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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君 第10页

作者:简璎

马卢说完,拂袖而去。

不但马卢生气,阙墨穹也气得直瞪眼睛,她重重的吸了口气平复情绪,又将面前碟子里的牛角面包一口气全部吃完才稍稍消了气。

见鬼!那老家伙好不神气,她是来讨还公道的,居然被马卢给教训一顿,真是岂有此理。

阙墨穹扮墨咏的风波整整过了四天之后,丁维岩才与她言归于好,对于她这种行为,除了归咎于她不成熟的小孩心性外,他找不出别的理由说服自己原谅她。

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若他硬起心肠不理她,刻意对她冷淡,

“我有分寸。”丁维岩知道经过墨咏的事之后,马卢简直视天下女人为毒蝎,更何况是墨穹是墨咏的妹妹,他自然对她更加没有好感。

对了,还有一点,墨穹不尊师重道,这点也叫马卢十分感冒。

其实,若撇开他与墨咏的思怨不谈,他觉得马卢和墨穹其实十分投契,他们嘴巴上虽然表现得互相看不顺眼,但若一天没见到对方出现在屋里,又会私下向其余佣仆打听对方的行踪,一老一小,两人都是刀子口豆腐心,死鸭子嘴硬。

这天中午,丁维岩在公司里忙得不可开交之时,阙墨穹倒是一阵风似的自己跑来了。

“这地方还不错嘛。”

她扬扬眉梢,对他的总裁室左看右看,品头论足一番之后,她突然挽住他的手臂道:“请我吃饭,算是我向你赔罪。”

他甚觉好笑。“你跟我赔罪,为什么要我请你吃饭?”

“还不都一样吗?”她嫣然一笑。“我的钱都是你给我的,用你给我的钱请你吃饭,倒不如你请我吃来得简单!”

他摇摇头,指指桌面文件如山。“我要工作。”

他真不了解她,性子刚烈,有时晴、有时雨,前几天才故意扮.墨咏把他弄得沉痛不已,现在又笑得像朵灿烂的太阳花来讨他欢心,将来谁要是当她男朋友,有得罪受了。

阙墨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周末下午还工作,姊夫,你未免太不会享受人生,不行,你一定要请我出去吃饭。”

看她那么热切坚持,又一副非他不吃的模样,丁维岩觉得自己很难拒绝她。

多么不同,如果是墨咏,他要加班,她便静静陪在一旁为他整理文件,冲泡茶水,绝对不会为了她自己肚子饿饱与否的小问题来打扰他。

可是他跟前这个小妮子就会,她任性、大胆、前卫、新潮、不可理喻,无法沟通、猜忌、多心、嘴利、好管闲事又刚烈无比……

可是他欣赏她。没错,他欣赏这个年轻女郎,尽避她不够细致,不够典雅也不够温柔,但她却坚强无比,能在首屈一指的名设计师手下讨饭吃已不是易事。看来他是无法拒绝她了,这个下午的工作宣告泡汤。“好吧。”他笑着动手收拾重要文件进抽屉。他深信一个优良的企业不会因为少了某个人而停止运转,他用这点理论说服了自己。

“太好了!”阙墨穹忘形的搂住他颈子,在他额上吻了一下。她想明白了,她不能跟丁维岩赌气,赌气是不智的,她应该跟他好好相处才对,惟有相处融洽,接近他,她才能从他身上找出关于墨咏之死的蛛丝马迹。

虽惊讶于她的举动,但丁维严很快的恢复自然,他有丝失笑,毕竟已经许久不曾有人对他这么做了。

“只是一顿饭而已,这么开心?”他谈笑道。

她对他扬扬眉。‘不只一顿饭。”说完她便挽着他的手臂一道去吃饭。

饭后,她果然又要求他陪她去各个美术馆与教堂参观。

“墨穹,我还有工作。”他正色的告诉她。

“人生得意须尽欢,工作只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理它做什么呢?”

她得一脸惮机,令他啼笑皆非。

但他们还是去参观了市内许多甚负盛名的美术馆与博物馆,阙墨穹看得津津有味,流连忘返。

虽名为参观,但她也注意到了,凡他们走到之处,人们对了维岩无不恭敬,连那些国家拥有的博物馆都特地开大门迎接他们,并殷勤派员讲解,再另派员随侧保护。

看得出来丁维岩在柏林的势力很大,他的地位很崇高,这更令她相信墨咏的死,他是直接凶手。

他杀人不偿命又一手遮天,让墨咏死时那么孤单,她怎么能甘心让他现在如此逍遥?

自小就只有她与墨咏两姊妹相依为命,从来不曾有人理会过她们,是墨咏,墨咏姊代母职,给她无尽的温暖和亲情。

因此,无论如何,不管会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不惜与丁维岩一斗,即使要付出灵魂给复仇恶魔,她也在所不惜……

第五章

柏林市政府办公厅前拥有一座七十一公尺高的钟楼,每日中午便会响起象征自由的钟声。

此时,办公厅的阳台上,丁维严正在对市民发表一篇演说,阙墨穹也是观众的一员,坐在台下望着台上英姿焕发的他,她不得不承认他的耀眼,他的光芒像是与生俱来的,无论何时何地都散发着属于他自己的魅力。

阳光下,柏林市民正崇拜的看着丁维严演说,他的声音很悦耳,很有磁性,而在举手投足间,又充满了难以解释的权威性,他像是天生的明星,天生有一种使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一个华人能在柏林拥有如此地位委实不简单,他付出的努力与心血想必不为外人道,而当中的那份毅力更是令人不得不佩服他。

当阙墨穹发现自己心里对丁维岩的欣赏在扩大时,她连忙暗斥一声,阻止这个荒谬的想法冒出来。

哼,好笑,她怎么可以欣赏丁维岩?他有什么好欣赏的?他只不过是比别的男人多了那么一点不拘小节的粗犷男人味,以及多了那么一点豪适与……与……

她皱了皱眉,你真是神经病了阙墨穹,居然例举起丁维岩的优点来,别忘了他害苦了墨咏啊。

墓地,如雷的掌声响起,为时四十分钟的演说结束了,丁维严正扬起一抹自得的笑容向柏林市民招手,然后,他缓缓步下阶梯。

那潇酒的笑容俊挺尔雅,她心中微微闪过一丝怦然。

随即,她又骂了自己一声,怎么搞的,今天她是鬼迷了心窍了吗?居然对丁维岩那家伙注意起来,甚至还觉得他迷人,太不像话了。

“墨穹,我们走吧。”

磁性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方扬起,她心脏猛然一跳,一抬眼,丁维严正笃定从容的站在她座位旁。

阙墨穹没有起身,用着微带迷惆的眼神看着他。

他真的是个正人君子吗?他的内在真的与他表现出来的一了样高贵无报吗?这疑问始终在她心中的天秤上徘徊,左晃右荡,

难以解答。

她在丁宅已经住了两个多月,越认识丁维岩,她就越不能将他与负心汉三字联想在一起。像他这样一个磊落的男子,怎么会置墨咏于死地?又是用什么方法置她于死地的?

丁宅的佣仆们,每提起他这个主人都是推崇有加,恨不得能有机会为他赴汤蹈火,能令这么多人忠心耿耿的人,必有其重情重义之处,他又怎么会去背弃一个有了他骨肉的痴心女子?

墨咏为什么会死?是丁维岩不要她了吗……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怎么了?不是说想去旋转咖啡厅喝杯咖啡吗?”丁维岩把手伸到她面前,很有绅士风度。

“喔。”阙墨穹努力提起精神。“对,到旋转咖啡厅去喝咖啡。”

她把手交给他,起身后又顺势挽住他手臂,这似乎已经变成她的习惯了,把他当情人那样挽着,可是丁维严可不觉得,他认为她这样的挽法,是在挽一名比她大十岁的老头儿,那老头儿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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