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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缘二品官 第27页

作者:镜水

“啊?”这么快就入主当家啦?

“啊什么啊?快回头啊!你是想看你主子被人家害惨吗?”死脑筋,不知变通!张小师气恼道:“你要是不帮我,我就直接自己去找要害你主子的人,到时候我被擒,你遭祸,你主子归西,大家全都玩完!”撂下狠话。

一个抽绳拉紧的动作,马车急速停下。小二回头,屈於婬威,完全惨败。

“那……主子,妳现在想干啥?”哀怆涕下,如丧考妣。

总算答应了!她忍住欢呼,当下决定,道:“先回咱们客栈,再做打算!”

“是……”认命地拉回马头。

张小师抿抿嘴,对著怀中的鸟笼道:“小痹,再等等,我一定会带你去找沃英的。”

那个任性至极的男人,别想为所欲为!

***

“有人找我?”岳华看著前来敲门的丫环,疑惑地重复问道。

“是啊,小姐。”那丫环似是有什么顾忌,始终站得有一段距离,“他们说一定要拜访到您……门仆拗不过,就让他们在后门等著。”语毕,丫环伸手一指,连眼睛也不敢直视她,仿佛在逃避什么瘟疫,迅速退开去。

岳华宛如已经很习惯了,只是轻轻地低垂下首,假装没感觉丫环如遇蛇蝎。微微思量,她跨出房间,顺手带上门,往后门而去。

会知道她在姑丈家里的人很少,除了表哥以外,就是樊——

难道他来找她?

思及此,她渐渐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不希望因为任何理由错过来访的人。奔至门口,她急促停下,一颗心险些从胸腔里跳了出来——“樊——”一见,却不是她想的那个人,硬生生地收回声音。

“表小姐。”小二被她突然冲出的身影吓了一小跳,赶紧答话。

“咦?你……”虽是有点失望,但她隐藏得很快、很好、很小心。“你……你是表哥的……”手下吧,她看过几次的。

“是啊。”小二苦哈哈地笑,“表小姐,不好意思,不过那个……有人找你有事。”往旁边退开一步,露出他身后的矮小身影。

戴著笠帽的张小师抬起头来,望见岳华面上的薄纱怔了怔,不过随即抛之脑后。她凝望著对方温柔如水的眼眸,表情坚定。

“对不住,那么贸然地来打扰。”用力地鞠了一个躬再直起腰,她视线笔直,极其认真:“请问,我听小二哥说,沃英失踪以后,是妳和一个将军找到的?”

“啊……”岳华眨眨眼,点头温声道:“是的。”

“真的啊!”将军府门禁森严不给进,本以为这边也会不行的。张小师惊喜上前,想要握住她双手,又发现这样太失礼而赶紧收势忍下。瞅见对方好像小小的惊讶到,她不好意思笑笑,“对不住,我太毛躁了。”人家看来就是个大家闺秀,跟她可是不一样的。

岳华见状,先是楞了下,随即一阵莞尔。“不要紧。”好有趣的姑娘。

“那个……”重新再来一次,张小师退一步,正经八百地躬身请求:“我有事情想要请教,请妳帮忙!”

岳华睇睇一旁皱眉烦恼的小二,再睇睇张小师恭敬的发旋。

“……咦?”

***

“皇上召我入宫?”沃英侧过身,微微一哂,好似感觉这句话多么可笑。“会由您亲自前来通知,肯定是很要紧的了?”总管太监大驾光临,真是蓬毕生辉。

“是的。”容颜粉白的太监躬身答话,“沃大人,请您速速移驾。”

“那……待沃某换上朝服。”嘴角冷勾,明知故语。

“这个……不必了,皇上只是私下想见您一面。”太监垂首,始终没有和他对望。“轿子已经在外头候著了。”卑微有礼。

“说的也是,我都快忘了皇上多久没早朝了。”讽刺地低笑两声,淡道:“请吧。”挥开袍摆,先行步了出去。

爱外,果然有八人大轿等待著,他眸光轻闪,没有迟疑地入轿。

“起轿!”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沃英安坐於舒适的轿中,心里的思量则未曾停歇。

皇上躲在西苑不理朝政之事已久,又怎会心血来潮突然传他面见?更别提,他还怀疑皇上认不认得他沃英这个名字。

不过,若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进以谗言,那么会召他入宫,则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只是,陶仲文行事谨慎,小心续密,他以一介道士身分,向来不敢任意恣肆逾越,也因此才能坐上现在兼领三孤少保少师少傅的位置。或者就因为要除掉他这个眼中钉,所以令得他破例,对皇上搬口弄舌?

他会如此放手下赌?

若非,或许这席鸿门宴的邀请者,根本不是皇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赌的人,其实是他自己才对。沃英冷冷一笑,任随轿子摇晃,约莫三刻后,才听得有人道:“沃大人。咱们到了。”

轿帘被掀起,他见得是一处普通院落,院中有凉亭,而亭里,则坐著陶仲文。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没有竖起坚硬防备,只有无限的期待。

沃英啊沃英,你可别玩火自焚哪。

低喟一声,他缓慢地踱近,后头的人已全数退下,连那总管太监也可能早就於半途离开,不见人影。才进亭,就看到发现陶仲文垂眸认真,手中剪著纸片。

“陶真人。”沃英一拱手,还是先礼后兵。

“沃大人,真抱歉,以这种方式请你一聚。”剪出一人形,又一人,再一人。

“哪里。我想不会是皇上授权你召我的吧?”他不是很诚恳地挑眉浅笑。

“陶某无论如何都有件事想请教。”拿起搁在桌上的笔墨,用朱砂点於小纸人顶上,“沃大人月前离奇昏迷,究竟……是如何清醒的?”他怎么也想不透,像他这样根本什么都不懂的人,为何能避过此厄?

沃英玩世不恭地一笑,“因为运好,而命不该绝。”

“沃大人的确是福星高照,明明连皮毛都未曾理解,却可将陶某的咒术化解。”搁下笔,他诡谲地嘿嘿抖肩,再抬眼,以往那种和蔼的模样尽数消失,怪异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只不过,这次还是不是会有这么好运呢?”即刻站起身,将写满字的白色纸人迅速地贴於他胸前。

沃英顿楞,垂首望著自己胸膛上的纸片,不住好笑,懒懒地道:“呵呵,陶真人……你要玩小孩子的玩意儿,也无不可,不过恕我无法奉陪。”伸手就要撕下。

“你能要嘴皮子的时候也只有现在了。”陶仲文面目阴寒,右手探入袖中模出一符纸,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使之焚化成灰,口中亦同时低喃著些不明语句。

沃英只觉碰触黄符的指尖犹如被火摧烧,痛得他整只手臂立时麻痹,难以动作。随著咒语一声声入耳,他的头部与胸腔也如被铁槌狠狠重击,挤压著他真实的血肉,猛然一阵爆裂开的窒息恶心,“哇”地一声,他呕出口血水,摊软跪倒在地。

“如果你能待在我替你安排好的地方,乖乖睡去黄泉,也就不用多受如此苦楚。”陶仲文斜睇他蜷缩在自已面前,邪冷道:“你什么也不用抵抗,当你再次清醒时,会看见牛头马面,好好地跟他们走,至於你的躯壳,就归我操纵。哈、哈哈——”得意地昂首大笑。

“你……你用了……什么妖法……”沃英抚著胸月复,只觉体内剧痛难忍,面貌扭曲煞白,又是呕血。

“嘿……你不满我在宫中居高位,加盛如此迷道之气,使小人乱近,准备在适当时候将我治罪,我如斯道士身分,当然无法正面与你抗衡,更甚者,不能插手朝政。”若引得人言籍籍,皇上就算再对他信赖,也可能被各臣舆论逼迫,令他失去现今的荣华和位置。“於是,陶某便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只要在你身上施法夺之,不仅将你去除,亦能取你代之暗中控制朝事,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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