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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戏猫 第9页

作者:兰京

那门呢?门怎么也不见了?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被灯笼微光照亮的地方微微映出一些远处家具的影像,原地转来转去,就是不见门的踪影。

怎么办?这下可怎么出去?

第三章

“你要去哪里!”亭兰被包里在宣慈的披风里搂着,头都不敢探出来看,可是她感觉到宣慈似乎在向屋内走。怎么不快跨两步逃离这幢鬼宅,反而向里走?

“烛火不够,我得找点能烧的东西,否则就算跨得出这屋子,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本事穿越庭院‘模’到正门去。”

最好别让亭兰知道他们被困的事实。

宣慈搂着亭兰走近案头,果然在桌上瞧见残存的烛台。点起一支烛台增添些许亮度,就让宣慈看见其它可燃起火光的烛台架。

“宣慈,你……你跑来跑去做什么?”亭兰还是不敢把头伸出来,可是他不但不快点出去,反而兴奋的在屋里窜来窜去,令她心里发凉。

他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你到底在搞什么?快带我离开呀!”

“等一下……亭兰,你看!”宣慈兴奋的拉开披风。

“哇──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披风被宣慈骤然一扯,她霎时无所包围,吓得快快把头埋进宣慈胸前尖叫。

“没事的,我把这屋里所有的烛火全点亮了,没个地方是黑的。”说着,他自己也觉得好笑起来。

宣慈从没想到向来只会发号施令的他,居然也有轻声软语、哄求女人的一天。

“我不要!”亭兰抓着他的衣襟猛推猛摇,死都不肯抬起头来睁开眼。“你这骗子,说要带我回家的,还不快走!”

“好,我们走。只要你睁眼看清了路,我们就走。”

“你!”亭兰气恼的捶着宣慈的胸膛,伏在他身前的小脸都快被气出泪水。

她恨透了这个卑鄙小人!

“你明知我怕还要我看,分明故意整人!你这个不要脸的坏胚子!”亭兰不争气的眼泪沾湿了宣慈衣襟,她恨自己竟然如此窝囊,栽在这种卑鄙小人的手里。

“看了之后就不会怕。”宣慈大手按在她肩上突然一转,让她不得不正视屋内的一切景象。

“我不要看!”亭兰气到痛哭掩面,宁死不肯睁眼。“你闹够了就放我回家!我不玩了……”

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她真的害怕!尤其是愈来愈阴阳怪气的宣慈。

“好吧。”宣慈无奈的叹口气。“不看就不看,那我们……啊!”

宣慈防备不及的低叫一声,整个人往前一震,怀中背靠他而立的亭兰也被推震到两步之远。

“宣慈!”亭兰惊慌的睁眼回身,只见宣慈蹲在原地抚着脚踝。“宣慈,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没事。”他面色沉重的扬着嘴角。

“什么没事!快让我看看!”她连忙蹲下,可就是扳不开宣慈紧抚脚踝的手。“把手拿开啊!”

他额上渗着汗珠,却意外发觉亭兰比他还紧张。她是因为没他带路她会出不去,才这么担忧焦急?还是……

“放心吧,要是我走不动了,你就带着这灯笼先行离去。只是麻烦你顺便通知一下门口的家仆们进来搀我──”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亭兰老实不客气的往他肩头猛推。宣慈是丝毫未动,她倒因为推人的反作用力过大,差点往后摔倒──还好宣慈拉住她。

“我怎么能留下你一个人,自己跑掉?”她顽固的以小手扳着他捂住脚的大掌。“你把手放开,我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他静静的凝视这张近在眼前的担忧娇颜,努力想扳开他大手的认真神色令他心湖微微波动。

“鞋子脏了。”他忍不住偷笑。

“什么?”亭兰满脸狐疑的抬头与他对眼凝望。“你刚才不是‘啊’的一声──”

“因为我突然发现我的宝贝鞋子脏了。”

亭兰愣愣的望着他。等她脑筋转过来,明白自己被宣慈耍了的时候,他已经一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你……你这个……”亭兰气得发抖,两眼几乎喷火。“把灯笼拿来,我自个儿出去!”她愤然咆哮,一把狠夺的抢过宣慈手上的灯笼。

这男人简直恶劣透顶!先是不明不白的把她拐来这幢骇人的吊人府探险,现在还装神弄鬼的吓唬耍骗她取乐。她再也不想和这个狡猾卑鄙的小人多相处一刻!

她这一提灯起身,才发觉灯笼根本没用处了。

金碧辉煌!整间屋里几近上百支的烛火全点着火光,在偌大的尘封豪邸内绽放璀璨光芒,将屋内的一切全打上了黄澄澄的富丽色彩。

“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烛火?”亭兰不可思议的张着嘴,缓缓的在原地转着身,四周都是烛光闪耀。

她只在去年和硕福晋上寺庙里进香时,看过这等炫丽夺目的烛光盛况。亭兰家虽然也是座亲王府,但就算集合所有院落的烛火,也没这间屋里的多。

“其是太神奇了……这里不仅烛火多,连屋内都大得惊人!”她方才与宣慈未踏入房内时,这明明是幢与她家大同小异的房宅,怎么屋内打灯一看,竟如此宏伟辽阔?

“镜子啊!”

“啊?”她不解的望着坐在地上悠哉休息的宣慈。

“这屋子没你看的那么大,烛火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多。这些全是镜子搞的杰作。”他一边休息一边享受,这种巧匠慧心的格局与设计,他也是首次见到。

“真的耶!”亭兰好奇的跑上前去东模西模。一旦灯火通明,这里就一点鬼气也没有。“康亲王府也真怪,怎么在厅堂里摆这么多各款镜子。难不成他们靠卖镜子为生?”

“不至于吧。”他眯着眼笑看四处乱逛的亭兰。“康亲王在京城里也算得上是豪门巨富,就算不事生产地呆坐家中混吃等死,也要耗个两、三代才能把钱耗尽。”

“那他们家的嗜好也真怪。”到处摆镜子?那半夜进来屋里走走,不被这镜面的反影吓死才怪!

亭兰到处都模模瞧瞧念一念,跟刚才吓得花容失色的德行完全两样。宣慈兴味盎然的坐在地上观赏她。

“不晓得元卿和雍华那儿会探出什么宝。”他轻松说着,眼睛却犀利的盯着墙上铜镜中、亭兰被反映出的局促表情。

“元卿……最近和你走得很近?”她故作自若的背对着宣慈,审视四周墙面,推推这面镜子、动动那边框架,好象对这华丽镜厅十分有兴趣的样子。

“我们多年以前就走得很近,只是你二阿哥赴边关戍守后,他少了个可以谈心的知己,就更常跟我四处探险游历了。”他暗自窃笑,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却故意装傻。

“探险游历?都是闯鬼宅吗?”她有点发毛。

“不一定。”他摆出坦白纯真的模样,看着天花板,假装没注意到亭兰正由镜面反射偷瞄的忖度眼神。“闯鬼宅倒是头一回,满特别的。”

“那……雍华都跟着你们同行吗?”

炳!总算问了。宣慈得意的微扬嘴角。

“我怎么可能让她同行。这次是我的随身仆役不小心向她泄了我的行踪,才不得不让她跟来。”他摇头垂眼,叹了口气。“真该割了小赵子多话的舌头。”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原本就不愿雍华而来的这些话,及看他这副神情,亭兰竟然有隐隐放了心的感觉。看来她在宣慈眼中还是有点特别、有点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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