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再也受不了她的蛮横,所以走了?
再睡一下吧!说不定睡醒他就回来了。
※※※
德瑞并没有回来。
第二天连德芬也气急败坏地回欧洲去了。
舜倾每天上班,工作到很晚。但是不管她怎么累,晚上依然失眠。
但是她还在撑着,不愿就这样承认自己没有他不行。
这几天阴雨连连,已经好几天不曾停过了。那雨下得不大,却也不曾停过,几天来让人的情绪愈来愈烦躁。
“舜倾,你今天没有开车,要不要我送你一程?”下班了,祁至邕不忍心看她背着计算机还拿一堆公文在雨天里奔波。
“不用了!”她淡淡地说。“我搭出租车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她没有骂人,也不再张牙舞爪,让人很不习惯。
最近她常常都出现莫名其妙的出神状况,比较常接触她的人都感觉得到她的改变,只有她假装一切正常。
祁至邕叹了口气。“舜倾,你要是难过就说出来。想他就去找他,他都说他回欧洲去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他的电话跟地址……”
德瑞后来打电话过来给至邕,请他转告杨女乃女乃,他因为临时有事,所以回欧洲去了。
“回去了很好啊,你做什么再提他?”舜倾的脸色一沉,手里的文件益显沉重。
“舜倾!”至邕无奈地喊。没见过这么倔的女人,他实在败给她了!生平第一次他觉得瑞德比他可怜。
“你快走吧!我也要下班了。”今天晚上又有家庭聚会,她虽然很想继续工作,但是大姐特地叮咛过她要准时回去的。
至邕欲言又止,转眼间她已经走出大楼了。
“又下雨!”舜倾撑起伞,一手抱着档肩上还挂着计算机.就这样艰辛的走进雨幕中拦出租车。
就在她要举手拦车的时候,手里的文件掉了一份,她弯腰要捡,但是伞就歪了,身子马上被淋了薄薄的一层湿气。
捞了半天,文件收这边掉那边,终于把她压抑了许久的痛苦和暴躁引爆了。她一把拋开伞,站在雨中任雨浇淋在她身上。
她握着拳头对着天空咆哮着。“他妈的,雨到底还要他妈的下多久啊?!下也不下大一点,不然就干脆不要下,他妈的、该死的!”
她生气地对着天空大喊大叫,雨水打湿了她的身子,脸上交错的雨水却有热烫烫的温度。
她一模。
是她的泪吗?是吗?她尝了一口,有点咸,也有雨水的味道。
“舜倾!”杨解颐冲进雨中拉住她。是至邕觉得不大妙,赶紧打电话叫还没下班的解颐下来的。
“大姐……”舜倾看了她一眼。“天气好可恶卜直下雨、下不停……”她的眼神涣散,整个人看起来不大对劲。
“你怎么了?舜倾!”杨解颐撑着她即将下滑的身子。“你好烫!发烧了?”
她招来至邕帮忙,两人七手八脚的把她抱上车。
两个小时后,舜倾已经回到家、洗过澡,躺在床上休息了。
房门一开,解颐走了进去。“吃点稀饭吧!”她将手里的碗端给她。
舜倾坐了起来。“我不饿。”她的脸色很苍白,几乎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解颐难过地在床沿坐了下来。“你何必这么倔?这样就只有苦了自己。你看看你自己,想他就去找他啊!”
“谁啊?”她还想装死。
解颐叹了口气。“你还想躲到几时?你想要自我欺骗到何时?”
“我哪有。”她闷闷地偷看解颐一眼。“我今天只是太累了,一直下雨,所以我精神不好……”
解颐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利用他而已,又不是真的非他不可。”
“利用?”解颐好笑地摇摇头。“你何时这么关心过家族企业了?!就连女乃女乃规定的事情,你几时真的被限制住的?”
舜倾沉默不语。她们都知道解颐说的是真的。
“就连女乃女乃规定二十五岁前要赚足五百万,你还不是用方法很快就达到了。你也不曾让这个把你绑死,依然做着你想做的事情,不是吗?”
说到这个,舜倾就笑了。
“我虽然很讨厌在镜头前面摆姿势,但是模特儿的工作真的比较容易达到目标,因为我懒啊!”她吐吐舌头。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去拍自家公司的品牌广告。就因此跟裴德瑞那家伙结下了孽缘。
当时要是知道自己会陷入感情的泥淖中,她说什么也会先逃开再说!
“懒?所以连谈恋爱都懒?”解颐打趣地问。
“谁谈恋爱?”她继续回去装死。
唉呀!裴德瑞那个小鼻子、小眼睛的家伙,就不知道多让让她吗?难道要她说出那些恶心巴拉的话,他才肯回来吗?
奇怪!没有他在身边怎么会那么难过呢?以前每天见面也不觉得怎样,现在却做什么事都想到他呢,频率之高都让她对自己很不耐烦呢!
“你承认一下会死吗?”解颐受不了的敲了敲她的头。“亏你聪明一世,却是胡涂一时。”
“我胡涂吗?”她愣愣地发起呆来。“那他干嘛喜欢这么不可爱的我?”她想起了以前两人的对话——
“你要我拿什么交换?”
“我要你的温柔。”
“温柔?我没有温柔。”
“有的,你有的,不用假装它不存在……”他温柔地按住她的心口。
回忆让她的眼神温柔了起来。
“因为他犯贱?”解颐没好气地翻白眼。“可人家已经回去欧洲,他大有时间弥补过去的‘胡涂’。”
是啊,德芬不是说有很多温柔体贴的女人喜欢他,说不定他现在正跟别人在约会呢!
“你自己想清楚吧!”解颐起身。“还有,你有点发烧,晚点记得吃药哦!”说完就离开她的房间。
“发烧?”舜倾模模自己的额头,她想到那只每次都覆在她额上、细心地感应她额头温度的大手。
懊死的!她好想他啊!
第十章
舜倾本以为她很快就可以痊愈,没想到这一病倒是拖了好几天。等到她身体比较好了,马上杀到公司去。
“至邕,拿来!”舜倾站在祁至邕的办公桌前,手伸得直直的。
至邕看到她出现,眼底有一抹惊喜。“什么,你身体好了啊,怎么瘦了?”
舜倾原本就骨感的身材,现在变得更瘦了。看起来倒是多了两分柔弱的感觉。
“哪有啊!”她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快点拿来啊!”
“小姐,你也有点耐性。你跟我要什么都不说清楚,我怎么拿给你?几天请假没上班,你要公文不会请秘书来拿吗?啊!我知道,一定是你想我,要谢谢我那天送你上车,好在我机灵,知道通知总经理,否则你就昏倒在雨中……”
“你有完没完啊!”舜倾不耐地打断他自得其乐的唠叨。“我要他的地址,还有电话,任何可以联络到他的方式都给我。”
“谁?”他一问出口,看到舜倾的脸色一沉,马上顿悟。“哦!他啊……”
舜倾睨着他,准备他要说什么不中听的,随时给他一个青眼。
“这个嘛!”他得意地抚着下巴笑了。“让我想想……我的车子最近也要维修了,我好穷哪,都没钱付车厂的费用。”
舜倾咬牙瞪着他,心里大约已经把他祖宗八代问候过一遍了。“多少?”
“没多少啦!我的车没你的贵,大约三、四万块吧!”哈哈!风水轮流转,他祁至邕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啊!
“好,我付。”她眉头耸了耸,二话不说答应了。“快点!”
“你刚刚说谁来着?”他看到她又要开始变脸,赶紧说:“现在可能在法兰克福吧!不过我只有他在柏林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