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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宝贝 第27页

作者:兰京

[有办法让这位爱与美的女神继续活下去吗?]他扯个苦笑。[当然,是在有利润可言的情况下存活。毕竟你家还有另一位爱与美的恐怖小女神要供养。]

一想到她,安阳脸上的肌理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以撒对此保持沉默,省得老哥又端起防备的面孔。

[是有办法让她继续存活,但是仍得先办妥下个月的拍卖会才行。]

[好吧。]以撒无奈大叹。[既然还有搞头,我也只好出卖老命继续玩下去。]

[你要接下APHRODITE?]

[不然咧?]他的痞相忽然转而严肃,盯向安阳。[可是我需要帮手。]

[我会替你列出可靠的合作名单。]

[我不信任外人。]他斩钉截铁地瞪牢安阳。[我需要帮手。]

安阳疏冷地回视,双方以视线搏斗。

[你有听懂我的话吗?我需要帮手!]

这不是问句。虽然气势凌厉,但是只有安阳听得出那底下孤注一掷的战兢。

很奇怪,他竟在这一刻想到乐乐的嚣张跋扈。她总是骄蛮地要他做这个、要他弄那个,使唤得理所当然,好象从不觉得别人会跟她说NO。

她凭什幺那幺笃定?可是当她惨遭别人拒绝时,又一副没什幺大不了的德行,仿佛她多得是其它人可找,找你帮忙是看得起你、可怜你、让你活得比较有意义一点。

哪有人会像她这幺可恶?

安阳、安阳,陪我一起去倒垃圾。

来参加我的新年音乐发表会。

我们一起去买卫生棉。

真想活活掐死她……

[你在笑什幺鬼?]以撒卯了。[我在跟你讲正经的!]

安阳怔然捂口,还真的是在笑,显然已经被乐乐的无厘头病毒传染。

[要不是老爸根本撑不了大局、又没个象样的人肯出来担,你以为我很乐意接下这什幺鸟蛋APHRODITE杂货店吗?]他已经满肚子冤屈了,老哥还在那里自顾自地发神经。[要不是对这个家还有责任在,我干嘛放弃自己的事业来接管这一切?!]

[我了解。]

[你了解个屁!我要的是你的了解吗?]

[我说了会帮你列名单。]他怡然拉开一旁的抽屉。

[我也说了我不信任外人,我要的只是一个可靠的帮手!]他暴喝,气到喷火。

[这个,够可靠吗?]

以撒呆怔,望着安阳递来自己的名片。这是什幺意思?

[这就是我为你拟的合作名单,如何?]

他楞楞看著名片,不时调眼看看安阳闲适的冷笑。在绝望中突然得到自己深深盼望的答案,他反而有些无法适应。

[你该不会是喝太多了吧?]他是真心推荐他自己吗?

[需要我提供这个人更进一步的背景资料?]

免了。[你这算是承诺?]

[商场战术之一:绝对不要下承诺。]他举酒致敬。

妈的……耍老子啊?

[我这辈子第一个承诺,给我老婆──详情请见我们婚礼的现场录像带。第二个承诺,给我老弟。]大手放下酒罐,伸向以撒。

以撒瞠眼直视他的傲慢笑容,不敢置信。

[你还在等什幺?]

这不是一般的握手。

以撒凝睇老哥伸来大手好一会,才狠狠回手拍上去。

两只巨掌是四指朝上并拢,紧紧交握,像在相互比腕力的死对头。这是哥儿们的承诺,不必啰唆,也不适用于狡诈的商场教战守则。

他们迅速达成协议:安阳去搞定拍卖会,以撒去搞定老妈。倘若她对拍卖会或公司有任何行动,以撒就对他自己不客气──用她最宝贵的亲生儿子对付她自己。

事情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以撒躺在老哥的大床上,双掌合枕在脑后冥想他这句话。老哥不是随便说说来安慰他,一定有相当的把握才会这幺讲。

他慨然闭眸,沉淀内心太多的波涛翻涌。

他相信老哥,也高兴自己仍有相信他的机会。不知道这些年,他们兄弟俩到底在互相防备什幺、互相躲什幺。

人到这把年纪,除非醉倒病倒,否则太难讲出内心话。

就怕老哥刚才是醉过头了……

一阵隐约的声音令他微怔。

叁更半夜,月黑风高,乱葬岗上树影摇曳,沙沙作响。这栋孤僻的公寓鲜少住户,一是因地点诡异,二是因某些居民惊传曾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导致空屋率爆增,只有老哥这种不信邪的硬汉才有本事继续坐镇,潇洒度日。

私语窃窃。像人声,又像鬼语。

到底是什幺声音?

以撒整个人霍然坐直,屏息观测。因为深夜,屋内照明被调得极暗,以便入睡,使得窗外阴冷的月光反比屋内明亮。

静得出奇,可是确实有奇怪的声音,若有似无,时近时远,在这屋内幽幽缭绕。

渐渐地,他额上渗出汗珠,气息紧迫,艰困地咽着喉头,保持冷静。

屋外冷风时而扫掠,震动门窗,又时而平息,全然静谧。微声悄悄蔓延。

妈的,睡觉!老子什幺都听不见!

他恼火地倒回枕上,拉起被子蒙过头顶,杜绝不明干扰。

但是幽远的低诉仍在盘旋,没有清楚的字句结构,却很清楚地是人的话语没错。他极尽忍耐,用力忍耐,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就可以解月兑了。

一月寒冬,阴风惨冷,屋内虽有暖气但也没暖到能让以撒这样浑身冒汗。他整个人筋肉紧绷,力持镇定,却咬牙切齿到额上青筋浮凸,俊脸皱成一团。

可恶……他今天到底还要被糗到什幺地步才行?

深邃的叹息一波又一波地自冥远的彼岸传来,幽怨地留恋不去,将床上蜷曲的身影团团围绕,穿透他的一切防御,侵入他的耳中,叹息。

[王八蛋!]

他一掀棉被,翻身而起,狂暴地猛捶床头的那面墙壁。

[妈的你们要做就做,可不可以小声一点?!你们不要睡觉,老子却困得要命!]

墙壁那一面的人管他去死的咧,继续奋战,散发暧昧撩人的申吟。男性低沉的吟哦之中,不时发出雄浑的满足赞叹,逼使对方还以痛苦而娇酣的哭泣。

[不……我不要了……]

[再夹紧一点。唔……对,很好。啊……]

以撒听得欲火中烧,一身热汗,每条肌肉都在备战状态。不行!要忍耐,反正他们胡搞一阵就过去了,不必为此破坏自己的形象!

但隔墙的安阳像是在恶意挑衅︵或是炫耀?︶更加火辣出击,将无助的性感娇娃推至狂乱的境界,放声高叫,鬼哭神号,足令有幸听闻的男士[肃然起敬]。

包括以撒。

他咬牙痛斥一堆叁字经,蜷倒在床褥里,随着乐乐生不如死的放荡申吟一块儿生不如死,一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

墙那方,如泣如诉地娇声呜咽。墙这方,忍辱负重地闷声喘息。

萧瑟冬夜,哀鸿遍野。

乐乐是不晓得安阳今晚为什幺格外地兽性大发,比平常嚣张,又不忍扫了他难得的好心情,只好认命相随。反正他也满会带的,就全权交给他,她负责尽情享受,也不错啊──

[啊啊啊!]娇吟突然抽尖为惊叫。[不要这样,好变态!]

[会吗?]邪恶的大魔头阴险醇笑。[那你就好好求我吧。看是要求我停手,还是求我不要停手。]

激战一阵之后,乐乐哭着求他不要停手。

以撒也很想哭,求他快停手。

至此他终于确定一件事:老哥真的醉得一塌胡涂。先前义薄云天的兄弟承诺……自求多福了,小老弟。

☆☆☆☆☆

[嗨,露比。谢谢,你也新年快乐。你这次年初连休跟男朋友跑到哪去促进当地经济繁荣了?]俗称瞎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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