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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梦天女 第29页

作者:兰京

“是吗?”他哼笑着打发走不甘不愿的虹妞儿。“一个迷恋我迷得要命的女人讲这种话,也不怕被人误认为是在跟我调情。”

“谁跟你调情!我……你想干嘛!”她几乎快破嗓地大声尖叫,“不要乱掀我的被子!”

他原本只打算检视她青肿的脚踝复原情形,谁知她在刚才大肆发飙胡乱扭动的情况下,内裙的下摆早在被子内撩得乱七八糟,宣德这一掀,两条雪白细女敕的长腿尽暴眼前。

“不要看!不准看!”她哇哇大叫地拉下裙摆,两只小脚原本想将他踹下床沿,没想到竟被他擒在掌中。

“看来复原得不错,可以踢人了。”他没事人似地检视她的小脚,轻轻扭动。“下次要表演落马时,记得脚别踏在马镫里,否则铁定会折断脚骨成残废!”

“走开!我的事轮不到你来关心,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可是她就是抽不回自己的脚。

“这样还会痛吗?”他轻按原本拉伤的筋位。

“一点点……”她才柔顺地回应一句,立刻惊醒。不行!她怎么可以这么没志气,简简单单的就拜倒在他的呢哝软语之下。“宣德贝勒,既然你已经检查伤势完毕,就可以滚了。我保证后天的上元家宴我一定能正常出席!”

他真正关心的,肯定是这点。

他转眼瞪她,这个小妖女总在他想和她好好深谈的时候,三番五次地惹火他,挑战他的忍耐力。

“我只是两天没来而已,你就记恨成这样!”

“我哪有记恨……”这句话应该是中气十足地怒吼,可是她的气势好像一同融化在她脚踝上温热的按摩触感。

推拿伤处这种小事,交给侍女们做就行。可是他嫌侍女们力道不足,又不准专精推拿的师傅随便碰她的身子。当然,只得由他亲自下海服务。

这算不算是一种在乎?

“你……你这两天在忙什么?”她问得十分小心,一如她脆弱的心灵。

宣德犹豫一会儿,手上却持续着像般的推揉。

“准备迎亲。”这是他第三次被父亲强迫娶妻。

悠理刹那间不知接下来该问的问题,只强烈地感觉到内心塞满的怪异郁结。她的心好像化为一颗巨大的石头,又沉又重,压在胸口难以喘息。

“你要娶谁?”

“你不认识的人。”

“你喜欢她吗?”

宣德突然调起视线,沉默不语,让她紧张地舌忝了一下双唇,等他的答复打破尴尬的死寂。

“娶妻生子是人生中的任务之一,喜不喜欢根本不是问题。”在她正想开口追问之际,他直接回答她真正忧虑的重点。“我要娶恭王府的大格格,我不认识她,没见过她,也谈不上喜不喜欢她。”

“那……”那我呢?话到嘴边,悠理硬是拐了个弯。“既然你不喜欢这桩婚事,为什么还要娶她?”

“你怎么肯定我会不喜欢这桩婚事?”他冷冷垂眼低哼,顺着她的脚踝抚上她雪白的小腿,摩挲着那份细腻的触感。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根本不像要办喜事,倒像要出殡。”死气沉沉的,没有活力。“是不是你父亲逼你娶妻?”

“我人在他的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况且父命难违。不过父亲只要他娶妻,并没说不准休妻。

“他为什么都不问问你的意愿?”宣德似乎看得很开,她却莫名其妙地沮丧。“如果我很喜欢你,绝不会强迫你一定要娶我,除非你愿意。”

“或许吧。”他的嘴角微扬为得意的角度。“反正你会无所不用其极地胁迫我‘愿意’娶你。”

“你乱讲!我才没那么霸道。我这个人最随和、最好商量了,才不会胁迫别人去做任何事。”

“是啊,刚才我还差点在某人的胁迫之下,被撵出这间房。”

“那是因为……”他还敢嘲笑她?“我可是黄花大闺女,哪能让别的男人随便进我的房间。”

“这是我的房间。”他魅惑的瞅着她不解的神色,享受那张可爱得令人想捉弄的笨呆表情。“在我尚未远赴西北之前,一直住在这座院落。你现在坐着的,正是我睡了十八年的床。”

丙不其然,她的脸颊立刻着火。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她如果知道的话,打死也不进这间房里。“既然你早把这里当为客房,随时欢迎贵客来住,就不该讲出这种……这种前尘过往。”害她现在有如坐在热锅上,尴尬又难堪。

“这里不是客房,仍然是我的房间。是你独占了我的地盘。”

“别想蒙我!你明明是住在西跨院那边,我都潜进去了那么多次了,还敢唬我!”

“那是我迎亲后才用的房间,头两任福晋就是在那儿和我圆房的。至于这儿……”他沙哑的嗓音携走了她的注意力,让她无暇分神顾及抚着她滑女敕大腿的怪手。“你是唯一的女客。”

她是唯一进入他这片领域的女人?悠理的心脏开始剧烈狂跳。他这个安排……是不是有某种含意在其中?还是她想太多了?

“那你这边是专门接待男人用的罗?”

“杜悠理!”他差点吼破她的耳膜。

“我只是问一下而已。”她赶紧讨饶,这个问题的确问得有点欠揍。“好了,我们今天就聊到此。新郎官,你可以回到你的洞房里去了。”这种危险话题再聊下去,一不小心就会“擦枪起火”,酿成大祸。

“这里轮得到你来命令我吗?”他两手分撑到她身侧,步步压近。

“你已经要跟别人成亲了,就不该再任意跑到女孩子的住处来。要知道,所谓‘人言可畏’——”

“我连跟人接个吻都被吵得人尽皆知,还有什么可畏?”

“我那是一不小心才讲出去的,你干嘛老跟我翻旧帐?”难道就只有他丢脸,她就一点也不会觉得难堪了吗?“你出去,我不想跟有妇之夫吵这种事。”

“我还未成婚,而且我也不是很想成婚。”因为他日后还得浪费精力再休一次妻。

“去跟你阿玛说啊!既然不想受他摆布,不喜欢自己成亲的对象,就该去直接跟他吵,而不是来这边找我麻烦,发泄情绪。”

“跟阿玛正面吵?”他的笑容极为冷冽。“如果是你,你会做出这么笨的事吗?只为逞一时口舌之快,就冒着被逐出家门、身无分文的险顶撞父母?”

“为什么不?!我是父母生的,但我不是他们的玩具,随他们高兴的任意摆布我,完全不顾我的感觉、我的意愿、我的尊严!要不是我选择收拾行囊走我自己的路,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是被父母丢到外国寄宿学校去的弃女!”她气呼呼地吼着,胸口急剧起伏。她没想到自己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毕竟这是早就发生的事,她竟然到现在还如此介意。

宣德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凝视她,等待她恢复平静。

“看来你有很多事尚未告诉我。”

“干什么?你又想严刑拷打、逼问口供?”他不安慰无妨,不支持她无妨,但实在没必要在这节骨眼上对她采取侦查质询的动作。“我现在……不想跟你谈公事,有话你下次再问,请出去吧!”

她好累,心也好冷,没有力气再跟他搅和。他要成亲就成亲,要侦查就侦查吧,她的情绪,她自己来处理。

“我不是在跟你谈公事,而是我想知道你的事。”

“我的事有什么好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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