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现在就送她回去,停止这场无聊的游戏。”绪方海龙建议。
“可是,我现在突然不舍得她离开……”绪方龙一不自觉地低喃。
绪方海龙突地瞠大双眼,“你这孩子,该不会是对癸善恩这女孩动心了吧?”
“我?”闻言,绪方龙一迅速坐直身子,一脸困惑地看着他爷爷,“我有吗?我只是刚才一见到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之前一心想磨磨她性子的想法,剎那间完全消失。”
绪方海龙忍不住呵呵地笑,“你是真的看上她了。要是真的对她动心,还不赶紧将她从密室放出来。”他连忙提醒绪方龙一。
绪方龙一沉默了半晌,最后做出一个摇手的手势。“不,我知道该怎么做。”他脸上流露出一抹令人无法捉模的神情。
“你当真要将她关在密室里?”绪方海龙颇为讶异他的决定。
“没错。”绪方龙一诡谲地笑了笑。
绪方海龙错愕地瞥了他一眼,“真不知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你可不能忘了答应我的事──不许动她一根寒毛。”
绪方龙一轻巧地来到绪方海龙身旁,“爷爷,您放心,我不是个见色忘义的登徒子,我不会伤害她的。”
“可是也不能玩得过火。记住,千万别玩火自焚。”绪方海龙不安地再三提醒他。绪方龙一笑了笑,笑中隐含着一抹深不可测的诡谲。
第四章
密室的铁门冰冷无情的紧闭着,外面的阳光从墙上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来。
憋善恩伫足在原地,惴惴不安的环视四周。三面水泥墙、一面铁墙、简陋的家具和一张小床,虽然没有她害怕的潮湿与霉味,却没有电灯,只有几根蜡烛。
她拾起裙裤缓缓走到床边坐下,这张床突然发出奇怪的声响,她吓得立即从床上跳起来,嘴边泛出一抹苦笑,随即再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憋善恩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这就是她的婚礼和她的洞房。
蓦地,有人开启铁门,癸善恩满心戒备地望着那扇铁门,只见家仆端着菜肴走进来。“小姐,用餐吧。你得吃点东西,别饿着了。”他的语气平和亲切,与之前的冷淡迥然不同。
“谢谢你。”癸善恩狐疑地望了家仆几秒后,她嗫嚅地开口:“你家少主是否有说要将我关在这里多久?”
家仆面有难色地瞅着癸善恩。“很抱歉,少主没说。”
憋善恩的脸上瞬间浮上一抹颓丧,随后她幽幽地说道:“真是个残酷的男人。”
闻言,家仆冷漠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你错了,其实少主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许多人都这么说。”癸善恩不假思索地反驳。
“那是他们不了解少主。少主个性是比较孤僻,但绝不是一个残酷的人。”他激愤地为自家少主打抱不平。
“他这样对我,你还说他不是一个残酷的人?”癸善恩忿忿地抱怨。
家仆不多作辩解,只是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如果你能用心去认识他,相信你会发现我说的都是真话。”
憋善恩讶异地说不出话来,等她好不容易平复情绪,家仆早已离开密室。
她细细思忖家仆的话,莫非绪方龙一真的不是一个残酷的男人?
她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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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仆再次送饭菜给她,随即便匆匆离去,没和她多说什么。
眼看天色已晚,整间密室的光线逐渐变暗,能见度也降低。
憋善恩慌乱地寻找可以点燃蜡烛的打火机,“我怎么会忘了问打火机放在哪!”
“喂,你是不是在找打火机?”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憋善恩吓了一跳,她连忙来到门边,将耳朵紧贴在铁门上,“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往这里?”她肯定这不是家仆的声音。
那人笑了笑,“我也是住在密室的人,所以我知道你一定在找打火机。”
“你也住在密室里?”癸善恩大吃一惊。
那人缓缓地说道:“我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人。”
“见不得人?”癸善恩十分好奇他到底是谁?
“人们看见我都会害怕,所以我一直住在密室里,不过我可以在密室来去自如。”那人愉快的语气,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被这样对待。喂限,你为什么曾住进密室?”
“我……我是被龙一少主关在这里的。”
“龙一少主?不可能!据我所知,龙一少主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那人极力为绪方龙一辩驳。
“或许他对每一个人都是宽宏大量,唯独对我……他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癸善恩愁眉不展地低下头。
“胡说,他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那人立即反驳她。“对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癸善恩,你呢?”癸善恩轻声询问。
那人思忖片刻后回答:“我叫方龙。”
“方龙。”癸善恩记住这名字,“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也记不得,自从见不得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住在这里。”方龙的语气里有着一丝感慨,但他很快地又恢复轻松的口吻,“这是打火机,快点上蜡烛。”
他从门缝塞进一只打火机。
憋善恩模到打火机后,连声感激:“谢谢你。”
“甭客气,我相信你在这里不会待太久。好好地用心与龙一少主相处,我相信你会认识一个全然不同的少主。我要休息了,晚安!”
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对她说?提醒她要用心去认识绪方龙一,难道他真的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喂,方龙、方龙……”癸善恩急唤着,可是方龙早已不见踪影。
憋善恩点燃桌上的蜡烛。整间密室瞬间罩上一片晕黄的亮光,她凝视着蜡烛上跳跃的火苗,暗自思量: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了吗?她不禁存疑。
还有,刚才和她聊天的方龙,他和绪方家有什么关联?他为什么口口声声地说自己见不得人?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门外倏忽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迅速地拉回所有的思绪,警觉地看着铁门。
当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时,铁门随即被打开。
“善恩小姐,少主要放你出来,你快随我去见他。”家仆气喘吁吁地说。
憋善恩纳闷地看着家仆,“你为什么跑得这么喘?”
“少主在发脾气,你快去见他。”家仆急急催促。
“他发脾气与我何干?为什么他一生气就要我马上去见他?”癸善恩不悦地努起嘴。
家仆为难地瞅着癸善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求求你,若是你再不去,只怕屋顶都会被少主给掀了。”
憋善恩扬一扬眉,“我就是不去。他说关就关、说放就放,当我是什么!”
“善恩小姐,请你别拿乔了。我从没见过少主发这么大的脾气,拜托你快去一趟。”家仆愁着一张脸,很无奈地看向癸善恩。
憋善恩心想既然自己都已经走进绪方的大门,早就认命做他的老婆,她又何必为难别人。“好吧,我现在就跟你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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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善恩随着家仆走进绪方家的大厅。
他们上了二楼来到绪方龙一的房门外,站在门口就听见里面响起花瓶破碎的清脆声音,癸善恩征愕地顿佳脚步。
他真的在里面大发雷霆!
家仆回头瞅了身后的癸善恩一眼,给她一个善意的警告。“你忍着点。”
这句“忍着点”无非是在告诉她,此时绪方龙一的脾气差到了无人能忍的地步。
家仆轻敲着门,“少主,善恩小姐来了。”
“叫她进来!”绪方龙一就像一头抓狂的狮子般大声怒吼。
憋善恩像只惊觉危险的小鹿,直视眼前这道房门,心中浮现自我保护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