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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梦美人 第2页

作者:兰京

“你休想!你这卑鄙无耻的塔拉温珠子!”

“我卑鄙无耻?”元瑛冷下那张和元卿略微神似的俊美脸庞。“你搞清楚,我会占有你的身子并非出于我自愿的,我也是受害者!”

“你竟敢──”芙蓉气得站起身子。

“还有,现在身为塔拉温珠子的不是我,而是你!”元瑛重重冷哼。

塔拉温珠子?这种类似汉话“小泵娘”、“小丫头片子”的措辞竟敢回用在她身上?芙蓉气得两拳紧握,不住发抖。

“你替我找到那两名汉医师徒了吗?”谈正事要紧,先别发火。

“嗯?你在跟谁说话啊?”元瑛故意左顾右盼。

芙蓉一口怒气梗在胸口,硬是捺着性子强压下来。“元瑛贝勒,请问你有打听到那两名该死汉医的下落吗?”

“没有。”

“没有?”他还好意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那你这两天到底在干嘛?”可恶,她嗓音太细女敕,骂不出气魄。

“我天天待在房里啊。”元瑛无辜的眼神一转,忽而变成恶作剧式的邪笑,两只大掌在自己身躯上暧昧的游移。“我一直都待在房里,享受的新奇与欢愉……”

“你!”芙蓉脸着火了。

“元卿!”元瑛大脚一跨,急忙奔至床边扶起跪倒在榻上的元卿,只见他两手捂在鼻前,鲜血汨汨的滴在棉被上。

“来人!快叫太医过来,元卿又流鼻血了。”芙蓉慌张的回头大喊,再赶紧抽出衣襟内的绢帕为他拭血。

“把头抬起来,否则血会越流越多。”元瑛坐在他身旁扶起他的后颈,支持他抬高下巴止血。

“你滚开!元卿的事不用你鸡婆!”芙蓉抢着支住元卿后颈,拿着绢帕按住他鼻孔。

“好啊,你来嘛。”元瑛很大方的撤手,两手环胸的与坐在元卿另一侧的芙蓉对峙。“可你别忘了,你那绢帕是由哪里拿出来的。”

“啊?”芙蓉不解的看着元瑛邪气十足的笑眼。

“你那绢帕可是由衣襟内抽出来的。”元瑛的嗓音低沉、温柔而性感。“想想那对雪白丰润的酥胸,满含多么甜蜜浓郁的气息,那绢帕几乎在你胸前浸满了柔软娇女敕的触感,以及──”

“你给我住……元卿!”芙蓉吓得收回两手。

元卿的鼻孔喷血了。

“喂!你别放开手啊!”元瑛还来不及捞回元卿仍向后仰倾的颈子,就让元卿整个人朝床榻内的那面墙壁往后翻倒,重叩一声──

不省人事!

转载自百草园晓霜扫校

话说从头,前些日子元卿贝勒因为私下查案,一个闪失,导致两眼失明。一同查案的伙伴们协议,由芙蓉格格留守在他身旁,一方面是在他复明前帮忙看照,二方面是替他查阅资料,便于他分析案情及观察局势。

“我是不介意你常来我这儿向我报告查案进展,可是芙蓉你身为格格,实在不宜天天往我这男人家中跑。”

“哎哟,我都不介意了,你担心个什么劲儿!”芙蓉大剌剌的说,不屑元卿的谏言。

“人言可畏。为了避免你我之间传出什么流言,我看你还是少上我这儿来的好。”

“与其担心那些,你还不如多担心你自个儿的眼睛吧!”芙蓉收起豪迈的语气,转为诚恳。“你复明的机率有多大?”

“没有。”元卿嘴角微扬。

“为什么?”她挑眉叉腰的坐在床边凳上。“宣慈贝勒不是替你请来宫中的第一神医顾太医吗?他应该治得好你的眼伤。”

“治不好的。”元卿安然坐躺在床上休养。

“你怎么对顾太医这么没信心?”真教人火大!眼睛失明耶,他怎么凉凉说得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伤似的。

“我自己的状况我明白。就算顾太医医术高妙,也只能让我朦朦胧胧的过一辈子,没有清晰视物的一天了。”

“你……别这么悲观嘛!”害她忍不住心头都酸了,嘴上却仍不忘装坚强。

“我看起来很悲观?”他蒙着布条的俊容流露淡淡微笑。

“你这怪胎!”看事时冷静客观,不留多余的幻想与无用的期待。处事时却又超然自在,处之泰然。

“多谢夸奖。宣慈和亭兰查案进展如何?”

话锋转得还真快!芙蓉本以为双目惨遭失明的人会很沮丧、很凄凉,所以抱着救世济人的心情想来好好安慰元卿一番,给他点支持和鼓励。

看这情况,她这念头说了也是白搭!唉。

“查案很顺利啦,他俩计划七日后去康亲王府搜查平反密函,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灭康亲王一门血案的线索。”芙蓉说得很没力。

没办法,谁教元卿不识好人心在先!

“只有宣慈和亭兰同行?”未免太不小心了。万一灭门血案的凶手埋伏在附近,等着把秘密查案的人一起灭口,那还得了!

“他们是大白天去的,没啥好担心啦!”想得多会老得快,省省吧!

“叫宣慈暗中布好人手再去。”他特别强调“暗中”二字。

“为什么?”她神经大条到“布好人手”的用意都不明白,哪会懂得这“暗中”手法的高妙与玄机。

“你把我的话传给宣慈就对了。”元卿意味深长的一笑。

真是美啊!芙蓉忍不住叹口气。从元卿前夜夜闯鬼宅──康亲王府查案,不幸失明到今天,照顾他整整两日,芙蓉不知呆看元卿到失神多少回。还好他看不见!

半张脸被布条蒙着,仍掩不住元卿俊逸优美的轮廓。以前总觉得他太精致漂亮了,没点男子气概。这两天陪他闲串和报告案情,才发觉这家伙的男子气概原来在骨子里!

嘿!这才帅,她欣赏!

“芙蓉?可以吗?”

“啊?什么东西可以?”不好意思,有点失神。

元卿不语,微微暗咳一下。“我说请你捡一下我掉到床下的木雕佩挂。”

“喔,好好好。”她马上尴尬的起身站立,推开椅凳就蹲下去找。没办法,心虚嘛!谁教她刚才只顾着瞄他,没注意听人家说话。

“应该是在靠近床头这一侧。”

“啊,有!”这声“有”的下一响,就是她起身时脑袋敲到床板的巨响。

“芙蓉!”元卿连忙伸手捞人,一把将她拉坐至床榻边。

“没事没事,我……我这脑袋是铁打的。”痛死了!

怎么可能没事?他刚才被床下那重重一顶,整个人都震了一下,芙蓉头上八成起包了。“辛苦你了。”

“哎哟,拜托!”别讲得这么诚恳愧疚,害她乱不好意思的。“哪!你要我捡的东西是这个吧。”

“是,是它没错。”元卿一模到佩挂,立刻紧紧握在手中,切切的以拇指轻抚着,笑容欣悦。

“是谁给你的?”她的好奇心可来了,嘿嘿嘿的坐在元卿身边,观赏他难得一见的深情笑颜。

“朋友。”他立刻收起表情,又是一副应酬式的浅笑。

“哪个朋友?是哪家的姑娘啊?”

“无可奉告。”

“唉,好歹我爬下床去替你捡起来,头上还撞了老大一记爆栗,你多少也得回馈点情报嘛!”这口气,简直把自己和元卿当哥儿们看。

“这是我心上人给的。”

这话震了芙蓉一下。不是因为元卿说的话,而是因为他的表情──那张没有一丝一毫情绪的脸庞。

这彷佛是种痛苦,很深很深的苦,有口难言的苦。沉淀在许多情绪下的这份感受,似乎突然间被芙蓉挑了起来,毁了原本甜蜜且神秘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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