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处理完了那些破铜烂铁的事,能不能也把我们的事一并解决?”
他望着阴暗中娇小的人影张口瞠目,半晌说不出话。
“你不是耳朵很厉害吗?难不成这会又认不得我的声音了?”竟笨到错把华阳格格当成她,他那双耳朵还不如拿刀剁丝淋淋酱料洒洒葱花下酒吃掉算了。
凤恩转身缓步走向她所处的幽暗中,仍是一脸错愕,无法言语。
“我先讲清楚,我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你,我只是来特地向你讨回公道的。”她愈斥愈火大。“你凭什么跟人说我是贼?我哪有偷你什么东西?而你咧,欺负人在先,捡走我的信在后,还说我是窃贼,要找证据好来逮我,你简直恶劣至极、欺人太甚!”
他不是累过头,开始做大头梦吧?这声音、这口气、这身形……真是她吗?
“如果我真偷到了什么东西,我绝不会否认你讲的话。可我什么也没偷到手,你也没有证据,凭什么信口开河指称我是贼?你有胆就告我擅闯你的臭猪窝,顺便把你逼我献身的事也一并抖出来。我宁可在公堂上丢人现眼,也绝不受莫须有的罪名羞辱!”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吧嘛呀,讲得那么委屈,好像她欠他什么。“要不是你公然污辱了我的人格,我才不会来找……”
“你那天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他切切呢喃。
“所以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恶心巴拉的……”
“我费了多少心血四处找你,就为了……”
“重点是:我、不、是、贼!我什么东西也没偷!而且你最好快快把你捡到的信给我还来,那是我女乃女乃和你爷爷……”
“而且我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找你,怕坏了你的清誉……”
“根本不是你的东西,你也没资格扣押!你现在就给我一句回应,东西到底还不还我……”
“毕竟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却给了你那么难堪的回忆,我不能不对你负起责任……”
“我在问你话,你在那里跟我扯什么?!”小舞气爆了。
打从刚才起他就一径只顾着说他的,她也僻哩啪啦地猛吠她的,两人同声同时各说各话,没人在听对方的,只拼命叽呱自己想讲的。
“你是谁?”
“你东西到底还不还我?”
“我若得不到答案,绝不放你走。”
“我就不信那封信不在你手里,所以少跟我装傻!你还是不还?!”
“我不是没上过女人,但就是他妈的想忘都忘不了你。这是我中邪了的缘故,还是你也有这感受?”
“你这混帐,还在跟我哩叭嗦什么!”根本没在好好听她讲什么——虽然她也一样。
“我一直认为一见钟情是姑娘们才会玩的烂招,况且我连见都没见过你。可是……
泵娘们似乎说得没错,感情的事根本没个准儿。“
“你住口住口住口!”小舞疯狂地狠劲跺脚。“我在说话的时候你不要讲个不停,先等我讲完了以后你才可以讲!不要在我说话时说得比我还多,现在是我在问你,不是你来说我!”
“我常常回想起我们那天的……”
“想个头啦!”她狂吠。“你到底让不让我问你?!”
凤恩神情肃杀地双眼一亮。“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让你吻我。”
“谁跟你说……”小舞还来不及严厉更正,就被他卷进怀里重重吻住。
他真是太窝囊了。凤恩满心愧疚地浓烈狂吻着,急切地吮尝她的唇舌,咬啮那份柔润,将他最深沉的渴望气息全倾入她的呼吸,让怀中的佳人与他之间毫无间隙。
他搞不懂自己在她面前为何总会反常地特别婆妈,顾忌这个、担忧那个,他向来不是这样的。反观她,豪迈率直,想什么就说什么,说什么就做什么,坦荡光明,衬得他格外猥琐。
“奇怪,为什么面对你的时候我就变得不太像我?”他浅喘地咬着她的下唇低吟,仿佛呼吸有些困难。
小舞被吻得七荤八素,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以此招攻击。她气都还没喘过来,又被他缠缠绵绵地拥吻住。这回不再有久别初见的急切,而是迂回而撩人的浓吮深探,像要把她彻底融化在他唇舌间。
不行不行……她打不过他这一招,得赶快撤退才行,否则一定又会沦为和先前一样的下场:因为她的双膝已经和上回一样,融掉了。
谁知凤恩竟体贴地将大掌揉向她的臀部,帮她倚贴着他保持站立,顺便掂量那圆翘的丰美触感。
可是小舞站得很难过,一是他手掌支撑的力量过大,她的脚尖几乎快点不着地面,一是他身前有奇怪的东西抵在她小肮上,让她很不舒服。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佩刀吗?可不可以拿开一点?
“噢!”凤恩突然痛苦地放声申吟,吓了小舞一跳。“你怎么每次都这么性急?”
什么?小舞傻傻急喘着,不住眨巴昏花双眼。为什么会忽然探讨起她人格上的缺陷?
“我……我从小就这样啊,做什么事都很急,因、因、因为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我喜欢速战速决。”
“我也是,只是一直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伙伴。”
“喂!你干嘛?”居然就地打横抱起她。
凤恩轻灵一蹬,在空中利落一翻,就抱着小舞无声飞越高耸的王府外墙,消失踪影,留下大门口错愕无助的巨马,孤零零地被丢在家门外。
小舞骇然被他拖往最近的冷僻林荫间,不好的预感冲上心头。“你该不会是想做我以为你现在想对我做的事吧?”
“是啊。”他也只听进想做、想做而已。“我跟你一样,都很想。”
“去你的,我哪里想了?!”她恼火地甩开他的钳制。
凤恩还以一抹谅解的痛苦笑容,透过月光隐约呈现悲壮的情怀。“对不起,我不该把话说那么直,女孩子家毕竟口头上仍得矜持些。”
“谁跟你口头上说说而已!”她不爽地再次挥开他的手。
这下换凤恩恼了,但他仍努力展现体贴的风范,咬牙沉默。
“我打从一开始就讲明我来拿回我的信,而且郑重声明我并没有偷东西!”
“你有。”
“我偷了什么?”
“你偷了我的睡眠。”
“啊?”小舞的怒气顿成一团疑云。
“从你闯入我房间的那天起,我就一直没办法好好入睡!”夜夜欲火高张,疼痛难当。
“喔。”她没想到凤恩会只因曾被小贼从睡眠中惊醒过,就天天提心吊胆成这样。
“那的确是我的错了。可你不是硬汉一条吗,怎么这点小事就把你打垮?”
“问你啊!”还好意思说他。“天底下有几个女人会像你这样!”
凶什么?“我怎样?”
“就像你现在这样!”他边恶骂边狠劲拥吻住小舞。这个可恶的小魔头,居然在他烈焰当头的时候玩这招欲擒故纵,惹得他全然失控。
他究竟在搞什么?!小舞气愤地狠槌都快绞死她的粗壮臂膀,槌他的肩头,打他巴掌,力道对他而言却如同狂野的。
讲话就讲话,可他老是讲没两句就动手。她知道凤恩在女人间很吃得开,但是据她明查暗访,他不曾对哪个女人如此狼吞虎咽过。干嘛独独对她这样?因为觉得反正她是自动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所以就特别草草动手?
“住手!”她在凤恩大手顺势探入她腰际衣摆内时重喝。“我是来拿信的,不是……”
“你既然已把情书送给我,就没资格取回,那算是我的东西了。”他在右掌终于搜索到他渴望已久的丰乳时深深赞叹。那么刚硬的脾气,怎会配上个如此柔软细腻的娇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