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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别再假正经 第15页

作者:雷恩那

他沉吟著,望向不远处的坡顶,见那排丝柏林的树梢随风微摆,然后又静静地将目光调回她的小脸上。

“不坐代步车的话,爬过山坡后要再走一段路,梅迪尼家的酿酒场就在那里……你想不想过去看看?”他的神情有丝紧张。

“那里有什么宝贝值得一看?”她半开玩笑地问。

微微怔然,费斯习惯性出现认真的神态,郑重地回答:“有酒。很多葡萄酒,红的、白的都有。”

骆莉雅噗嗤一笑。“我听我家二妹提过,她说你葡萄酒的知识丰富得不得了,根本就是活字典加活电脑,听完你的演讲,非立刻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不可;只是,为什么现在你介绍梅迪尼闻名世界的酿酒工厂,却只有红的、白的两种,这么简单啊?”唉……

他困惑地挑了挑眉,依旧认真──

“除了红酒、白酒,还有香槟,虽然也是用青葡萄酿制,不过香槟是属於气泡类酒,梅迪尼的香槟等级虽佳,但还是比不上法国夏普利区的金冠香傧;夏普利的酒有种独特的辛辣味,后劲也强:梅迪尼的则偏向甘甜,和德周酒区所产的葡萄品种有些相同。

“另外,梅迪尼的酿酒工厂近几年已研究出几种新品,像是玫瑰红酒,并非真的加入玫瑰花一起酿造,而是选取成熟度高、甜昧和酸味比例极佳的红葡萄,将它们的果汁和果皮混合在一起,浸泡的时间较短,酒色较浅,很像这把玫瑰的颜色,所以才用玫瑰命名。”说著,晃了晃手中的小桶。

他那张脸容沉婬在光曦中,轮廓有点模糊,就连眸底闪烁的笑也跟著朦胧起来。

骆莉雅眼睫眨动,轻轻的、有些莫可奈何地叹息,“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认真?”

他喉结微动,抿了抿唇,想著她的话。“认真有什么不好?”

“不是不好,是、是──”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偏著头可爱地叹气。

小荷丽正巧仰起粉女敕脸蛋看著她,不由自主地,两人相视而笑了。

唉,这男人认真惯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再怎么解释也说不通。

没对他说出个所以然来,骆莉雅忽然改变话题──

“小荷丽为什么会这样?我本以为是她的发声器官受伤,可是我听见她笑了,为什么就是不说话?”问这句话时,视线仍停留在小女孩脸上,她对她俏皮地眨眨眼,还特意鼓起脸颊扮了一个鬼脸,又把小荷丽逗得咯咯笑。

此时,两只鹅黄色粉蝶在小女孩裙边围绕飞舞,一下子吸引了小荷丽的注意力,她一手抱著女圭女圭,另一手已放开骆莉雅,五根粉女敕指头试著轻拨小粉蝶,希望它们停来她的掌心上。

苞著,前面的橄榄园里传来狗儿几声响亮的吠叫,她像是装了感应器一样猛地抬起头,小脸发亮,想也没想已提著裙跑进园子里。

“小荷丽?!”骆莉雅轻呼。

“让她去。”费斯抓住她的上臂,淡淡地说:“那是朱利里诺养的大麦丁托卡,小荷丽常和它玩在一起。”

见她回眸,他胸口紧紧一扯,有些不能呼吸,大手不著痕迹地放开她。

“小荷丽出生不到一岁,就被提拉抱回梅迪尼庄园,她不是不会说话,是从小就这个模样。”

“喔?”骆莉雅眨了眨眼,又问:“提拉婆婆是小荷丽的外婆,她们为什么会住在磨坊小屋?”虽然那样的环境与世无争,纯朴又温馨,但她总觉得对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而言,该要再丰富一些。

费斯沉静地开口──

“提拉在我父亲小的时候就来到梅迪尼庄园工作,退休后,她什么都不要,只要磨坊那栋废弃的小屋,后来安娜丝找人重新整顿,把那个地方送给她,这里早已经是她的家了。”

“那……那小荷丽呢?为什么不跟著爸爸妈妈?”骆莉雅眉心微拧,随著他再次抬步。

这午后时分,丘坡上起了阵阵凉风,拂过树、拂过草,拂弄著她的发丝和裙摆,好似在她耳边述说些什么,不知怎地,竟教她有些淡淡惆怅。

男人细眯的双目远放,嗓音惯然低沉──

“小荷丽的父亲跟黑手党有些关系,义大利黑手党通常不碰毒品生意,即使真要交易,也是在台面下暗暗进行;她的父亲因为一笔市价四百万美金的海洛英和古柯硷,得罪了不少人,连荷兰帮也派人追杀。”停顿下来,他深吸了口气,清楚地听见小女孩和狗儿在橄榄园里嬉闹的声音。

“后来,她的爸妈遭乱枪扫射,死在罗马的公寓里。消息传来,我陪著提拉赶去,小荷丽当时是被人从翻覆的沙发下找到的,小小身躯缩在婴儿车中,张著大眼睛不哭不闹,我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那眼神不像一个婴儿该有的样子。”

骆莉雅听了只觉心痛,咬了咬唇,静默下来,一会儿才幽幽开口──

“说不定,她潜意识中还记得那些可怕的枪声,记得她爸妈临死前的哀叫,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不爱说话。”

他点点头。“前两年曾经请了几位心理医生和脑科权威看过,可刚有点起色,提拉就坚持不让小荷丽再试了。”

虽然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但骆莉雅听在耳里,心中却是明白的。

“提拉婆婆是舍不得小荷丽吧?!那些心理方面的治疗一旦深入探讨,说不定她会记起当时发生的一切,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记住得好;她现在虽然不爱说话,那就安安静静当个小淑女,再加上她跟我一样爱笑,笑容又甜又美,谁见了都喜欢,也没什么不好哩。”转个弯也夸自己笑得好看。

闻言,费斯乍然停下脚步,褐眸中的光辉深邃莫测,而一头浓密的发被风吹乱了也不管。

骆莉雅被动地与他相望,心头悄悄骚动,好想抬手掠开他宽额上那缕淡色鬈发。

“你、你看著我干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突然间,空气宛如稀薄起来,她脸蛋有些缺氧地涨红了。

“你你你──哎呀──”右脚脚底猛地惊觉刺痛,她一拐,差点跌倒──

费斯迅捷无比地抱住她,同时放下手中那一桶玫瑰,扶著她坐在草地上。

“我看看。”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脚。

“好像是小石头吧,应该没有流血……我、我的脚很脏,你不要碰啦。”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又不是古代还缠著小脚,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羞什么。

“我看看。”他不让她退缩,单膝跪在她身旁,从口袋里拿出干净的男用手帕,在水桶里沾湿后,帮她擦著脚底。

“别动。”迅速地瞄了她一眼。

“会痒嘛……”她无辜地撇撇嘴,脚趾头还是忍不住蠕动著。

费斯干脆握住她的脚趾头,微微一扳,仔细地检查著,见到脚心处泛红,还印著一个类似石头的痕迹,他将手帕压在上面,轻轻地揉了揉。

“呵呵……会痒、会痒啦,你、你好了没?”好像小虫从脚底钻上来,骆莉雅咬著唇忍住,原本白女敕的脸蛋变得红通通。

靶觉他没抓得那么紧了,她连忙缩回脚藏在裙里,语音轻快──

“都说没事的,瞧,把你的手帕弄得脏兮兮,很过意不去耶。”唉,那条男用手帕黄色系的花格,看来也是B开头的精品名牌,就这么毁在她脚下。

他目光深沉地转换,却不说话,若有所思又若有所知的盯著她瞧。

有一瞬间,骆莉雅以为他就要吻上她,因为那张峻脸正渐渐地倾近──

她发觉自己陷入魔咒当中,全身都僵硬、动弹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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