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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颠倒 第18页

作者:镜水

啧,麻烦!

“你现在就去弄盆温水来,我来教你。”为避免废话过多而让自己气血攻心,唐沐颐直接下达命令。

张邑祺很希望他再考虑考虑,不过他那种“没的商量”的眼神让他吞回了含在嘴里的话。他走进浴室,依言装满一个脸盆的温水,然后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随着唐沐颐进入卧房。

唐沐颐转过身。“首先呢,就是呃——”

“啪刷”!

一盆水兜头降下

天女散花……

窗外大雨飘摇,屋内也犯起水灾。

张邑祺太注意水盆,脚下不知怎地被绊了一下,手中的东西当然就飞了出去,一满盆温热的水就透穿过唐沐颐的魂体,直接泼洒在床铺上。

肉身当然也没有幸免泡水之命运。

“对……对不起……”所以他才想叫他考虑……他真的很“带衰”的样子。张邑祺,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跌倒。

“你到底……”被水线透过虽然没有被人体触模那样令唐沐颐作呕,但还是有点不舒服,他咬牙强忍,“是怎么走路的。”

第二次!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泼东西在他身上了!

平路也会被绊倒?莫非他的左右脚会打架?

叫他擦个澡,弄得到处都是水,又不是浇花!难不成他还想在他肉身上培养豆芽莱?唐沐颐僵着一张脸,真是气郁填胸。

“我……”张邑祺垂首。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出这么多纰漏?他们两个真的犯冲,可是他二哥明明说,他们命盘很合的唐沐颐做个打断的手势,冷静地思考。其实他早就料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毕竟丑小子老是败事有余,他也有心理准备,被泼个水嘛,又不是泼硫酸,很幸运了,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不是吗?

深吸一口气,人生很美好,没必要跟丑壁草生气,他这么蠢已经够悲哀了。

“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帮我换衣服、换床单?”天气这么湿,他光滑的肌肤泡烂了怎么办?

“这……”张邑祺抱着脸盆,实在担心自己又捅娄子。

“相信我,要是我能自己动手,绝对不会叫你去做。”唐沐颐看着自己躺在床上还在滴水的肉身,惨痛记忆涌起,“你只要记住,不要再把点滴针头扯出来就虽然说无事不过三,意外不连环,但壁草要是再给他出状况,他真的就——认了。

张邑祺只好硬着头皮上场,他拿出可换的衣物,小心翼翼地扶起唐沐颐的躯体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身上的衣服扣子,小心翼翼地把湿掉的衣服褪下……

身体虽然是沉睡的,但是呼吸一样灼热,喷拂在他的颈项间,宛如热铁烙印其上。他没跟人靠得这么近过,这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是没有意识的躯壳,温热的触感却让他微微地喘息。

在瞥见唐沐颐宽阔的胸肩时,他的心脏猛跳了一下。他的身体的确非常美丽,起伏的肌理和诱人的骨架、窄瘦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无一处不让人叹息赞美。纵使张邑祺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不能乱看,但被吸引的事实却无法隐藏。

他第一次觉得,唐沐颐真的具有极为迷醉他人且让人沉沦的特质。

扁是这样靠着,就让他心神荡漾。

扶着躯体穿衣的手有些颤抖,张邑祺连耳根都热了起来。

像是感应到这份暖昧似的,唐沐颐不知为何,只觉得他抱着自己身体的画面十分煽情,直接刺激到他的胸腔,影响他的呼吸。

他甚至怀念起他的身体,有一种想代替自己的肉身感受亲近的意愿。

他想骂自己神经病,他怀疑自己的头脑有问题,他应该要在心里反驳这种无聊又错误的妄想。

但他所做的,只是站在一旁凝视着这居然令他觉得契合的一幕。

不经意的视线在空气中交缠,好像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好像触模到了最深处的埋藏,有些东西,似乎在他们意想不到的情形下逐渐地改变……

“这是……?”是在做什么?”

镑怀心思的宁静,被毫无预警地打散,俨然像是屋外的滂沱大雨一般,张邑文骤然地出现在未关上的房门口,以暴风之姿,掀起最措手不及的汹涛!

张邑祺猛地从醺眩的气氛当中回神,瞬间刷白了脸,唐沐颐亦在同时回头,在心中大喊不妙。

坐在床缘的哥哥怀抱着一个没穿上衣的陌生男人,这对似乎反对他性向的弟弟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邑……邑文?”张邑祺连忙将唐沐颐的肉身放躺回床上,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解释起。“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对了,是台风。“不早就看不到精彩画面了不是?”他恶毒地评论,俊秀的面容罩上冷怒。

“你……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他是谁?”张邑文凛冽地指向床上沉睡如昔的人体。

“他……”张邑祺看向唐沐颐站立在一旁的魂魄,真不知该怎么说明。

“你不说是吗?”张邑文冷瞪着他,“你不说的话,一辈子都别说了!”他忿怒地丢下书包,迅速地跑向大门,几乎用尽全力甩门而出!

回荡在屋内的碰撞声沉淀成最冰冷的死寂。

“你还不快去追?”唐沐颐看着明显失了冷静的张邑祺。

“就算追到了……”张邑祺垂着眼睑,“我能说些什么……在他的眼中……我……我就是一个如此不堪的哥哥……”只要邑文无法接受他,这种事情就会反复上演。

唐沐颐实在不喜欢看到他这种难过的样子,没有理由,丑壁草就该是蠢蠢呆呆的模样,怎么踩他都可以恢复精神,他讨厌看到这么脆弱的壁草小子。

真令人火大!

不清楚为什么,唐沐颐看到他那副受伤的表情就生气。

他非得要他振作一点不可。“你弟说了吗?

“说……说什么?”张邑祺抬起眸。邑文—向不喜欢和他说话。

“你弟说你不堪了吗?”实在受不了他用微红的眼眶瞅着自己,唐沐颐索性转开脸,“你弟根本什么也没说好不好?哪有人像你们这样,什么话都没说清楚就先闭上嘴巴,鬼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大概吧。他不负责任地想。

是这样吗?说出来会比较好吗?张邑祺脑中乱。

“你弟刚讲了,这次再不说,一辈子也别说了!不管你想说什么,或他想听你说什么,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你也想放弃?”唐沐颐提醒他。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张邑祺的思考完全停摆。

“去追啊!”再简单不过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追到以后再说,你们不是兄弟吗?”

在唐沐颐来说,亲兄弟之间是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这也是因为他生长的家庭是如此。他始终觉得,吵架也算是一种沟通,面对面大声地说出自己的感受,比无言以对要好得太多了。

是……是啊,好好地跟邑文说明,不论敢讲的、不敢讲的;也不论他相信、还是不相信,他想试一次看看。

张邑祺本来彷佛生了根的脚底,缓慢地移动。

在经过唐沐颐魂体旁的时候,他低声说了句“谢谢”。

随后离开卧房,打开大门就跑了出去。

这还差不多,接下来就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了。

沐颐撇唇。

啊,忘了提醒壁草带伞,外面的雨可大……糟了!

左手小指倏地泛起的疼痛让他猛然惊觉自己现在的立场!

丑小子跑了,他也势必要跟着,可是……

下大雨啊!

除非他能自己撑伞,不然铁被“贯穿全身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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