,和小姐弟的娘远远对上视线。

多娜就坐在地勤柜台后面,边跟一名导游先生确认航班机位,边分神朝她笑了笑,耸耸肩,似乎在说:“放学了没事干,他们爱赚钱我也没办法。”

她回给无奈的妈妈一抹笑。

抱着空水箱,她继续走,一路上还跟两位机场员工打了招呼,最后,她忽地以极快的速度,用肩膀顶开贩卖部旁边的一道门,闪进去。

一进去,门刚“喀啦”自动关上,她就听到那男人的声音低低叙语——

“可乐卖得很快,下次进货最好多进三成,还有,印着北极熊的圆领T恤卖得也好,白色和黑色的销量差不多,这边存货只剩两箱,大尺寸也剩十件而已,一定要尽快联络上游厂商,催他们快送——”蓦然止住,他似乎察觉到怪异,高大身躯从庞大货架后面半探出来,对上一双盈着浅笑的慧眸。

“嗨。”打着招呼,汪美睛边把水箱放在凳子上,揉揉抱得有些酸的细臂。

男人瞪着她,面无表情,只是目光沉沉,看起来有点小严肃。

汪美睛再一次压下几要逸出唇的叹息。

完蛋!真的完蛋!

她别的不爱,偏偏对上他这一味——

外表深沉,内在温柔。

明明爱摆冷,脸皮却很薄。

毖言得让人头疼,那双眼却扰聚许多耐人寻味的感情。

怎么办?

心跳好快,快到不能呼吸,吸进肺里的大量空气全都不含氧似的,她涨红脸。

学姐说,要及时行乐啊……

所以,真的,她必须做些什么了,不做,将来会遗憾的。

她不要抱着遗憾活下辈子。

她想对这个叫做“鲁特·阿夫兰”的男人,及时行乐。

她想把握住他。

她想,她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他的!

第5章(1)

密闭的仓库内,空气起了波动,熏衣草香荡漾。

当她走近时,鲁特再次嗅到那股日渐熟悉的郁馨,无形的气流在他和她之间来回漫动,慢吞吞留着,慢吞吞增强张力,像故意把时间拉得极缓、极慢,让他脑中铭印住这女人的体香。

他肋骨被自己怦怦重击的心跳撞得有些痛。

“嗨。”汪美晴再打一次招呼,红着脸微笑,慢慢靠近他。

“嗯。”鲁特草率地应了声,定定地望着她。

“你如果要找兰达,她还在外面贩卖部忙着。”洁润小巴往门口方向一点。一进门他就叽里呱啦说了一串当地话,她大概只听得懂“可乐”、“T恤”等几个简单字眼。

“今天观光客还不少呢,听说有台湾团要过夜。”北半球盛夏,此时正值这座大岛的旅游旺季,从冰岛和丹麦飞过来的小型班机天天客满。

“嗯。”他收回视线,改而盯着手中的补货单。

面对男人的惜字如金,汪美晴心里叹气,仍再接再厉地开发话题。

“我看到小琴和穆穆在外面跳捕鱼舞,跳得很认真,好多老外围着他们俩。”

提到小姊弟,他嘴角似乎有抹笑了,让刚硬的脸部轮廓稍显一丝柔软。

“小琴想买一辆粉红芭比脚踏车,穆穆想要全新的书包和自动铅笔盒,米玛和多娜答应让他们用自己存下来的零用钱去买。”

男性薄唇上的笑悄悄渗进神秘,竟有点淘气,汪美晴脑中登时一闪,“是你出的主意!”眸子瞠圆。“你要他们姊弟俩利用课余时间来这里表演,而且还必须穿齐整套的传统服饰,连古老的因纽特族乐器也拎来了!”

他浓眉动了动,没说话。

汪美晴倒是晃晃头又点点头,自言自语继续说:“也对啦,在这里,观光客的钱最好赚,小琴和穆穆平常应该也没什么零用钱,要存到钱买脚踏车、买新书包和铅笔盒可能要好久。他们长得那么可爱,穿传统服饰跳传统舞,对那些观光客来说,绝对吸睛。”自然就跟着“吸金”了。她相信,外面正在围观表演的老人团,等会儿给赏金时绝对不会手软。

她离他太紧了,那让他不自觉紧绷起来。

鲁特压下那股不适,暗自稳住呼吸的频率,终于低声问:“有事吗?”

很好,这男人又要升起防护罩了。

她假装没注意到他疏离的态度,依旧笑容可掬,指指搁在一旁的水箱。

“它的出水口开关好像坏掉了,卡卡的,很难用。”

按理,机舱内的设备若有故障现象,空服员只需填妥维修联络单,然后再在故障的机器上挂牌贴标签,维修人员会亲自上飞机检查。但来到这里,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跟以前的飞行根本不一样。

所以啊,有东西坏掉,她也得自己把东西搬下机,找人来修,这样比较节省时间,除非故障的东西重到没办法搬动。

“他们说你会修。”她闪动笑意看着他。“他们还告诉我,在这里找得到你。”

他没去问她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小机场内的工作人员就这么几个,没有谁不帮她的。

她来到这里两个月不到,除“极度怕冷”这一点还没克服外,对当地生活倒是适应得极好,也交到一些能闲聊的朋友,不能用语言聊的,她比手划脚,外加大大笑容好几句现学现卖的当地方言,也能和人家做朋友。

必于她怎会转去飞货航一事,他一直没问,问了,怕又有牵扯。

老实说,他还模不清怎么跟她相处。

她对他的好感、凝望他时,眸底浮现的趣意,靠近他时,身上渐郁的香息……这些,都让他胸口沉甸甸,呼吸困难,喉咙燥涩,仿佛他下一秒即将失掉自我,情绪满涨,如一根紧绷到了极限的弦。

直到有一次,米玛和多娜在厨房边忙边聊起她,,他在旁边默默修理水龙头,边听边暗自归结,才弄清楚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起因竟然和他们与那名丹麦人在机上发生的冲突有关!

那个自大狂妄的混蛋遭他“当面暗算”,引起一连串麻烦,场面搞得太难看,事后又心有不甘,竟回头告起起航空公司。

据说那混蛋大有来头,也不知中间如何操作,几家在业界颇有指标性的媒体随之起舞,拿航空服务业大做文章,连带又挖起GH一些负面的陈年旧闻,而她是那趟飞行的舱长,如今有旅客向国际媒体投诉,闹得这么大,GH上层那些肥猫便杀自家人给外人看,把大部分责任全推到她身上,不能明目张胆要她走人,但可以逼她自动离职。

她被丢到飞马货航。

几年前,这家小小的飞马货航原属于丹麦某家国际航空所拥有,后来全球航空业大地震,母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就把子公司转手给GH。

所以如此一来,严格上来说,上层并没有侵害她的工作权,这是属于正常的职务调度。来到飞马货航,她职衔依旧是座舱长,管整个机舱,她不愿意走人,就继续这么待着。

听完这些事,他只要一个想法——当时就该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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