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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瑛格格 第18页

作者:湛清

莫非他又错了?怪只能怪自己忘了痛,又让自己陷入这样的难堪之中……

“你将一个格格送进王府为奴,目的何在?谁都知道你们俩没任何亲戚关系。”齐尔勒沉声问,尖锐的眼光扫过她错愕的脸。

觉瑛诧异地望向刺赤特。齐尔勒说这人跟她没亲戚关系?

看到齐尔勒眼底那嫉妒的眼神,刺赤特简直乐不可支。没想到这么难对付的齐尔勒,竟然真的喜欢上这丫头了。正因为如此,这丫头任何的“欺骗”,对齐尔勒都是极重的创伤。

“好玩呀!”刺赤特耸耸肩说。“你想想,堂堂王府的格格当个奴婢,多么有趣。现在更有趣了,一个堂堂郡王爱上一个奴婢,还想娶她当侧福晋,这更是有趣极了。齐尔勒,我以为你多强呢!

说穿了也是个凡夫浴子,一跌进美人的温柔乡中,就什么都瞧不见了。如果是我,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我才不敢摆在枕边呢!”刺赤特不知道这场骗局能够持续多久,如果齐尔勒不是如此愤怒,可能有机会拆穿他的骗术。

但是当初他会绑架觉瑛格格,将她送进齐尔勒府中,也是因为没被皇上选中而气坏,冲动之下的举动。事后他不是没后悔过,但已经骑虎难下了,总不能再把觉瑛送回恂勤郡王府吧?

没想到他听说齐尔勒喜欢上这丫头,还想娶她当侧福晋。那么既然他已经无法抽身,不如再乘机多昆采齐尔勒几脚,起码得到一时的快意。就算齐尔勒最终发现了他说的都是谎言,他能怎样?反正他无法证明是自己绑架了觉瑛,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已经失去记忆,他无需忧虑。

他说着还模了觉瑛的下巴一记。觉瑛还来不及瞪他,齐尔勒的拳头就挥了过来。刺赤特在意外之下吃了他一拳,嘴角马上见血。

“你——”刺赤特看到手里沾到的血,气极了。“你打死我啊,打死我也不能改变事实,这么多年来你如此横行宫内宫外,要不是你是皇室中人,能这样嚣张吗?你有什么了不起,如果不是你老子死得早,你能这样年轻就当上郡王吗?上天真是不公平,像我这样的人充其量只是个贝勒,你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当上郡王,不公平!”

累积了多年的愤怒,让刺赤特气红了眼。他一直非常嫉妒齐尔勒,身为一个郡王的庶子,刺赤特永远无法袭阿玛的爵位。但是比他年轻五岁的齐尔勒却非常轻易就得到他梦想的地位,这是他恨齐尔勒的第一个理由。

他努力在皇上面前求表现,但每一次他的表现一被拿来和齐尔勒比较,就永远不显眼。齐尔勒总是能拿走他梦想已久的差事,轻而易举。这是他恨齐尔勒的第二个理由。

这么多年来他从没鬲过齐尔勒,而今因为齐尔勒动了真情,他首次有了扳倒齐尔勒的机会。刺赤特怎么会轻易放过,忍不住要在这家伙的伤口上多昆采两下哪!

“是又怎么样?你因此嫉妒我吗?告诉你,我对你那宛若小儿得不到就闹事的脾气,已经完全没了耐性。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我保证让你再也无法走着出这个大门。”齐尔勒愤怒地抓起他胸口的领子,低吼着。

“你把我打死呀,就算你再怎么嚣张,就算皇上再怎么宠溺你,打死一个贝勒,你当真能没事吗?”刺赤特已经疯狂了,这新仇旧恨让他忘记齐尔勒的威胁,只想挑衅他。

“就算有事,你也看不到了。”齐尔勒眼底杀意沸腾,抡起拳头开始痛揍他。

刺赤特也是有功夫底子的人,当然奋力还手。两人纠缠交战,觉瑛被逼着只能站到墙边去。

但过没多久,这高下就立分。齐尔勒虽然挂了点彩,但是刺赤特却已经是虽音脸肿了。齐尔勒一脚踢出,刺赤特撞到堉上后滚落地,哀嚎着起不了身。

觉瑛担忧地看着气红了眼的齐尔勒,担忧他一时愤怒真的闹出人命,届时齐尔勒自己也会有事的。

“不要打了!齐尔勒,冷静点。”她赶紧出声阻止。

她叫他不要打了。

她维护着刺赤特?她感到不舍?

齐尔勒站在原地望着她,眼神逐渐从怒火狂炽转为洁冷。那冷汉的眼神无声地穿刺着她。然后在她呆愣着的时候,他心灰意冷地转身,不管刺赤特是否还有意识,就这样扔下他走了。

觉瑛看了地上的刺赤特一眼,走过去模了模他的娄息,确定他还活着之后,就赶紧起身追上齐尔勒。

他刚刚那个眼神好冷漠。

他从没用过那样子的眼神看她,即便初改见面,他都不曾这样冷汉,他是不是误会了?

觉瑛气喘吁吁地追回寝居,却发现齐尔勒不在寝居。她又到书房找了一找,依然不见他踪影。

她急了,到处问——“有看到主子往哪去了吗?”她很着急,忘不了他离去时的眼神。

此时她无心顾念自己突然出现的亲人,她关切的是他。她不希望齐尔勒对她有所误会,更不希望他因此受了伤害。她想到他死去的妻子跟阿玛,知道他好不容易才与她建立了关系,如果再受打击,恐怕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她不想要那阴霾与孤独再回到他眼底!

终于,有人响应了她。“往水榭方向去了。”她连谢人的时间都没有,赶紧跑向水榭。

当她赶到时,齐尔勒背对着她,望着人工湖,眼神看起来冷冽而遥远。

“齐尔勒?我去拿药帮你处理伤口,好吗?”她怯怯地问。

齐尔勒微侧过身瞥她一眼,如此无关重要的一眼。

“好一个镇定的女子,即便事情已经闹到这等地步,你还能装作没事?刺赤特那家伙哪里好,让你一个堂堂的多罗格格愿意配合他的阴谋,到我府里委身当丫鬟?他是怎样承诺于你的?要你进我府,再谎称是我绑架了你,陷我入罪吗?然后呢?”

“刺赤特?你在说什么?”她接触到他指控的眼神,掹地倒抽口气。“你不会真的相信我跟那人有瞹昧吧?我从来不知道他真正的身分是什么,我也只在到王府之前见过他一次,他说他是我的表兄,我也只能相信。肯定有人能证明我的清白的,你不是说找到我阿玛了吗?你问他,他肯定知道的吧?”

“你阿玛为了维护你,什么谎言说不出?一个格格私下与男子交往,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有你真的失忆了吗?为什么上次大夫诊不出你的毛病呢?”他冷冷一笑。“可笑的是在刺赤特闯进来之前,我还真的想相信你。即便恂勤郡王都找上了门,我还是希望你是真的失忆。是啊,我若不是如此盲目,怎么会任你待在我身边,宠你、爱你、关心你,还想娶你当侧福晋?”想起刺赤特的讽刺,那刺眼的笑容至今依然在他眼前张牙舞爪。

“你说什么?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刚刚那人说他是我表兄,我只能相信。他说我没亲人了,我也只能相信。我不知道你在心里编了什么样的故事,但是相信我,我对这些故事真的一无所知。”觉瑛着急地说。

因为失忆,她辩无可辩,但她总得为自己努力,不想因为这一时的误会失去他。

“我问过你阿玛了,你根本没什么表兄,我也很确定刺赤特跟恂勤郡王一点亲戚关系也没有。

那么你说,如果不是为了刺赤特,你为何要到长阳郡王府来?你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是故事也好。”多么可悲呀,他居然求她编故事哄他吗?他还想找借口原谅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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